“啊……”
‘砰’,手上端着的面盆,随着推门进来的一声惊呼而摔落在地上,丫鬟双手摆在身前,盆中的水全部倒在了自己水色的绣花鞋上。
怎么那么吵?
风妃阅张了下嘴,却发现口干舌燥,她稍有意识地睁开眼睛,嘴角牵动,“哦”。
疼,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伤口的地方,更是一阵一阵堪比钻心。腿动下,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分开的膝盖,如今想合都合不上。枕着的脑袋晃了下,晕眩不已。
那丫鬟还怔在原地,看着被撕碎扔了一地的衣衫,以及风妃阅满身的血污,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转过头去,望着毛毯上的狼藉,再望向那丫鬟,虚弱开口,“把门关起来”。
昨天晚上的事,随着她的清醒而一幕幕袭了上来,风妃阅一手抓着床架,将身子靠了起来。一把掀开锦被,望着蔓延至脚踝的血渍,便更加确信了。自己,居然被强破了身?完了,连对方是谁都没有瞧清楚。
丫鬟已经听了吩咐将门掩上,战战兢兢地上前,“奴婢,奴婢是将军派来伺候姑娘更衣梳洗的”。
风妃阅望着她脚下被摔落的面盆,以及自己身上的狼狈,不以为然便勾唇,“将军人呢?”
“将军一早就出去了,过会便回来”。
“好,你先准备热水去,我要沐浴,”她可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这幅样子,,失就失了呗,只是那个男人太可恶,把自己弄的全身是伤不说,还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大口。现在,害得她说话都觉得疼,不知道属什么的。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丫鬟听话地福身,毕恭毕敬出了屋子,风妃阅自顾将锦被包裹住全身,伤口的血,已经开始凝固。要不是先前君隐给她包扎了伤口,再加上那一包药粉的作用,她怕是早就被折腾死了。
不出一会,沐浴的水便送来了,两名丫鬟扶着风妃阅下榻,开始沐浴。
先前的那名丫鬟取来药粉,将她的伤口小心翼翼地处理好,沐浴之后,果然人也恢复了几分精神。“将这些衣服烧了吧”。
指着地上那一堆沾满血渍的衣衫,风妃阅在丫鬟地伺候下更衣,眼睛落向一边,不再望一眼。她从来就不信,去到了异时空后还能回去的。与其苦苦地思索着怎样回去,还不如,一身轻松地想着如何在这里好好活下去,
“是,”二人忙碌地开始收拾起来,榻上,从床单至被褥都是焕然一新,地上的碎渣滓,以及衣衫都被清理干净,不出一会,屋内便恢复了整洁。
她才刚坐下不久,合上的门就被一把推开,一身戎装的君隐走了进来。
风妃阅起身,望着背光走近的男子,微微眯起了眼睛,她想瞧出一点端倪,抑或是,些许的疑虑。而君隐,却是神态自若地对视着她,波澜不惊的潭底,瞧不出丝毫的异样,“看什么?”
风妃阅抿唇浅笑,只是不语。
下一刻,整个身子便被横腰抱了起来,她秀眉皱起,随着君隐的跨步而慢慢抚平,“去哪?”
“回家,”他薄唇微勾,旁若无人的将她带了出去,城下,早有侍卫们在侯着,君隐下了石阶,直接将她放在了那匹汗血宝马的背上,长腿一迈,自己也上了马。
城门大开,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走了出去。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骑马么?”君隐望着她因痛苦而隐忍的侧脸,上半身凑上前去,“我要让你适应,若是这点苦都受不了……”
“就不配做君家的女儿是么?”风妃阅冷冷接过话语,双目直视,眼神尖利,“你放心,只不过是被刺了一刀,我的命大的很”。
君家的女儿,她不免突生出几分好奇,“你所说的君家女儿,是不是从小便被你这样训练着,不知疼不知痛,形同傀儡?”
下巴处,被伸出来的大掌一把攫住,猛地扭向身后,风妃阅差点以为自己的脖子都要断了,睁眼,君隐那掩饰不住的怒意就蔓延在眼前,“记住,你只是一个替身,不该知道的,千万不要好奇”。
五指,逐渐收拢,风妃阅‘啪’地一下覆上他的手腕,纤细的手指紧握住,使劲全力一把将它拉了下来,“你以为我感兴趣?”单手摸了摸两颊,牙关酸涩,“若不是做这替身,谁愿意做你什么君家的女儿”。眼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差,她低眉一瞅,拉开笑意,“本来就是么”。说完,便转过身去,望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