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依言翻到最后一页,细细看了几眼。
这一看,眉头却皱了起来。
“天瑜,这是怎么回事?”皇帝将那页纸伸到天瑜的面前,语气有些微愠。
皇后见了,也赶紧瞅了一眼;接着,她的脸色也有些变了,微怒道:“天瑜,还不跪下!”
天瑜公主大惑不解,但还是依言从皇帝身上滑下来,跪到大殿中央。
凤清鸣和虞青荷两名侍读,跟着匍匐至地面。
“天瑜,你竟然将如此污秽的东西呈给父皇,真是太大胆了!”皇后取过那页绢纸,扫了一眼,然后狠狠摔到地上。
纸儿晃晃悠悠,落到了天瑜的面前,使她脸色一变——原来,不是诗的内容有问题,也不是字写得不好,而是那绢纸背面被血迹玷wu了!
有几滴新鲜的血渍,沾染在绢纸的背面,又力透纸背,晕染至绢纸的正面,将原本工整清秀的字迹染花。
血腥污秽之物,竟敢呈至圣上面前,而且还将一首歌功颂德的诗作沾染——这,岂不是对皇帝**裸的挑衅和讽刺么?
天瑜公主显然已意识到了这一点,漂亮的脸蛋有点泛白。
虞青荷也看到了,吓得赶紧把手指缩回衣袖里。
原来,她右手小指上的伤口,不知何时竟裂开了!
那纸背上的血,大概就是她的吧?
原来,刚才大公主惩罚小宫女的时候,虞青荷由于心里太过紧张,与凤清鸣十指交握,以至于挣裂了伤口还不自知。
那血,便是刚才她向皇上进奉诗作时,不小心沾染上的。
本来,血渍染在最后一张绢纸的背面,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但是天瑜公主偏偏要向皇帝献媚,引得皇帝将注意力集中到最后一页纸上,这一下,可不捅了漏子?
看到皇帝微皱的眉头,皇后愠怒的脸色,虞青荷吓得快要昏死过去。
偏偏,凤清鸣此时又不小心打翻了书箱。
“哗啦啦——”
书箱里的东西四散而落,一柄沾了血迹的裁纸刀便滚到大殿中央。
天瑜公主见了,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同时,那恨得能杀死人的目光,便向凤清鸣“嗖嗖”地射了过来。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凤清鸣诚惶诚恐地跪在大殿一角,头几乎触到了地面。
身后,大哥凤清曦,还有其他皇子公主们,脸上都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大殿里气氛突然凝重了起来。
皇后见状,示意身边的宫女上前捡起了那枚裁纸刀,拿过来细细打量了几眼。
随即,她眼里露出了然的神色。
“凤清鸣,虞青荷,你们俩将手举起来。”皇后缓缓说道。
两人俱是一惊,互相对视一眼,只得将双手高举过头顶。
虞青荷的手指,有鲜血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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