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她的生日。”他自言自语地说道,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
“她?”
“……”宋霖然静默着,沉默着,并没有作答。
似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他终于开口回答:“我妈。”
“额,那她……怎么了?”
这是她认识宋霖然以来,第一次听到他提起他妈妈。心里不由有了一些底,对于他的妈妈,他内心也许跟她一样,布满阴霾。所以,她的声音,尽量地小心翼翼。
“她……”宋霖然只是说了一个字,眼里就露出了一丝伤痛,似是被人掀开了旧时的伤疤,“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跟着别的男人走了。”
青蓝脸上流露出一丝讶异,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没事吗?”迟疑了一下,青蓝还是轻声问道,尽管她不太懂去安慰人。因为相同的,她也是脆弱的,需要别人的安慰。
然而在安慰别人的同时,她也是在安慰自己。
对于宋霖然,她总感觉两人是那么相像,都有让人心痛的秘密。
想起曾经的种种,他眼里布上了一层朦胧,像是在自言自语,就像是在对她叙事,“以前那男人脾气就不好,对她也一样,她爱上了另一个男人。就抛下我和他走了。不过也不怪她,怪就怪那个不珍惜她的男人。”
“那个男人”……指的是他的父亲吗?
对于从未见过亲生父亲的她来说,“父亲”,真的是一个很神圣的名词。可他的称谓,很显然明了地说明了他对父亲的恨和埋怨。
话毕,宋霖然忽然转过头看向青蓝,眸里闪烁着真诚,“所以青蓝,我不想你也跟我妈妈一样。我妈妈曾经是爱那个男人的,可是那个男人的不珍惜让她伤透了心。你可不可以离开上官阎,不要让他继续伤透你的心。”
“……宋大哥,你在说什么?”她勉强地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
“如果他让你不开心,离开他。我不想看你再为他难过。”
“我没有不开心啊,我很好……真的没有不开心。”
可她发现她的喉咙却莫名地干涩了,每吐出一个字,喉咙都像火烧般疼痛。
很好吗?真的很好吗?
她的心到底在想什么,她总是极为害怕将内心的想法告诉别人。她无私、卑贱地爱着他,好比宋霖然的母亲曾深深爱着他的父亲,最后的回报却是无尽的伤痛。
可这些痛,都是她自找的。
自找的痛,就不要告诉别人有多痛。难道不是吗?
她没有说话,他也静默地看着她。
忽然,她被他拉进一个怀抱,整个身体都倾尽他的怀里。
青蓝倏地睁大了眼睛,肢体都不听她的使唤,无法动弹。
头顶传来他算不上低沉,却很好听的声音,“青蓝,你这样不是坚强,是逞强。离开他,离开那个不爱你的男人……青蓝,到我身边……”
“宋大哥……你……”她的脸不由自主地开始涨红,即使她笨,也能感觉到他话里的蹊跷。
“离开他,离开上官阎。他不爱你……”
“不要说了……”耳朵被这几个字刺伤,她承认,她听不得一点的不好。
她开始在一个陌生的怀里挣扎。
宋霖然却强硬地将她重新拉进怀里,并更紧地抱着她的身体,而且连声音都更响更清晰地坠入她的耳朵。
“青蓝,相信我,我可以给你幸福,我可以。”
“你为什么要顽固地爱着他,你为什么要爱上一个不爱你的人?他不珍惜你,就像那个不珍惜我妈的男人。他带着他的前女友住进你们的房子,算什么意思?!对你*威还是用行动劝你离开他?!青蓝,不要傻了,离开他!”
“宋大哥,你以为我愿意爱他爱得这么无可救药吗……?”她终于停下挣扎,倚在他怀里喘着气,“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怎么做才可以将他视若无睹?就算我离开他,可以后如果再见到他,他也不可能只是跟我擦肩而过的路人……”
他停止了说话,感觉衬衫好像湿了一片,他知道的,那是她的眼泪。
……
…………
上官阎用力地合上笔记本电脑,整个人失去重心般仰向身后的牛皮大椅。
他抬眸看了一眼墙上摇摆着的时钟,计算着青蓝从早上出门后不在他身边的时间。
14个小时了……
她整整14小时不在他的身边。
她一直陪着她的朋友吗?那是一个怎么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