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在第二医院门口,一个约莫20来岁的女子趴在冰凉凉的大理石地板上哭得呕心抽肠。
她见到一个医生经过自己身边就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来人的双腿,撕心裂肺地哭叫着,乞求着:“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的母亲吧……”
“小姑娘,这怨不得我们,医院规定了只有先缴手术费才可以给病人做手术。”凡事被她搂住的医生都说出一句为难的话,然后都会用手或用脚直接推开她远离。
她坐在地上低声哭泣,他们都把她当疯子!可是他们难道不知道妈妈真的已经病入膏肓了吗?
可是妈妈平时卖蔬菜挣得钱已经全部供她上大学了啊,她们母女俩真的已经没有多余的钱给妈妈做这个巨额的手术了!
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妈妈在病痛中死去啊。她几次来找院长,可院长仍是那句话“先缴费,再手术,其余一律免谈!”
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她不顾路人怪异的目光,抱住自己瘦弱的身子无助地哭泣。
然而正在这时,上官阎的车很不争气地爆了胎!
男人的脸上一阵不悦,这最近他是衰神附身了吧!
相爱五年的女朋友不留给他半个合理的理由就飞去了意大利,他没了命地工作麻木自己的神经。可奶奶却因此逼婚,给他介绍的却全是有家世有脸蛋却没身材的恐龙。现在就连他平时最为得宠的宝贝跑车也爆胎!
“shit……”他咒骂了一声,愤愤地踢了一脚轮胎,索性打算步行回公司。
路过第二医院时,看见门口坐着一个颓然、瘦小的身子。
他瞥了一眼,嗤之以鼻,该是死了哪个亲戚朋友吧。
可那个小小的身影竟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再是摇摇晃晃地向着他的方向走来。他看不清那个女子的脸,她垂落的发丝将她本是瘦小的脸遮了个全无。
她踉跄着走着,好像没有看到自己跟前有个人,她就直直地与他撞了个满怀。
没有一个男人是会拒绝投怀送抱的女人的,上官阎眉一蹙,扶正她软弱的身子,这才终于看清她的脸。
泪流满面的小脸。
弱不禁风的小脸。
抑郁悲伤的小脸。
他没有来由地缓和语气,低声问:“你没事吧?”
青蓝听见一个淡漠却好听的声音,慢慢抬起头看他,哽咽着,啜泣着:“先生……求求你,帮我,帮我妈妈……求求你!”
她毫不顾尊严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用力地磕着响头,不管这个人她是否认识,不管这个人到底会不会帮助她,她只知道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要尽力争取。
“我求你……只要能帮母亲度过这次的手术,我甘愿为你做任何事……先生……呜呜呜,我求求你……”她泣不可仰,她怕抬起头时已经人去楼空。
上官阎皱着眉头俯视着她,眸底闪过一丝深不可测的情绪,他慢慢弯下腰,递给她一条手帕,然后漫不经心地提议道:“要我帮助你的母亲也可以,可是我有一个要求,你若能答应,那我们的协议就算达成,OK?”
而这个要求不是终身为他做牛做马,而是……嫁他为妻。
嫁他……为妻……?
听到这四个字时她突兀地差点以为这是在拍什么青春偶像剧。
这个男人很英俊,可是也从里至外散发出一股不容靠近的气息。他西装革履,看来来头不小。
可是她却……
瘦骨如柴,衣衫不整。唯一能入眼的就是还算清秀的脸蛋和姣好的身姿了……
她不过是为了母亲的手术费,他也不过是为了完成长辈的一个愿望……各求所需……
而且她喜欢这个男人……自从第一次见面,她就被他深深地吸引了……即使他们之间的婚姻只不过是一纸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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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蓝还在回想着他们说得上蹊跷的相遇,也没有察觉到浴缸里已溢出了大半的水。
上官阎见青蓝那么久都没出来,索性起身来到浴室。
看见她在失神,皱眉叫住她:“青蓝,你在想什么?”
她一惊,回过神。连忙关掉了水龙头就要站起来。由于蹲了太久,她双膝已有些麻痹,她努力想迈出一步,可地面上的水又使她一个力不从心就要跌进浴缸……
上官阎一惊,大手一伸,将她安稳无误地捞进他的胸膛。
她的心脏不知是处于之前的惊吓中,还是因为耳边传来他沉稳的心跳声,她的心脏跳得飞快,然而这种心跳的频率,唯有跟他在一起才有的。
她小心翼翼地呼吸着,深怕会打扰这短暂的幸福。
“小心一点。”他叮嘱了一句然后松开环着她的手,自顾自脱掉了身上的衬衫,然后递给青蓝,“已经很迟了,衣服明天再洗吧,你先去床上睡觉吧。”
她还沉浸在之前的幸福中,接过他的衣服,顺从地点了点头,然后体贴地替他拉上了浴室的门。
既然他在使用房里的浴室,那她只好去一楼的卫生间做睡前清洁了。
青蓝洗去脸上淡淡的妆底,然后换上了他前段日子给她买的肉色丝绸睡衣。
这件睡衣穿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什么,不着一缕的轻盈……而且这件睡衣真的很薄、很透……几乎能看见她若隐若现的完美的身形。
她不自在地在望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越看越觉得难为情,索性关了灯往卧室跑。
只要是他送她的任何东西,她都要尽量让自己喜欢……
浴室里还传来水声,青蓝只得先行躺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