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宣困惑地摇了摇脑袋：“可是，姐姐说她不喜欢吃零食啊。”</p>
这就尴尬了。江偊咳嗽两声：“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吃的？”</p>
“嗯……”沈宣皱着眉毛冥思苦想良久，突然道：“有了！——姐姐说，要是我念书念得比她好的话，她就答应我一件事情！”</p>
江偊打了个响指：“那就这么办！你成绩怎么样？”</p>
“……我没有上学。”沈宣困扰地笑道：“一直都是自学的。”</p>
……看来这个问题确实有些不合时宜。</p>
“……没事，我教你。”江偊大手一挥：“拿书来！”</p>
沈宣小跑进房间，不一会，便拿出了一大摞教科书和参考资料。当这些略显陈旧的书本摆放到餐桌上时，江偊才发现这些包裹着可爱书皮的课本上写的名字是“沈墨”。</p>
“这些都是姐姐的书，她说，要是我能念得比她好，就答应我一件事！”</p>
“让我看看。”江偊翻看两眼做满了工整笔记的课本，又打开一个文件袋，原本轻松的笑容突然凝固。</p>
“怎么了吗？”</p>
呵，出大问题。江偊内心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表面上尽可能镇定到：“说实话……有点难度。”</p>
为什么这些试卷的得分率会那么高？而且全是高中试卷？！</p>
“姐姐以前成绩很好的！”似乎看出江偊心中的疑问，沈宣的声音也稍微放大了一些，骄傲到：“一直都是第一名！”</p>
“……那可真是厉害。”江偊打着哈哈，初见第一眼火药味那么重的小太妹居然是个隐藏学霸？这反差实在有些惊人。</p>
等等，初见……“你姐姐戴眼镜难道也是……”</p>
“嘘，这件事情千万别当着她面说！”</p>
怪不得第一次见到她会带着一副眼镜。</p>
江偊总算看完了全部试卷，却觉得心情愈发沉重起来。</p>
……原来是这样吗。</p>
“小宣，你初中的知识学得怎么样？”</p>
“姐姐有教我，没有问题。”</p>
“那我们先从……数学开始学起吧。”江偊把试卷收回文件袋，拿出了数学课本。</p>
为什么一个成绩如此优异的学生会在这个年纪忙于打工养家，而没通过大学找到一份工作？</p>
“是，老师。”沈宣乖乖座好，拿出纸笔。</p>
“……你可以不用叫那么生疏的，可以直接叫名字。”</p>
“……江偊先生？”</p>
“不用加先生。”</p>
沈宣没有去学校，而那份纸卷袋里，没有升学年纪的试卷。</p>
“……江偊哥。”沈宣的声音细得像蚊子一样难以察觉。</p>
“嗯。我们看到这里——”江偊指向课本第一页，拼命回忆着自己脑海里剩下的高中数学。</p>
所以，其实沈墨她，为了……</p>
……原来如此。</p>
江偊身上的重量感又沉重了不少。现在他知道那份愤怒是什么了——</p>
那根本不是愤怒。</p>
那是连一个毫不相关的旁人都能感受到的，不甘，还有无力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