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炮火掩护下,段峰指挥部队迅速向靠山屯发起强攻。
几个营的攻势很猛,眼看接近围墙,却遭遇了相同的麻烦——
围墙由水泥砌成,又高又厚,还堆了雪,浇了水,冻得跟钢筋铁骨一般,炸都炸不开。
“腾腾腾腾腾——”
重机枪子弹像飓风一样打来,迎面的战士热血喷涌,在手舞足蹈中接连倒地。
前进的道路被这么几挺重机枪完全封锁,前进的战士被压得抬不起头来,只能趴在地上吃雪。
“坦克!我们的坦克呢!”
冲在最前边的鲁连长一个翻滚滚到一个隐蔽处,声嘶力竭地召唤着坦克:“快!快敲掉狗日的重机枪!”
两辆坦克冒着黑烟扑了上来,几发炮弹“嗵嗵”朝墙上打去,如此近的抵近射击,一打一个准,敌人的机枪工事腾起巨大的炸烟,在浓烟烈火中四分五裂……
“打得好!”
“打得好!”
“冲啊——”
眼见重机枪哑火,战士们鼓起勇气,再次跃起。
猛听“嗤”的一声,火光一闪,一发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在半空中划出一条明亮的弹迹,一头在四号坦克上爆开,四号坦克顿时燃起熊熊烈火。
五号坦克见势不妙,立即急拉操纵杆,原地转圈180度,急速向后退去。
“嗤”的一声,又一发火箭弹打来,堪堪越过五号坦克的车头,在一旁的雪地上炸响,把坦克炸得一个趔趄。
好险!
“美式巴祖卡火箭筒!”
在后观察的段峰惊讶地大叫起来,随即命令通信员,“立即通知侧翼的两辆坦克,赶快撤下去,我们另想办法!”
搭建在一个雪坡后面的临时指挥部里,孟占山和陆政委也望见了这一幕。
“新一军竟如此难啃,这个顽敌,不弱啊!”陆政委感慨地道。
孟占山有点恼怒地摇动手柄,接通了郭胜利的电话:
“喂喂!郭团长吗?有人说新一军难啃,我要试试你郭胜利的牙口。
你听着!敌人的火力现在都被段峰他们吸引过来了。
我命令!你们助攻改主攻,啃他娘的!”
“团长,坦克都撤回去了,怎么啃呀?那道墙太难弄了!”
“哼哼,郭胜利,你他娘的在抗大把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是怎么教你们的?嗯?
狗日的从山海关到四平追了你们一路,你小子现在就请他们吃一顿大餐!集束炸药包大餐!”
郭胜利被激怒了,一把掼下电话,抄起一支花机关枪:“娘的!吃菜要吃白菜心,打仗要打新一军。警卫排,跟我上!”带领一众战士,鱼贯扑向前沿。
孟占山平静地举起望远镜,朝郭胜利冲锋的方向望去。
警卫排的战士在十几挺机枪的掩护下,人手一个炸药包,拉开队形冒着弹雨前赴后继的把炸药一包包的送了上去。
郭胜利熟练地将小包炸药捆成大包,然后将药捻缠在一起,堆在围墙下猛地拉燃了导火索……
“快撤!大水来了——”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围墙被炸开一个巨大的缺口,攻击部队潮水般涌入……
掩蔽部外火光闪闪,不断有爆炸声传来。
孟占山眼见攻击再次陷入不顺,又一次要通了电话:“喂喂!郭胜利!什么情况?怎么又打不动了?这枪声都好半天没挪窝了!”
“旅长,我们已经一鼓作气攻下了四条街,敌人完全被压缩到了核心阵地。
这儿的街上布有好几道铁丝网,好不容易炸开了铁丝网,前面又是鹿砦,攻不上去!”
“你他娘给我听着,郭胜利,动动脑子!就他娘知道沿街道推进,你的炸药是吃素的?
给我避开街道,以逐屋爆破的方式向核心阵地推进,听见没有?”
“听见啦!……
哎呀,旅长,我咋就没想到呢?……
旅长!您真是再世诸葛!您就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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