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阳平看不到自己的脸,但他道脸色变了。
因为浪说话的口吻变了!
他不晓得是不是刚来的中国人刺到了么点儿,好像拨动了这个失忆者的某神经,让他一下子开了某个缺口。
骆阳平没有多加索,慢慢开了门,转个弯又进到了隔壁房间。
浪坐在矮转椅上等着他进来,却沉默着不说话,骆阳平关上门和他对视了十余秒钟,试探着问道:“你想起了么重要的东,想起了你父亲是谁?”
浪摇了摇头,盯着骆阳平,道:“我想不起来,可我却想起了母亲是谁。”
“你母亲?”这多少有点出乎骆阳平的意料,但这总比对方忆出了他是谁好,“…是么人?”
“上个纪,日本曾侵略过中国,终战撤军时留下了大量带不走的遗民。”
浪音量,语调不紧不慢也不中断,感觉上像在短时间内变了个人,骆阳平眼里露出惊讶,不懂他怎么会提到日军侵华,难道…
“而我的外祖母,就是一户留下来的遗民的孩子。”果然道,“我必承认中国人是善良的民族,他们并没出于报杀死日本遗民,而是留纳了他们。”
当年日本开拓团大量人口在日本战败后舍弃滞留中国的事,骆阳平当然道,但他没有插嘴,静静地听对方说下去。
“我的曾外祖父母死后,外祖母就成了孤儿,后来长大嫁给了当地的中国人,生下了我的母亲。”浪眼中的明显比前亮,可却有些捉摸不定,“当成年后,正值中国开国门,所以就办理了日本祖国的手续…”
许多日本开拓团的子女后代在上纪八十年代陆续返日本,这也是公开的事,“原来这人所谓有中国血统是这么事”骆阳平在心里喃喃道,只是他不明白这么重要的事情。
“在我印象里,母亲是个丽却少言寡语的女人,自我记事起,总感觉心事重重,我的父亲,好像是一个重要人物,可我实在想不起来他是谁,只记得母亲只有陪父亲去公众场合时,能在脸上见到一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