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月坐在舒适的马车里,膝头盖着一方薄毯。她有些乏了,便放下手中的书册,看了一眼在一旁假寐的北辰寒。他每天都陪她坐在马车里,只怕还是对她不放心吧!今日,他穿着云锦暗纹的单衣,外面披一件藏青描金刺绣的外袍,随意之中隐隐显露出慑人的威势。
似乎感觉到轻月在看他,北辰寒缓缓的睁开双眼,黑如墨玉的眸子看进轻月的眼底,忽而淡淡地一笑道,“女人,看着本王做什么?”
他问的颇为随意。相处多日下来,两人也渐渐彼此熟悉。在北辰寒看来,轻月已经没有了初识时的谨慎与狡猾。几日前,她的眼睛总是滴溜溜的转,似乎一整天都在心里谋划着什么,而现在,她总是目光沉静,时而看着天空出神,时而又捧着书看的认真。她总是安安静静的,随意而懒散,似乎连话都懒的说。她想睡的时候就睡,不管他是不是就在旁边,睡觉的时候又特别畏寒,总是无意识的往他的身上靠。
她还特别挑食,不喜欢吃的东西坚决不吃,可是行军途中,食物都比较简单,似乎什么都不合她的胃口,不过才两三天的时间,她就瘦了不少。有时候北辰寒看不过去也会逼着她吃一点,她总是苦着脸,半天也咽不下一口。
这样的女人,还真是难养!北辰寒常常这样想。北漠草原上的男子,都是以女子身体健康好养为择妻的标准,这个女人,之前说她的夫家在北漠,一定是骗人的,这样挑食娇弱的女人,哪个草原男儿愿意娶?这么娇弱的女人,似乎也不像是苍秋之主!
轻月被北辰寒看的不自在,将目光又收回。
“我看王爷,自然是看王爷的英俊不凡,威武贵气,丰神俊朗,气韵天成”她目光放在书上,嘴里毫无诚意的念出一连串的溢美之词。
北辰寒只是饶有兴趣的含笑看着她,并不为她明显的嘲讽生气。轻月感到气闷,便放下书伸手挑起马车一侧的帘子想要透透气,却突然听见暮色中隐约传来一阵啼叫,当下心中一喜,连忙取下腰间的石笛,吹出一声轻啸。笛声之后,便听见马车外一阵扑腾声,紧接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夜枭灵活蹿了进来,它停在轻月肩膀上,神气活现地伸出一条腿来。
“好枭儿!你终于来了!”轻月亲昵的唤了一声,立刻解下夜枭腿上绑着的丝帛,她将丝帛展开来看,面上却不见喜怒。她看完之后将丝帛揉成一团放到北辰寒手中,“帮我揉碎。”
北辰寒有些无奈,他其实很想看一看这丝帛上的内容,没想到这女人竟然直接丢给他让他揉碎。手指一动,手中那块小小的丝帛瞬间化为齑粉。
抬眸看去,却见轻月已经撕下一缕裙裾,正在那缕裙裾上写着什么。只见她很快写好,示意夜枭伸腿。夜枭立刻高高的伸出一条腿,任由轻月将那缕裙裾绑在它的腿上。
“好枭儿!给苍术,他在秀京,你知道的。”轻月伸出手指揉了揉夜枭的雪白的脑袋,夜枭当即啼叫一声,扑腾的翅膀飞了出去。
苍术?北辰寒微微皱眉,苍术,四年前南平朝堂上冒出来的新秀,一路升迁,现在已经官居南平兵部侍郎了。此人在南平朝堂上不归附于任何一方势力,独树一帜,颇为务实干练。
北辰寒抬眸看着轻月,想不到她跟南平朝堂上的人还有联系,而且看样子关系匪浅。
她既然和苍术关系匪浅,苍术又是南平兵部侍郎,她为何还要帮自己去与南平争夺魏国呢?北辰寒自信他对魏国的部署万无一失,其实不用任何人相助他也有把握将魏国收入囊中,他带着她,不过是因为她吸引了他……但是如果她并不是真心相助呢?
心念一动,他刚伸手挑开帘子,便听见女子清越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王爷,你答应过不会再无端猜疑我。如今却想截下我的枭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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