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医院大门口等了约有半个小时,终于看到邱圆圆下了出租车走过来,心里有点期盼。
她挥手打招呼,我走上前道:“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
邱圆圆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说道:“这是我清理爷爷遗物时发现的,差点给忘了,是公安局给爷爷的案情通报,希望可以帮到你。”
“案情通报?”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我爷爷退休前是区公安局长,去世前一直很关心那个老兵被害的事,托局里的人让他知道情况,按理说这是不符合规定的,但他们都是爷爷从前的下属,感情一直很好,所以就偷偷破了例。”
“那为什么要给我看?”我虽然心里很高兴,但嘴上还是必须这样问。
“我查过爷爷协会的名单,没有叫王乾坤的。”她忽然盯着我的眼睛,“王先生,你的真实目的是那件凶案吧?”
我脸上顿时一阵烧,我显然不是个好演员,居然连这个都瞒不过。
“我不会问你为什么对那个案子感兴趣,因为我相信你不是坏人,可是要记住,一个女人最不喜欢男人骗她了。”邱圆圆用很平静的语气说道。
她的年龄大概比岳晓含大一点点,我被这个看上去很文静的女孩子教训了。
“哦,我知道了。”所以我像个被教训过的孩子一样回答道。
“好了就这样了,有事再联系吧。”出租车还在那里等,她笑了笑就转身离去。
我心里好像收到了一件战利品一样爽,上楼找到岳晓含,她几乎把熟食吃光了,我连忙在袋子里随便抓了把,摸出个鸭屁股。
其实我并不饿,只不过想嘴里来点味道,即使是鸭子屁股也凑合,但我还是没咽下去,嚼了几口就吐到垃圾箱里去了。
岳晓含盯着信封,问道:“里头是什么,一副开心的样子?”
“我还没看”我用纸巾擦着手上的油道。
“还没看就这样?”岳晓含明显又吃醋了,“我承认那女人比我好看一点点,但你最好离她远点!”
很多女人跟男人上了床,就理所当然认为那男人从今往后该听她的,反过来好像也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她顿了顿又道。
我心说你得了吧,不想看她无理取闹,说道:“好了我不靠近她行了吧,今晚我不能在医院陪你,有事打我电话。”
岳晓含撅了撅嘴,但她毕竟还是懂事的:“知道了,那你去吧,一个人小心点。”
我匆匆忙忙赶回家里,从信封里拿出那份所谓的案情通报看。
这份通报当然不正式,甚至可以说简陋,但从中我还是获悉了几点,第一,根据口袋里的证件得知遇害的老兵叫郑耀,第二,他是被利刃刺破脾脏而死,第三,现场除了他的,还留下另两人的血迹,以及三个人的脚印,但dna排查没有结果,显然都没前科记录。
我放下手中的纸,这个老兵当然不叫郑耀,我打开皮箱翻出一堆小本子,上面都有日期,我找到七月的那本,从一号一直看到七号,然而并没找到可疑的地方。但我有种感觉,与其说记录简单,不如说有些事我刻意没有记下来,就仿佛惧怕留下证据。
那三个人里,有一个几乎肯定就是我,另两个呢,难道我和他们共谋犯案,为了什么?如果真是那样,又怎么会留下我们的血迹,难不成一个已经九十多岁的老人还激烈反抗?
光靠这份案情通报显然是不够的,要发现更多蛛丝马迹,只有再去现场。
夜已经很深,我又站在那条灯光照不到的小巷里。七月七日在海王星网吧,我对左衣柔说要去见一个一起抗日的朋友,晚上,我却和另两个人来到这条伸手不见五指的巷子里干了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