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的咖啡吧里,一位儒雅的男人,正在静静地翻阅书籍。
男人体面不张扬的衣着,给人一种宁静与舒服的沉稳感,无论是言行还是服饰都体现着不凡的修养,就像这间“下午一刻”的咖啡吧里,每天下午独有的一道风景线。
喝着咖啡,看着每天坐在同一个靠窗位置上的男人,抚平尘世的焦躁,油然一种安定人心的宁静。
每天的这个时候,男人的大腿上,总是枕着一个小女孩,男人的外套披在小女孩小小的身子上,露出一张可爱的小圆脸。
她是梁希悦,今年3岁。
快要四点,男人看了一下手表,默念倒记时。
十…九…八…三…
果然还没念到“一”,他的宝贝已经揉着大眼睛,坐了起来。
“爸爸,我想吃抹茶蛋糕。”贪嘴的小女孩睡醒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讨吃的,第二件事情当然是好眷恋的继续撒娇,趴着亲爱的爸爸的大腿。
他温宠地摸着女儿的短发。
悦悦喜欢一样东西就会很专一,所以抹茶蛋糕,他早就点好了。
小勺地喂宝贝女儿吃着,他的动作轻柔而细心。
因为美食,悦悦满足的一双圆眼可爱的陶醉眯起,一块蛋糕,很快被消灭。吃完了喜欢的甜点,浑身充满了力量的悦悦,开始顽皮的爬下爸爸的大腿,没一刻静的下来,东蹦西跳。
悦悦的嘴巴甜,跳到柜台的位置,阿姨长阿姨短的叫得服务生小妹眉开眼笑,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也摘下来送给她。
如愿骗到了几颗巧克力的悦悦,好有成就感的回头,对他做出胜利的手势。
他低眸一笑。
悦悦才三岁,但是,听岳母说,和小时候的茗茗像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
顽皮的模样下,一双大眼睛看到的世界都是纯真的。
“爸爸,爸爸,这颗最大颗的巧克力送给你。”悦悦又跑到他面前。
手心摊开的是她以为最好最大的那颗。
悦悦在茗茗肚子里时,并不太健康。头三个月,几乎没有一个医生敢打包票,这个孩子能健康地活下来。度过了艰难的三个月,悦悦在里面五个月时,还被评定“发育迟缓,不良”。
当时茗茗更得上了产前抑郁症,半夜里总会无缘无故地一直哭泣。
他一步也不敢离开她,后来正式辞掉了在事务所的工作,亦步亦趋的跟着她,照顾她。
她很少和他说话,甚至连微笑都几乎奢侈给予。那段时间,她对他不接受不抗拒,就像一个木偶娃娃,她望着他的眼神永远是漠然。
直到悦悦七个月,一天夜里,他再次起床,去隔壁房间帮她盖被子时,惊悚的发现她昏迷不醒,而被子里都是血。是胎盘下置引起的大出血。
她对外界事物漠然的表情,因为悦悦,情绪终于有了波动。
她和他一样,害怕失去悦悦,因为她的勉强配合,那时候,他才真正知道了悦悦的受孕时间。
悦悦九个半月就出生了,早几个月前,他和她已经领了结婚证书。
悦悦出生后,他和她第一次给孩子喂奶,第一次给孩子穿衣服……
她依然很少笑,但是对着悦悦时,她会露出淡淡的笑颜,对于他,她总是照料孩子。吃饭,睡觉,两个人都默默的。
悦悦一岁半时,岳母吞吞吐吐的建议他替悦悦做dna亲子鉴定,长辈们看着孩子耳垂的轮廓像极了他,不是亲生的孩子,很难有这样的巧合。其实当时知道悦悦的真实受孕时间,他就知道悦悦是他的女儿的可能性极大,只是他摇头拒绝。无论悦悦是谁的女儿,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一点,悦悦是她的女儿。
……
下午的咖啡吧,生意相当清冷,他一边专心地起草下一堂的讲义,一边分神关注悦悦的一举一动。
现在的他,照顾女儿的全部没有假手他人,所以一直没有回事务所工作。他会接一些大学里的讲座,虽然收入没有以前高,但是胜在能照顾女儿,而且,他也喜欢面对学生们一张张充满梦想的纯真笑脸。
“哎呀!”悦悦撞到了人,小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急忙起身。
“悦悦痛,但不哭!”悦悦已经拍了拍痛痛的屁股,很勇敢地自己拽着大人的裤子,站了起来。她手里的巧克力散了一地。
“很抱歉。”他急忙向对方抱歉,焦急的卷起女儿的裤管,查看她有没有受伤。
幸好,没有受伤。
他松了一口气,终于迟钝的发现对方冷傲的目光久久地停在他身上。
他抬眸。
居然是姜喻心。
姜喻心望着他的目光又冷了几分,嫌恶的扫了一眼裤子上被悦悦趴上的两个小手掌印。
“真是惹人讨厌的野孩子!”她冷哼一声,完全漠路般与他们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