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顺势问道：“如果将来有一日，那人让你杀了主子，你会对主子动手吗？”</p>
“不会，我永远都不会对主子动手。”穆水想也没想就回答。</p>
“如果那人跟你说，你不杀楚王，他就杀了你阿弟，你怎么办？”</p>
穆水顿住了。</p>
这个问题，她从前想过，但没有得出答案。</p>
不过今日，她有了不同的想法：“父亲母亲临终前嘱咐我，一定要抚养阿弟长大成人，我若是没有做到，就是不孝。</p>
“但我若对主子出手，那就是不忠。</p>
“自古忠孝两难全，若让我选，我会选主子，因为北汉需要他，北汉的百姓更需要他。”</p>
望着神情坚定的穆水，穆云心中涌起了敬佩之情，但又觉得穆水很可怜，不禁脱口而出：“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把阿弟救出来，让你们团聚。”</p>
穆水心中动容，眼眶微微泛红：“多谢！”</p>
......</p>
穆水在观音阁照顾了崔衡玥两天，崔衡玥就昏睡了两天。</p>
这一日，穆水给崔衡玥换了药后，就带着水蓉离开了观音阁。</p>
又过了一个时辰，崔衡玥悠悠转醒。</p>
“嗯......真舒服......”</p>
崔衡玥伸了个懒腰，只觉得神清气爽，舒服极了。</p>
“不对——”</p>
崔衡玥猛地坐起来，捏住帐帘搓了搓，不掉色，是绯色的。</p>
她又环顾四周，发现这是在幻乐居，而不是楚王的房间。</p>
她这是......从梦中醒来了？</p>
为了确认，崔衡玥再次掐住手臂上的伤：“啊，好痛！”</p>
这不是梦。</p>
可是，她做的梦未免太真实了吧？</p>
在梦里发生的一切，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从前她做梦不会这样，总是醒来之后只会记得一点点，也不会记得这么清楚。</p>
崔衡玥很疑惑，开始检查自己。</p>
衣服还是她进幻乐居后换的那套衣服，身上的东西也都在......</p>
等等——</p>
崔衡玥取下腰间的荷包，打开一看，却发现里面只有两块绿豆糕，没有肉脯。</p>
她把绿豆糕倒出来，用力去闻，发现一丝肉脯的气味都没有。</p>
她住进幻乐居后，吃了药就睡了，当时腰间装吃食的荷包里只有两块绿豆糕，没有其他东西。</p>
就跟现在一样。</p>
崔衡玥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心中疑惑不止，难道她真是在梦里见的楚王？</p>
“还真是一个好长的梦啊！”</p>
左思右想，最后崔衡玥还是接受了梦见楚王这件事。</p>
她下了床，自己收拾了一番，就离开了房间。</p>
看见外面站着的还是之前那两名侍卫，崔衡玥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消失殆尽了。</p>
“我睡了多久？”</p>
看见阳光投射在门外的光影，崔衡玥忍不住问侍卫。</p>
左边的侍卫面如表情道：“三日。”</p>
三日？</p>
崔衡玥傻眼，她居然睡了这么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