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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先来后到呢(2 / 2)

二姨娘笑着看了看骆羽杉身后,捂了嘴角笑道:“二少呢?怎么没看见?”四夫人不是说老二就象媳妇的跟屁虫,怎么没看见?

骆羽杉还未来得及回答,一旁三姨娘温婉地笑了笑道:“二姐姐可不是糊涂了?你家老虎兄弟去哪儿了?今晚政府那边那么多场合,二少能来吗?”

二姨娘伸手轻拍着自己的额头:“哎呀,可不是糊涂了?若是能来,大帅也必定会陪了四妹妹来的,你看我这记性……”

“就是有空,大帅来不来我可不敢说,不过。”四姨娘笑着斜睨了骆羽杉一眼:“我们那位少帅却必定会是来的。”说着意味深长地又看了骆羽杉一眼,想不到骆家这个沉默寡言的四小姐竟也有那样伶牙俐齿的一面,连老头子对她圣诞晚会上的演讲都赞不绝口,最近风头可是劲地很哪。

四姨娘在公共场合这样的打趣,让骆羽杉颇是尴尬,笑了笑刚想说什么,一旁谭永宜笑着慢条斯理插话道:“这样的慈善活动,老二来也是应该的,父亲不也托姨娘带了善款来的?”

四姨娘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这个永宜,什么事都要插一腿,我说老二家的关你什么事?不过脸上却笑容依旧:“那是那是,善款我已经交到募捐处了,大帅对灾情可是关心的很,每天回来都提起几回呢。”

周围的人忙连声附和,顺带着把四姨娘也夸了一顿,四姨娘方高兴地和一帮同好聊天去了。

骆羽杉刚送四姨娘、眉姨娘她们落座,佐藤夫人和叶莉娅走了过来,原来,今晚的慈善晚会,各国使领馆的夫人们也在邀请之列。

“夫人您好,我们又见面了。”佐藤夫人鞠躬行礼,笑容温婉恳切。

骆羽杉忙回了礼:“谢谢夫人的光临,很高兴又见到您。”接着和叶莉娅互相致意。

正说着,左元芷不知从哪里走过来,和佐藤夫人她们打过招呼后,道了“失礼”拉了骆羽杉走到一旁,低声道:“小杉,我看到你捐的善款的,不过……我是不是没有和你说……拍卖的事?”

“拍卖?”刚才也听那些记者们问起,骆羽杉看着左元芷:“怎么回事?”

“除去善款,今晚的重头戏是拍卖,拍卖各位来宾和各界捐献的物品,我忘了和你说,你看……”左元芷歉意地看着骆羽杉:“算了,这样,你的那份儿我负责准备吧。”

说完转身便要离去,骆羽杉一把拉住她:“元芷,等等。”说着,一伸手就去摘耳朵上的耳坠,顺势转身:“帮我把珠串取下来。”

左元芷看了看她,既感动又有些迟疑:“小杉,可是……”可是,堂堂大帅府的少帅夫人,身上连一件饰物都没有,左元芷觉得自己不忍心。

“快些啊,元芷。”骆羽杉笑着催促:“你知道的,我素来不喜欢这些,没办法才不得不戴的,拍卖了刚好做正当用处,快动手啊……”

左元芷想了想,按住她的手:“小杉,先不要摘,等会儿再取下来——说不定可以卖到更高的价钱,你等我安排。”

左元芷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笑着看了看骆羽杉,骆羽杉微微一愣,看人多也只能把疑问先闷在心里,她相信左元芷。

一群一群的人走过来打了招呼,骆羽杉发现晚会上有很多熟悉的面孔,而且这几年很少出头露面的赵其璧也来了,聂崇平和另外几个女子跟在她身后。

骆羽杉笑着与她们打了招呼,聂崇平拉过身后的几个女子笑道:“不是整天说想认识二少夫人?这不就是了。”说着对骆羽杉道:“羽杉,这是谢家的五小姐广珏、七小姐广珮、刚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八小姐广珊。”

就是前代曾和骆家合作过生意、后来因为有矛盾而分开的凌州世家谢府上的的小姐,也就是名票谢万东、谢三爷的妹妹们了?骆羽杉忙笑着问好,谢广珏十分有礼:“四小姐,很多年没有见过了,您和幼时的模样变化很大呢。”

骆羽杉笑着点头:“五小姐近来可好?多年没见,我也刚回来不久,请五小姐原谅羽杉失礼。”说着,和一旁的七小姐谢广珮颌首示意,八小姐谢广珊是三姐妹中生得最是出色的一位,眉眼精致、肌肤白皙,一双大眼睛非常出彩,盯着骆羽杉看了一会儿,忽然一笑,露出齿如白玉:“四小姐好!虽然没有见过,从小可是没少听姐姐她们说起,说您自幼聪慧,学而勤奋,我刚回来,请四小姐多多指教!”

