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乌苏始帝手拿一支普通的竹笛,含笑看着轻月,习习夜风中,他长身玉立,带出一段写意风流。
轻月抬眸看向这个挺身相助的男子,总感到有些眼熟,突然之间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他自称朕,坐在对面的位置,难道是……蒙绪,绪哥哥!
“好!”她浅浅笑开,没有多余的言语,从腰间取出随身携带的石笛,放在唇边便吹奏起来。
众人听见笛声逸出,曲调时而婉转时而高昂,却是从未听过的曲子。不觉有些奇怪,难道乌苏始帝出手相助,王妃反而要为难于他吗?再纷纷看向蒙绪,只见他面带笑意,目光温和,手腕一翻,竹笛在手中转了一个圈便横在唇边,而他吹出来的曲调,竟然和王妃所吹奏的曲调完全相合!是乌苏始帝音律造诣极高?还是两人原本就会这一首曲子?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并不让人觉得其中一人无礼,反而让人感到赏心悦目,在笛声中,仿佛万物皆幻化,只余下那出尘脱俗的两个人物。
曲调渐渐低缓,继而曲终。众人只觉得意犹未尽,一时还在回味,唯有三人变了脸色。傅盈与南月兰同时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这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了药性竟然还没有发作!
北辰寒见轻月和蒙绪配合的如此默契,不悦的皱起眉头,一手似随意的把玩着酒杯,一手揽住轻月的腰肢,却不由得紧了紧,“女人,我从没有听过你吹笛子。”他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漆黑的眸子注视着轻月,似有些不满。
再见蒙绪,轻月却是有些兴奋,她看着北辰寒,面上还有喜悦的神采,那澄澈的眸子含着期待,小声的问道,“我可不可以到绪哥哥那边坐坐?”
“不可以!”北辰寒立刻沉声反对,“不可以过去,也不许你再叫,绪哥哥!”
“为什么?”他严厉的语气让轻月不满。
“女人,如果我让别的女人坐在我身边,你愿意吗?”他瞪着她,问道。
“不愿意!”轻月脱口而出,然后又接着说道,“可是别的女人和绪……和蒙绪不一样,他帮过我,今天又帮我一次,我只是想过去感谢他。”
“感谢他也不必急于一时,明日本王陪着你一起去乌苏使节暂住的行宫去感谢他不是更好吗?女人,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你要是坐过去突然睡着了,难道还要靠着他睡吗?不准过去!”
“我现在还不困,我要过去!”轻月根本不相信北辰寒会有时间陪她,她坚决的说道。
“本王不准!”
“七弟!你和七弟妹在说什么悄悄话呢?”北辰炎突兀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两人的对峙。两人抬头,这才发现争论的声音过大,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臣弟正在问轻月刚刚吹的这支曲子叫什么名字,以前都没有听过。轻月她怪我近日太忙没有时间陪她,所以闹脾气不肯说。”北辰寒面色坦然的说道,似乎轻月真的正为此而和他闹脾气似的。轻月立刻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说谎都不脸红,平时也不知说了多少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