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姑娘,该喝药了。”才想起她,她便来了,手中捧着那碗让我捏起鼻子的药,这是多久了,怎么还喝?我只不作声,把药端在手里。
“你去帮我拿些桂花糖来,这药苦的紧。”说话时,却没有看向她,只是盯着水面,惦记着池子里的那几尾锦鲤。自然也没有看见她眼神中的愤恨和握紧的拳头。她就这样愤愤的转身走了,我的手微微一倾,碗中的药统统倒在了水里。
“你要的桂花糖。”她把手中的糖向我一摔,弄的我满身都是糖粉,自己在一边笑了。“不是能喝下么?还把人支来支去的。”她撇见已经空了的药碗有些怒气的说。
“你叫……”我似乎没有听见她的挑衅,只是不在意的弹了弹身上的糖粉轻轻的开口问。
“我叫思兰。”那个女子有些倨傲的说,那种鄙夷让我觉得可笑。
“大胆!”我的声音不大却很有力,从容中不失威严,就连刚刚路过的小太监都被我吓了一条,乖乖的站了下来。
“好一个思兰,我可不管你在他身边有多高的地位,别忘了,你始终只是宫女,而我就算在不济也是一个正八品女官!记好了,以后说话记得说奴婢。”我的声音依然不大,却想刀子一样把她自以为的梦境划的支离破碎,一声奴婢如同她的死穴顿时她的脸色苍白,这两个字始终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就算皇上对她再怎么信任,她始终都只是一个宫女,那么多年委曲求全,收敛一切的留在乾德殿只是为了那一丝微乎其微的如果,她多么盼望在某一个他寂寞的夜里能有她的一丝机会,无论是充容还是才人她都会欢天喜地,因为就算那样也会是她的一个新的开始。
“是我就是一个宫女,可是我是皇上身边唯一能呆满三年的宫女,如果不是你,皇上也不会把我调走,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离开乾德殿。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错失任何一个同皇上亲近的机会!”她恨恨的看着我,从她第一次见到皇上时,她不想就当再一个微不足道的宫女,等到外放之年草草嫁人了事。为此她的心变的不在善良,为此她不惜踏着她好姐妹的肩膀向上爬,甚至接受了那些让人反胃的阉人的蹂躏。她捏紧了拳头看着我。
“你恨我?”我有些明知故问的问,却问的云淡风轻。
“对,我恨你!”她郑重的咬着牙说。
“为什么?”我正好以暇的拾起了身边的团扇,一边轻轻摇着,一边看着她,嘴角甚至露出了笑容。
“你昏迷的时候皇上一下朝就来探你,甚至把自己的寝宫都让给了你,在你昏迷的时候皇上亲自为这里提了名,清漪居;你不知道,你在昏迷时,皇上看你的眼神有多眷恋,多痴迷,我自认我长的不比你差多少,而皇上从来没有多看过我一眼!不知道你除了这张漂亮的脸蛋还有什么让皇上着迷的地方?”她一字一顿的说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狰狞,而我脸上的神色依然不变,她慢慢的靠近我继续说:“我倒要看看要是你没有这张脸,皇上还会不会那样痴迷的看着你!”她突然将发上的簪子取了下来就想往我脸上戳,由于腿伤还没好全,没有完全避开,脸上依然被划破了。
“救命,有人要行刺。”我在躲闪之余放开声音叫了起来。这时院里的人都被惊动了,我一边忙着左右躲闪,一边嚷了起来,她呆了一秒钟,看见我脸上的伤口似乎是在鼓励她。又疯狂的向我戳了过来。在我闪身躲蔽的刹那她一个收势不及,我被她推下了石头,整个人落入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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