骆羽杉忙笑着婉谢,聂崇平道:“羽杉,这位你不可不识。”说着,从自己身后拉出一名身量高挑、年约三十许、戴一幅无边眼睛的女子:“芝加哥西北大学毕业的法学博士、凌州著名律师史剑良。”

骆羽杉闻言又看了史剑良一眼,长相清秀、笑容淡淡的女子,想不到这就是那位名律师,忙笑着打了招呼。史剑良和她握了握手,不容易有波动的眼里有了一抹赞赏,这位少帅夫人果然名副其实,端庄雅致眉目如画温文有礼,二人一见,对对方都颇是欣赏。

接着聂崇平引见了在四马路首创女子兴业公司,以维持国货、提倡女子实业为宗旨,专售国货丝绸布匹以及各种家庭日用器物的俞殖权、《凌州日报》采访部主任孙明修、电影导演谢明霞等有名的女界人士。

聊了一会儿,骆羽杉一转眼,看到严霜华等电影界的名演员们,正围在一起说着什么,她们的旁边,站着几位军界要人的少爷、小姐,那些人中一张脸孔让骆羽杉记忆鲜明,正是那位十六省有名的美人余浅予。

看来,今夜还真是群星荟萃,骆羽杉脸上依然带着温婉的笑容,心里却无奈地叹了口气,多亏谭少轩没来,来了还不定生出多少啰嗦呢。

到晚上七点,慈善晚会正式开始。

走上讲台的是西装笔挺的华洋赈灾会会长、英国人葛来氏,和一个身着长袍马褂的中年中国男子,骆羽杉看着这样的组合感觉颇是奇怪,聂崇平看到她的目光笑着低声问道:“怎么,羽杉你不认识他?”

骆羽杉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奇怪,怎么,自己应该认识的吗?

聂崇平笑道:“他就是凌州大学文学院院长、有名的大学问家陈恪先生啊,羽杉在凌大那段时间,没见过?我还是借了赵大姐的光见过一面而已。”

哦,原来这就是名重一时、游历欧美十几载、精通十几国语言的陈恪先生?骆羽杉认真地看了他两眼,很普通的相貌,很淳朴的装扮,和大街上一个普通的中国男子没有什么两样,可是,偏偏有个传奇般的聪明大脑。

正想着明明是女界慈善晚会,为什么请了陈先生来做主持?便听见葛来氏开始了他的发言:“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请允许我打扰一下。”

谈话声此起彼伏,接着慢慢安静了下来,葛来氏接着说道:“首先,我代表华洋赈灾感谢大家出席本次女界新年慈善晚会!”

葛来氏笑着扫过大厅:“特别感谢诸位在喝完香槟后,仍旧留了下来……”大家善意地笑起来,葛来氏接着道:“我从英国来到这里,不是因为我认为中国‘遍地黄金处处机会’而是因为她悠久的历史,神奇的东方魅力。来到这里,我有了另外一个温暖、关怀的家。”葛来氏在人群中找到妻子,注视着她。

“但是,因为天灾人祸、最近的瘟疫肆虐,很多人失去了他们的家园、他们的家人,今晚,请让我们携手,为这些不幸的人们尽一点绵薄之力。这是本年度的最后一个夜晚,明天就是中国的新年,爆竹声中一岁除,新年我们应该有新的梦想和希望,祝各位元旦快乐!”说完,葛来氏看了一眼陈恪,他对左元芷请了这样一位毫不出众的男人来做翻译,心里颇是不解。

陈恪没有看他,径自流利地把葛来氏的话翻译了出来,台下响起一阵掌声。接着是华洋赈灾会的几位相当有份量的理事、干事如政府名誉顾问、美国人贝克、基督教会会长格林、法国公使馆武官陶孟等上台致辞,并宣读今晚主要的来宾名单和捐助款项。听着陈恪流利地做着翻译,骆羽杉终于明白左元芷请他作主持的原因了,不管何种语言,陈恪都是信手拈来,流利而生动。

认真听了听,骆羽杉听到捐助款项的各阶层都有:政府官员、各国使馆、商界人士、学术界人士、自由职业者、豪门的夫人少奶奶奶、基督徒、各慈善团体甚至一般的士兵,无不纷纷解囊。

而参加今晚晚会的,就更是无所不包,各界名人几乎悉数到场,难怪新闻界有这样的阵容。正想着,听到走上台去代表女界致辞的左元芷已经讲完话,从手上拿下一对玉镯,放在身后一个女孩子端着的、铺了深红天鹅绒的托盘里,转向陈恪笑着说道:“陈先生,您请。”

“左先生,谢谢你!”陈恪不卑不亢地接过托盘,转向观众:“现在,让我们来为疫区的民众出把力。首先我们来拍卖左先生捐出了这对玉镯。”接着,陈恪语调一转,开始激昂地描述玉镯的产地、特征和她所代表的美好含义,鼓励人们抬高叫价,骆羽杉听着他用英语、法语、德语等多种语言轮番鼓励人们把钱袋打开,不由微笑起来,今晚有这位精通十几国语言的陈先生执锤拍卖,当真不得了。

“好。”陈恪笑着叫道:“谁来开个头?今夜零时,新年便要来临,哪位想要这第一缕温暖的阳光?”

