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有点烈,已经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了,街道上的行人都急急忙忙的换上了春装,衣着颜色也变得鲜艳了起来,街道两边的树,叶子已经叽叽喳喳的冒出头来,小贩们都躲到两旁店家的屋檐下,也没人说什么,女子们笑语盈盈的走在街上,手里拿着花枝,还有用小绿叶包的茉莉糖丸。
最近东市开了家极热闹的店,店面挺大,人客甚多,进进出出竟是一刻不停,仔细看看,竟是一家铺子分了两个铺面,左面一家进出的大多是斯文人士、窈窕淑女,右边进出的,却大多是贫民苦力小贩类的人物,你来我往,倒也各得其乐。
偷了个空,店小二在门口喘会子气,这店里中午虽热但是人来的少,基本上吃完午饭才来呢,你看过有谁空着肚子喝酪的吗?这个时候是外送的多。
刚出了门坐下,小二悲哀的发现,自己可能又休不成了。
只见四个人缓缓走近,走在头里的是两位姑娘,那位脸绷的紧紧的黑脸姑娘穿的是桃花色,那位脸上带着笑的清秀姑娘穿的则是荷叶绿,身旁跟了两个青年,其中一个英俊的很。
小二吁了口气,看这打扮,该是到这左店来的。
“酪。”那英俊青年抬头看看匾额,轻轻一笑,“字还不错。”
“谢谢。”笑脸姑娘笑道,“我可是练了好几个晚上呢,怎么样?毛笔写着实在不得劲儿,我用抹布蘸了墨汁写的,怎么样?很有手劲儿吧?
另外三位都默契的不做声。
“几位,里面请!”小二站起来,麻利的带路,“您带着女客,要不要往里面去?”
和大方朴素的右店不一样,这左店里装的极好,墙上挂了画和字,桌椅都是一水儿的干净爽洁,屋里凉丝丝的,仔细一看,角落里摆着铜盆,铜盆里各放了一大块冰,已然化了一半。
一进门,左面便有一架桂花屏风遮掩,有害羞的女客们从这屏风里进到里面的雅座去,即不惹人注意,又方便。
“小二哥真有意思,怎么不说我带了男客?”那绿衣姑娘哈哈一笑,小二顿时红了脸,这姑娘看着白白净净的,说话也很风趣。
“我们就在大堂里喝好了,这里凉快又宽敞,人又不多。”那英俊青年淡淡道。
“四碗酪,一碗桂花酪,一碗果子酪,一碗什么也不加的,一碗酒糟透糖酪。”那绿衣姑娘笑盈盈的道。
“好嘞!”
“这店不错,看起来生意兴隆。”谢安怀坐下,很有兴致的道。
我洋洋得意,“除了大生意,小生意也是要做的,做的好,可能比大生意还来的值钱呢!”
安丰挠挠下巴,“小妹,这店里只买这酪吗?”
我笑道:“自然啦,其实一般的店里卖牛乳和酥酪点心的,这酪做起来虽然不麻烦,但是麻烦的是几十碗上百碗的做起来,就要功夫了,但是它冰透透的又好吃,所以我就干脆开了这家只卖各种果子酪的,怎么样?”
安丰咂咂嘴,“咱们住在村子里的时候,你也常做的,我记得夏天最热的时候,我练完武了一身臭汗,你逼着我洗完澡,然后再端一碗酪给我,嘿!那感觉!那时候牛乳来的不多,你一做就是十几碗冰在那个青瓷缸里,一层叠一层的,里面放上冰块,要喝的话伸手就是一碗,真方便呀!”
我忍不住得意,“现在我开店卖酪给大家,嘿嘿,赚钱啦!”
“酪来了!”小二端过四个粗瓷碗来,这碗是碧玉青,厚重但不沉,掉到地下都很难磕碎。
“小翠的桂花酪,哥你的酒糟酪,我的果子酪,你的纯酪。”我挨个分,“尝尝吧,刚才吃了中饭,现在正好喝这个。”
“你靠这个到底能从大户人家赚多少钱?”谢安怀轻笑着问,他似乎很喜欢听我报账,据他说,我报账的时候眼睛发亮,说话像是蹦糖豆似的,听着很舒服。
我嘿嘿奸笑,“现在天还没热起来,所以每天大概能送五千到八千碗到各个大宅里,基本上一家就能送个两百碗,一碗十二文,如果是时鲜果子酪和莲子酪、燕窝酪银耳酪的话,价钱更高一些,还有赏钱,十分之三归店伙,牛乳是“芝味鲜”自己产的,你自己算算吧。”
安丰张大嘴,“这还不算你在城里四个地方一起开的酪店和别的小店呢,如果你的‘芝味鲜’、、、、、”
“嘘!”我警告他,“我可是微服私巡啊。”
最近我很是开心,“芝味鲜”的开张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芝味鲜”因为要开的大,人力物力一时间都难到位,我就先开了这几家小店练练手,事实证明我是个能赚钱的,来的人多,卖的多,果子酪、菊花酪、瓜仁酪、甜瓜酪、梅子酪、燕窝酪各式各样,一碗碗冰的好,做的香,瞅着纯白平滑,香柔纯腻,用薄薄的小马口铁勺舀着吃喝,香醇至极,热天喝起来尤其舒服,有的大户人家的闺门小姐,一个下午能喝三四碗。
啊哈哈哈!赚钱真是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