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发生的景况搞得所有人一脸懵逼。江偊可不打算顾及这位中年老大叔的面子，站起来指着铁臂的鼻子就破口大骂起来：“枉我如此信任你！说是要给我送行，结果是打算给我送终啊！半个月，整整半个月！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p>
“你知道口袋里没钱是多么尴尬吗！”</p>
“你知道没有手机联络多么困难吗！”</p>
“你知道没有公家管吃管喝是多么痛苦吗！”</p>
“你知道——”</p>
“一致对外！”铁臂抚这自己的喉咙和胸口，艰难地说到：“一致对外！咳咳咳咳……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小子，快拉我一把……”</p>
“我丢你个*过激言辞*，谁他妈和你一致对外？”骂归骂，江偊还是伸出手来把倒地的铁臂给拉了起来。让他坐在台前，又对着他背狠狠拍了两巴掌。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铁臂终于缓过气来。</p>
“小子，那次确实是我不对。”铁臂满脸歉意地看着江偊，“我答应你，那是最后一次骗你了。”</p>
“我信你个熊！”</p>
“行了，消停会吧。”林笑了一下。江偊刚才着么一闹，把原本尴尬的气氛给闹得干干净净。他借着这个转折，开口说到：</p>
“在座的各位可能互不认识，但也不必相互防备。被我请来的各位都是可以信任的利益相关者，而现在可能要发生的事情，和各位息息相关。”</p>
“可能有些人已经知道了——黄百万并没有落网。照理来说，这也并算不得大事：一介莽夫，大势已去，大可多花些时间放任他玩火自焚，自食苦果。可我能看透他的为人：那就是个毫无原则的畜生。而如今与他合作的感染者组织，整合运动，他们的领袖并不简单。”</p>
阿发提问到：“您是担心，他和那些感染者联手吗？”</p>
“不。”林摇头否认，“那些感染者的势力还并未壮大，黄百万早已是明日黄花，两相联手也无太大威胁。”</p>
“那为什么——”</p>
“但这也不说明他们毫无威胁。整合运动的领袖很懂得如何利用情绪驱使他人，要是她借着黄百万这条狗乱咬一通，很可能造成本可以避开的伤害。”</p>
铁臂用不甚标准的汉语说到：“狮子搏兔，尚用全力。”“没错，是这个道理。”林赞许地点点头：“现如今，我希望各位能够尽可能交给自己和龙门一份满意的答卷。”</p>
“等等，”江偊满脸疑惑地打断到：“你说得我越来越糊涂了，在座的都是利益相关者？什么意思？”</p>
“阿发代表龙门黑道，小女象征的是龙门明面，这也是昨晚上你看见的最明显的两方，为了各自的利益在对抗时联手，这是龙门的内部。至于这两位迟到的人，则是能够从中获利的第三方。”</p>
林的解释十分含糊，江偊也只是听懂了大概，可那些日后自己能想明白的问题不问也罢，现在还有其他问题：</p>
“你没提到你自己和我啊？”</p>
“……我们两个，”林又想起那对苦难的姐妹，又是一声轻叹。</p>
“是道义，承诺，还有良知的问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