“五百元!”

“五百元?”陈恪抬头看了看报价的方向,皱了皱眉头:“很令人遗憾,如果不是违规,我很想装作没有听到这个叫价。”

“八百八十八元!”

陈恪笑了笑,把托盘举起来:“这个叫价按照中国的说法,很发财,很吉利,可惜,未免小气了些,我们能听到一千元吗?”陈恪看着一只手举起来:“那位小姐,一千元,有比一千元更多的吗?好,一千八百元,一次;一千八百元,两次一千八百元,三次,成交!尊贵的夫人,这对玉镯是您的了,感谢您为疫区所表现的善良和爱心……”

玉镯拍卖结束,是电影界名影星们提供的一段歌舞。

扮作千手观音的严霜华和她的同伴们在乐声中走上舞台。优美动听的乐曲声中,雍容华贵、仪态万千的千手观音优雅地转换着身姿,举手投足间,表达着对世间安然、幸福、祥和的美好祝愿,这一刻,爱是所有人共同的语言。

表演结束,接着是电影界人士捐出物品的拍卖,既有珍珠宝石也有签名照片,既有日常用品,也有电影纪念海报,拍卖现场吸引了无数的年轻人叫价。有的兴奋地叫出声来,有的打着手势,有的冷静地点头,终于,所有物品拍卖完毕。

接着是社会其他各界捐献物品的拍卖,结束后,轮到谭永宜作画并现场拍卖。

骆羽杉看着手里拿着笔和调色盘的谭永宜,站在台上旁若无人,运笔如飞,很快一幅傲雪梅花图出现在画纸上,掌声雷动,谭永宜站到了一旁。

叫价不断攀升,台下的人都知道这位女画家的身份,所以不少人势在必得,忽然一个温润的叫价声打断了所有人的叫价:“我出四千。”

从两千直上四千,人们都吃了一惊,骆羽杉也闻声回头,却见一脸笑容许敬曦站在后面,叫价正是出自他的口中。台上的谭永宜微微一怔,旋即脸上浮起暗暗的红晕,人们开始窃窃私语,过了一会掌声响起来,傲雪梅花图由谭永宜亲自交到了许敬曦手上。

看着永宜脸上的笑容,骆羽杉眼睛里升起了朦胧的水雾,看闪光灯不停,明天大姐和许敬曦的花边新闻一定会满天飞,但是他们已经不在意了,这含笑的眼睛、晕红的俏脸,他们的情意一定会得到人们的祝福。

拍卖依然在继续,两个小时已经过去了,现场的气氛依旧十分热烈,接着是谢家三姐妹上台,小提琴合奏《思乡》。

小提琴委婉多情地表达出对故乡刻骨铭心的思念,乡恋使旋律增添了无限的惆怅。丝丝扣人心弦。骆羽杉不由想起自己去国读书的岁月,看着月亮想着遥远东方,心里只有无尽的思念……

乐曲以简短的结尾戛然而止,令人回味无穷,乐曲在羽调式的属和弦上造成的期待感,使思念久久回荡着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演奏毕,掌声如雷,三把小提琴全部以高价拍卖出去。

谢氏三姐妹走下台,走过骆羽杉身旁时,八小姐笑容妩媚地冲她点了点头。骆羽杉发现,三姐妹中琴技最好的是这个老八,宛然三人中的领头羊,看得出,这个聪明美丽的少女不简单。

正想着,听到台下有人鼓掌,骆羽杉抬头,见那位有名的美人余浅予上了台。她举在手中笑着向台下展示的是一幅画绣《春江花月夜》。看得出这幅画绣功力不浅,画面情景交融、玲珑透彻。明净的天空下,月亮融上了一层淡淡忧伤,诗情与画意结合得完美无缺。

余浅予笑看着台下,用流利地英语、深情的语调念出了“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的千古绝唱,台下一片雷鸣般的掌声,美人,那每一个优雅的转身都是风华啊。

画绣以今晚拍卖以来最高的价格被叫价拍出,余浅予笑容深深,高贵大方走下讲台,走过骆羽杉身边时,微微抬眼,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流利的英文,端庄高贵的举止,谁又比谁差?并不是只有你才配得上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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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会几乎让到场的男子们疯狂,今晚到场的全部是凌州的风华啊,那些名媛、那些贵妇、那些事业有成的女界名人,简直看的眼花缭乱。

各国公使馆的夫人们,也做了具有异国风情的表演,并捐出物品进行拍卖,其中以佐藤夫人的表演最为出色,捐出的成套的日本木雕也拍出了很高的价钱。

南方军政府的夫人们公推四姨娘和眉姨娘合奏了一只琴箫曲,捐出的物品一件一件陆续拍卖,最后,左元芷悄悄来到骆羽杉身边:“小杉,你是拍卖会的压轴,准备上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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