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涣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只听他道:“明日,为了引出江氏父子,还要委屈祈将军了。”
祈卯沉冷一笑,“兵不厌诈,胜者为王败者寇,众人皆知。”
前来西疆之时,苏夜涣领了五十万银甲军,如今一路杀下,所剩能够行进作战之人约有四十六万,其他四万中,与两万五战死,一万多人受伤,留于罗城与岐谷之内养伤。
王奇与恭明领二十万人马,联合郢城与鹜城之中的剩余兵力,沿着银甲军行军的路线,从郢城至汤山关一路布阵设防,筹备粮草,如今银甲军可算是后续无忧。
第二日一早,大军向着离石进发,巳时三刻到达离石城外五里处,全军原地安营扎寨,继而生火做饭,全军悠闲无比,全无攻城之意。
这倒让离石守将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敢出面却又不敢掉以轻心。
当初祈卯是如何让以二十万人一路连着攻下罗、岐、汤三城的,他们全都心知肚明,这个骁勇善战的夜行将军,早在苏夜洛还在时,他们便听说过。洛王常年奔走在边疆,以固天朝边疆安稳,他麾下的几名大将,他们这些边疆各族自然也颇为熟悉,夜行将军祈卯便是其中之一。
而今,不仅是祈卯,更有天朝最善战的军队银甲军及涣王在此,便是离石城再易守难攻,也没有人敢大意丝毫。
离石城墙上,三道身影忽隐忽现。一名异装男子与两名着了天朝服饰的男子正站在城墙上眺望,正是葛逻禄离石城的守将巴古依和江氏父子。江禄看着约有二十五岁的年纪,眼中的沉稳之色却远远超于他的年龄。
他放下手中的瞭望筒,沉着脸色道:“苏夜涣这是在跟我们打心理战。”
巴古依皱眉道:“你是说,他们是故意临城扎营,为的就是要我军紧张担忧?”
“没错。”江禄眉头紧皱,“苏夜涣领兵多年,熟知攻心为上的道理。之前的几站,银甲军逢战必胜,已然使我军心有所动摇,如今他们兵临城下,却一动不动,显然是想让我们一直处于忧惧之中,不战而疲,他是要摧毁我们的心里防备。”
巴古依道:“可是即便明知如此,我们还是不得不防,不能掉以轻心,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攻来?”
江氏父子咬牙不语。巴古依所言不假,他们心中根本就猜不透苏夜涣何时会骤然来袭,若有丝毫大意闪失,则离石危亦。
三人正愁眉深锁之时,一名小兵匆匆上来,报:“启禀巴古依将军,府中有客来访,说是有事想与将军商议。”
“什么人?”
“没见过……说是一名闲散游客,看装扮,是……”他说着看了看身旁的江氏父子。
江峰问道:“是天朝人?”
“是。”
“没看见本将正烦着吗?”巴古依不耐烦道:“天朝人竟敢到我巴古依府上拜访?将他关进地牢,不见!”
“可是将军,他说他知晓银甲军此次行军计划,而且又破解的法子……”
“什么?”三人同时一惊,继而二话不说,直直奔下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