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看就……”铁臂望着远处一眯眼，“哎呀，算了，我就不适合去了。我去忙着先，支票先给你。”说罢，他把江偊交给他的钱赢来的那张支票交给江偊，一溜烟跑开，头也没回。</p>
他干什么呢……江偊疑惑地看了一会，再回头，发现自己对面不远处的位置站着一个深夜还等红绿灯的姑娘——那不就是沈墨吗？江偊刚想抬手打招呼，才发现自己没穿衣服，抬手把胸遮住，看得沈墨一阵无语。</p>
沈墨来到他面前，“干什么呢？又不是没见过。深更半夜的，又在龙门城里耍流氓啊？也不怕近卫局的人把你抓走。”</p>
“害，被抓了你去提我不就好了。”</p>
沈墨给了他一个白眼。江偊看到她的眼睛有些红肿也就没再耍宝，挠着头，这衣服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两人就这么并肩站了一会，沈墨开口了，</p>
“能陪我去看海吗？”</p>
——</p>
“刚才那个人是谁啊？”</p>
“刚才那个人？”</p>
“就是那个很高很壮的人。”</p>
“啊，你说他啊。”江偊意识到了沈墨说的是铁臂，“那是我同事——你别这么走路，很危险的。”</p>
沈墨撩一撩被海风吹得乱糟糟的头发，没顾江偊的话，仍然站在海堤上。她瞭望向海的那一头，像是要拥抱什么一样闭上眼睛，张开双臂，听着海浪拍打岸礁的声音，两人陷入了沉默。</p>
江偊突然开口道，“……这里不是真正的海。”</p>
“是吗？”</p>
“嗯，不是。”</p>
“但这里有日出——而且很近了。”</p>
“哪里都有日出，只要等就会有，没有哪个夜晚不会过去的。”</p>
“我知道。但我的日出就在这里：很近，马上就能看到了。”</p>
“是吗？”</p>
“是的。”</p>
于是两人沉默下来——但不一会，江偊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他尴尬到，“等会一起饮茶？”</p>
“你手上不是只有张支票吗，还叫人饮茶？”沈墨的声音像是海风一样清冷但是温柔，“我请你了，下次记得请回来。”</p>
“那日出就去？”</p>
“日出就去。”</p>
——很快的，那日出并不会很晚。每个夜晚都会结束，阳光最后会把迷雾和黑夜驱赶，把温柔的阳光带给大地。</p>
这不会太晚，拍岸声依旧。少年少女，看向地平线的尽头——</p>
那边泛起了鱼肚白。</p>
——L&D，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