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泽和野边对视了一眼,开始将双臂举起。
所有人包括骆阳平在内也跟着将胳膊抬起,骆阳平发觉自己是举得快的一个,当他的双臂高过肩膀时,其他人都举到一半。
这时风中照明弹的芒渐渐消失,就在消失的一刹那,这帮日本人倏然就下臂膀扔掉手电,然后持起枪齐刷刷朝中开始猛烈射击!
“啪啪啪啪啪——”没有消音的枪声震得骆阳平耳膜剧疼,他本能般地蹲下了身,可刚蹲下去,感觉裹着的披风一下连同衣服人揪住,“跟我跑!”他听野边。
“嗒嗒嗒嗒——”,中的人也开始朝下开火,子弹立在礁石上溅起阵阵火,同时三架升机迅拔高。
骆阳平毕竟没上过战场,双腿已不控制发软,个身躯因害怕而抖动个不停,几乎没法向前挪动。
野边朝中怒射了一梭子,随后一把抓住他的后脖衣领,拽着他就往旁边一处礁石缝跳下去!
一人多高的礁石缝不宽,但塞人没问,骆阳平双脚着地的瞬间腿又软掉,可居然没侧转身蹲下,个人就像挺挺卡在里面一样。
“待着动”野边压低声音,随后“嗖”的一下竟重新窜了出去,没过专业训练的人绝不可能到这一点,骆阳平大口喘着气,混杂在枪声里的升机引擎轰鸣依然晰入耳,中那些人显然一边绕圈一边向下密射击。
这时不远处“啊”一声在风中传来,那分明是内山的声音,然后没过几秒,他又听到了小的惨。
骆阳平脑中瞬时浮现出这个懂中文的年轻人,不由暗暗叹息,对方有绝对的中优势,居高临下正把地面上的人当靶子。
又过了片刻,极远方、应该是崖上边的远处,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轰——”,骆阳平似乎感到周围的礁石都震动,他心里一惊,会不会是那架支奴干…了?
他不这里体是么方,可在人口密度极高的日本,使偏僻的岸附近也该有人住,否则当年父亲的遗体不可能那么快发现,而刻这种大规模的火就算在夜间也不可能不察觉,升机上那些人胆子怎么这样大?
骆阳平将双掌紧紧贴住耳朵,天听力灵敏的人这种时候反而所痛苦多,他小心翼翼踮脚抬头看去,中隐隐有红色的微小点闪现,不用说,那是夜视瞄准仪。
他一到这个,心里就“咯噔”一下,既然对方有夜视装备,藏在这里又有么用,如一架升机飞到他正上,自己岂不是无可逃等着挨枪子儿?
所以他不能在这儿等着当兔子,于是咬了咬牙立刻开始行动,虽然疲乏无力没本事爬上去,但可以左右移,这时他到侧身,猫下腰一点点往涛声那边挪,他相快就能到达礁石缝尽头。
枪战还在继续,急促奔跑的脚声不时从礁石滩上传过来,骆阳平鼻中的水潮味越来越重,一股寒风从前方缝隙灌入,冷得他猛一哆嗦,可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看到出口隐约就在几米外,两侧的礁石也渐渐低过他的身高。
正的枪战竟是这样的可怕!骆阳平不准备出去,他蹲在离出口一两米的地方候着,一旦有升机飞到正上,无奈之下他可以有个拼向外冲的选择。
然而,事总是跟人的不一样,随着又一阵脚声在上面跑过,一梭子弹突然从中射到骆阳平身子一侧的礁石上,激起一连串火星,后一个尤其闪亮,骆阳平随腹部一阵穿透般的痛,电火石间他立刻明白这原本不是射向他的子弹里,有一颗从礁石反弹击中了躲在缝隙里的自己,他耳边的枪声一下就变得模糊,第二缕绪还没出来,脑子嗡嗡声起,“扑”倒下去么都不了…
没有狂风,没有巨浪,也不有升机的轰鸣,这骆阳平感觉自己又在漆黑冰冷中站了许久,他多希望父亲能出现在面前,告诉他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事,然而四周除了黑暗无的。
“干脆就让我一这样吧,苏醒到那个去。”他在识里发出了这种愿,一轮一轮看似永无休止的折腾已经让这个年轻人在精神和肉体上精疲力竭趋于极限。
可是他自己选的,这条充满荆棘,却没那么容易让人死去,也不过了多久,他终还是重新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