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脚步声慢慢接近，不只是江偊，连玛丽都听到了胶皮鞋底接触在沙石上的声音。她捂住自己的胸口和口鼻，想要尽可能把激烈的心跳声压住，可效果终究有限。江偊默默取下了别再腰间的黑杰克，掂量掂量自己手里的酒瓶。</p>
步频没有变，但是力度变了——显然，这位仁兄已经发现了墙角有人。</p>
当他停下脚步，双方沉默。“什么——”还没等他的话说完，江偊将黑杰克向斜后方甩出，只听见撞击声，江偊冲出去照着光源就是一酒瓶——</p>
叮——蜂鸣声响起，坚固的酒瓶被同样坚固的光源弹开——那是天使的光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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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偊把黑杰克丢开，制住天使手中的武器，只听“嘭”地一声巨响，江偊耳朵短暂失聪，烟火味弥漫而起——还好，这枪射空了！江偊把被光环弹开的酒瓶和手大力拉回，再一次挥出撞到了天使头上——坚固的酒瓶依旧完整。</p>
天使张开嘴呼喊着什么，不过耳鸣听不到的江偊暂时管不了这些，一边嘲讽地喊着阿巴阿巴，一边捏住天使的嘴巴，另一手拿着洋酒瓶子，用嘴把酒塞一拔，就把瓶口朝向天使的嘴堵去！</p>
手掌在震动，不用想也能知道这天使在说唔唔唔。江偊一拳顶在天使胃上，又把一大口酒灌了进去——看着眼睛开始模糊，终于是上头，再也起不来了。</p>
江偊把酒瓶一拔，就着瓶口就灌了两口压压惊：“……吓死老子了。”</p>
江偊仔细一看天使手中的枪，好家伙，M870。还好是没打中，不然就交代在这里了。借着天使的光环回头看看玛丽：玛丽目光呆滞，也许她刚才在尖叫吧——可自己没能听到。</p>
耳鸣逐渐恢复，江偊开口对玛丽说到：</p>
“抱歉，吓到你了……他刚才说什么，你有听到吗？”</p>
“……她说……”咦？这还是个姑娘？江偊回头看看倒在地上的天使，确实眉清目秀，就是剪了齐耳短发，外加厚重的护具才看不出性别。</p>
“她说她是……警察……”</p>
“……你可能听错了，你不太会说粤语。”</p>
“她说的是英语……”小马姑娘都要哭出来了：“江偊先生，怎么办，我们这算不算袭警？”</p>
“……没事，我阿巴阿巴，就当我是个神经病吧。”江偊无奈，“走吧，不宜久留。”</p>
说着江偊扛起了醉酒的天使，朝右边走去。“等等，江偊先生，是——”</p>
“我知道你听的是左边，但我猜……你被骗了。”江偊说到：“从这边吧……我们借着她的光好走些。”</p>
……终于，一段时间的跋涉，他们见到了楼梯上方虚掩着的铁门。</p>
所幸路途中没有岔道，两人得以顺利逃脱。</p>
“终于……”玛丽腿部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江偊把她扶到墙边坐下，又扛了扛肩上的大灯，说到：</p>
“你休息一会就走吧——要是证件没了就去补办，有什么麻烦就来东区贫民窟一家没有牌子的酒吧找我。”</p>
“诶，你不一起走吗？”</p>
“……嗯。”江偊重新走进门内，“里边还有我……一个朋友。”</p>
本以为会在员工通道里遇到，但这个情况，到底有没有员工通道，还是很难说。</p>
最危急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p>
他还是没有找到沈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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