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午点点头,正色道:“将军放心。”
说话间,冉嵘已经跃下高台,牵起早已在一旁待命的子墨,领一队人马策入疆场。
而就在祈卯受伤倒下的瞬间,敌军后方突然传来一阵怪异的鸣笛之声,甚是欢悦,一听便是向场上的将士传递消息来了,继而场中便传来他们高昂的欢呼之声。
闻之,银甲军大怒,下手一次比一次狠烈,然对方却无丝毫惧怕之心,却反倒越战越勇。这是银甲军有史以来遇到的最难缠的对手之一,他们就像是突然从地下面钻出来的地狱死士,疯狂战斗,疯狂杀戮。
在银甲军未到之前,大宣北部已经接连失了三城,冉嵘和祈卯努力夺回了一城,然另一方却又再次失了三城。
算下来,真是得不偿失。
然,可笑的是,直至今日,他们都未能弄明白对方是真实身份。唯一能肯定的是,他们不是突厥的人,亦不是附近临近任意一国的将士。
天色渐暗,双方已然一连交战近四个时辰未停歇,饶是对方体力再好,有死士之气,却也只是活生生有些有肉的普通人,这一攻城他们已经死伤很多将士,现在天色又越来越暗,对于易守难攻的司府城来说,夜攻并非上策。
再者,久攻不下,却还要这般勉强撑着,对他们的将士来说,也无益处。
酉时七刻,敌军突然,鸣金收兵。
好在冉嵘出现得及时,硬生生从敌军包围中夺回了重伤的祈卯,彼时,祈卯已经昏迷不醒,手指却僵直地指着某个方向。
“将军伤势如何?”眼看着祈卯的脸色越来越暗,不安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冉嵘与言午一行人个个神色沉肃,眸色残冷,似要将重伤祈卯之人揪出来,碎尸万段。
随行军医不敢有丝毫大意,祈卯的身份如何他心中自有思量,若是自己救不回祈卯,难保这帮莽汉一怒之下会不会让他陪葬。
“回冉将军,祈将军伤口无碍,只是……”
“有话便说来!”
听得冉嵘一声厉喝,军医打了个冷战,忙道:“只是这暗器上涂了剧毒,而且这种毒非我中原所有,属下也只在书籍上看到过记载,却并未轻眼见过,这毒……这毒属下怕是解……解不了啊……”
说罢,他已然吓得跪在地上。
“怎会解不了?”巩申毛躁脾气,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他块头大,力气更大,军医在他手中瑟瑟发抖,却又无奈。
“副将有所不知,这毒乃是以外族异物练成,莫说属下解不了,就算解得了,眼下,属下也找不到配药方的药啊……”
其余众人皆是焦急不已,问道:“那……那怎么办?”
“现在……现在怕是只能等皇后娘娘来了……这毒,这毒也许只有她才能解得了……”
“你……”巩申一听,不由更加愤怒,“皇后娘娘?按行程来算,皇上与娘娘至少还得要五天时间才能赶到,你莫不是要我们看着祈将军等死不成?”
“不。”却见冉嵘神色严肃,断然否决了巩申之言。“他们绝对不会要五天时间。”
“为何?”
冉嵘握紧拳头,沉声道:“因为她是清尘郡主,是无所不能的清尘郡主,在她的手下,还未曾有她想夺回却无能无力的人命!”
他说得果断、斩钉截铁,那般自信、肯定、坦然的情绪不由感染一众人。
巩申一伸手将那军医扔了出去,心底却依旧烦躁不已。
找不到解毒的方法、看不到祈卯睁开眼睛,说再多的猜想,也依旧无法放心。
“报——”
帐外突然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冉嵘一扬手,沉声道:“进来。”
那小兵匆匆入内,面有喜色,道:“报,章州总兵夏将军来见,人已经到三里之外!”
闻之,众人皆面上一喜,没由来的感觉,夏长空的到来,定是有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