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
“来了!”
莫里斯和萨克斯几乎是同一时间叫到。
就在他们一同呼叫的时候,我的双耳也仿佛间听到了犹如虚幻般轻微的哗哗流水声,但没过多久,这股响动很快就演变为了非常真切的响声。
来了!
大海来了!
借着火光,我们看到了从海牙一侧的尽头,蓄势已久的海水高达四米犹如千军万马般,带着席卷一切的气势扑了过来。
巨大的轰鸣声,充斥在天地之间,此时,除了海水的奔腾的声音,反而听不见其他了。
巨涛拍打在城墙上,连我这边距离上千米距离的地方都能感受到震动。
撞到了墙壁的海水仿佛不死不休变态杀人狂般,即便被后面不断推上来的浪潮碾成碎末,但还是死死地纠缠着城墙,甚至让我一度以为海牙的城墙就要给海水冲破。
水淹七军没淹成,反倒把自己给淹了,那就是搞笑了,不过历届的荷兰人对首都的城墙修建还是很关注的,质量上过得去,奔腾而出的海潮层层叠叠,但始终突破不了厚实城墙,只能挣扎着,不甘地咆哮着往外倾泄而去。
“呼。”两个年轻人吐出一口重气,“总算朝法国人去了。”
没过太长时间,安静的法军营地顿时掀起一片惊涛骇浪,事实上也是如此,连排的木栅被掀翻,连片的帐篷被推倒,火焰逐个熄灭,马匹被整个吞没,无数的尖叫随着浪花一卷,便当场消失地无影无踪。
滚滚的海水倾斜了好几公里远,到了凌晨3点,海潮逐渐减弱,接近4点的时候,城外的水面还有一米多高,过了5点多,我叫来一个传令向橘子威廉述说着一份跟我遗嘱差不多的东西。
“假若我们在外作战失败,那连阿姆斯特丹和西兰省那边的海堤也一起爆破,让荷兰和西兰省成为一片汪洋,虽说损失是惨重,但这至少能够给你们争取五六个月的时间。”
按理说,水淹七军之后,一般都是猪脚出去捡尸体和捞经验值和声望值的时间,可是由于城外有着一个叫做旺多姆公爵的法军名将,哪怕我们现在在这里淹了三万多法军,看似占据上风,可是法军还有翻本的可能,并且依旧占据战略优势。
旺多姆公爵就一个人而已,有没有那么夸张?
呵呵,人家在大孔代亲王的布置基础上,将手头上的四万多法军分离,分别在乌得勒支和布雷达各布置了一支军队。
乌得勒支和布雷达,前者是荷兰省和西兰省的门户,尼德兰各水道要塞防线的中枢,对我们的意义来说,夺回乌得勒支不但能够重新将西兰省和荷兰省免受法军的侵袭,还能切断北边卢森堡公爵率领的数万法军偏师的退路,将战线拉到尼德兰最贫瘠的中腹。位于马克河与默兹河的汇流处的布雷达,是出入尼德兰中腹的桥头堡,也就是法国进军尼德兰的踏板,若是能够夺回布雷达,那么尼德兰便能抵御法国人在国门之外,而重新夺回这两个地区的意义就代表着尼德兰重新取得战略的优势,除此之外,获得再多的胜利也是于事无补。
为什么?
只要法军把持住这两个地方,法国剩余的30万法军便能源源不断地开进尼德兰,放一次才淹了四万不到,我能放多少次水?
人家法国人会给我连续放十次?
根据阿萨辛的情报显示,旺多姆公爵好死不死地布置了整整一万四千多名法军,一万法军在乌得勒支,四千在布雷达,也正是这一万四千人,成了最难啃的骨头。
指望两万不到且士气低落的荷兰人能够打赢一万法军精锐,而且还是攻城战,那真是活见鬼了!
毫不客气地说,光是从旺多姆公爵对战局的布置,罗马帝国现存最有名的将军斯维亚托斯赶不上他,毕竟莫里斯他爷只能算是个老将,可人家旺多姆公爵却是个名将。
只是两个地方,两个不同数字的驻军,两个看似随意的举动便将我们付出巨大代价的水攻弄进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攻,打不过,不攻,坐以待毙,哪怕旺多姆公爵死在水攻里面,但只要法国人缓过来,他们还是会把我们咬成渣!
在战斗尚未开始之前,便已经取得上风!
这便是名将跟老将的差别!
这便是名将跟卡尔中二那种自大狂的不同!
而现在,我即将带领着一支不久前刚被法国人打得哭爹喊娘的军队前去挑战这位名将!
太刺激了!
“不是我吹牛,整个法国的将军,能让我敬重和忌惮地有一个人,不想交战地有一个,让我重视有四个。”走下城头的萨克斯伯爵在这时严肃无比。
“哦?”我对这个挺感兴趣的。
“法国王室大元帅蒂雷纳阁下,他是我最忌惮的敌手,大孔代亲王那种沾上一点都要撕掉肉的打法,虽然我不怕,但也不愿意跟他正面接触,因为伤亡太大了,至于其他四个,其中之一便是旺多姆公爵。”
“也就是说棋逢敌手了?”
“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