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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第三章》(1 / 2)

 返回宿舍洗完澡后没多久,我便一头栽进床铺上。本来只是想小憩一下,结果醒来时差点就错过了预定的时间。

幸好今晚我不用「轮值」,只要放学后早点返回宿舍就能好好休息了。

我急忙为出门做准备,接着就为了迎接日奈而前往诹访部的宅邸。半路上我与步下石阶的男子们擦身而过他们并非诹访部的族人,但是每个都是我略有印象的中老年人。

在我尚未溯及自己的记忆前,男子们已经对着我抱怨起来。

「山神家的小子,怎么连个守护者都做不好啊!」

「就是说啊,既然是重要的守护者职责,不好好干岂不是存心找大家麻烦嘛!」

「如果你尽忠职守的话,我们就不会被怀疑了」

字面上感觉很高调,但语气却完全没有威严或压迫感,这种说话方式我确实有印象。

他们是诹访部的家臣之一,丸子家担任迦楼罗守护神之名门的长老们。

这群人劈头就对我抱怨个没完没了,实在不懂他们在生什么气。

在我还来不起反问之前,那群长老就已经边碎碎念边步下石阶了,双方连对话都无法成立。

我歪着脑袋思索着,缓缓爬上阶梯,在还没报上自己迎接下任当主大人的来意之前,日奈与和臣已经从敞开的门中走了出来。

和臣发现我一脸无法释怀的表情,不由得略略浮现一抹苦笑。

「你该不会撞见丸子家的人了吧?」

「是啊,就在刚刚那些人到底在气什么啊?」

「嗯,真抱歉。关于昨天的事件我才刚质问过丸子家。毕竟袭击者会施放火焰弹,没错吧?」

和臣的说明很有道理。

丸子家是诹访部家臣中拥有最强大火焰咒术的能手。

以各家族拥有的能力而言,诹访部的确会将丸子家列为优先审问的嫌疑犯。然而丸子家的长男˙浩树似乎在为了参加祭典而返回里后,身体便开始出现严重不适,整个家族正忙得鸡飞狗跳,所有人都拥有不在场证明这么说好像怪怪的总之,他们也缺乏犯案的动机。

「我已经提醒过家里的人不要过度刺激对方,看来还是惹恼丸子家了。」

那群疯狂恼怒的丸子家长老们好像一大早就赶来这里了。

「他们气得以『既然要怀疑丸子,还不如先排除那群流族才对』来反驳我们。所以啰,双方在交涉上遇到了一点麻烦。」

当然,此案是否与「流族」有关,和臣与其他高层早就进行过调查了。

目前丸子家才因日奈相亲一事与而诹访部埋下不愉快的种子。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双方的关系才会特别紧绷吧!

「我早就建议过了,这种时候不该把那些流族召回里内。」

和臣低声抱怨着。平日总是尽量维持完美形象的他竟然在我面前用这种方式说话,简直是大忌中的大忌。我除了因为难得看见他的真面目而半感高兴外,也因他的演技会在如今崩溃足以显示眼前的状况有多么棘手而感到不安。于是我不禁开口问: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吗?」

和臣以略显讶异的表情望着我。他重复眨了好几下眼睛后,才迅速恢复平日那种伪善者的笑容,对我轻轻挥手。

「放心吧,小事一桩。那些长老虽然嘴巴上很顽固,一旦发生了什么事还不是只能拜托我所以不用你操心。」

和臣环抱着伫立于身旁的妹妹头部并拉近自己胸口,对我露出看似轻松的微笑。

「话说回来勇太这次不是还身负与日奈共同演出的重责大任吗?如果有空管其他闲事,还不如先专心把那个做好吧。」

「唔。」

真是完全大意不得的家伙。想必他是为了反击刚才弱点被我发现才故意说出这番话吧!位于他眼镜后方那双细长的眼睛已充分证明了我的猜测。

和臣放开口奈并步下石阶,就好像为了安慰被他一击溃败的我一样,在双方擦身而过时轻轻拍了拍我的背。

「里跟诹访部也不是真的那么团结。各人、各家族问都身负不同的任务,为了完成职责只能各自努力,所以你也要好好善尽你的职责。」

就是由于各人、各家族都拥有其他人无法取代的重要性,所以宵见里才能在大家携手合作下撑过无数次危机,直到现在依然在这块土地上生生不息。

就算是我忙于守护日奈的这段日子,或是以一介平凡高中生之姿每天上学、苦于与日奈的排练时等等,都是在幕后某人的辛勤努力下才得以实现。即便是令我感到烦闷的无意义空闲时间,也是出自于某人的牺牲而成立的一种奢侈。

不过,众家族的职责间也包含了太多流过鲜血的复杂历史,只要某人的旧怨因刺激而顿时爆发,就很有可能发展为无法想像的大惨剧

一股蛮力突然扯着我的耳朵,让我痛得忍不住返回现实。

日奈以留着长指甲的手指揪住我的耳朵,怒气冲冲地瞪着我说道:

「一大早干嘛表情那么阴暗呀,要你来接我是件那么难受的事吗?」

我慌忙摇头否认,日奈这才满意地转过身,接着便步履轻快地跳下阶梯。我也赶紧追了上去。

我一边望着在我斜前方摇曳不定的日奈红色缎带与黑发,一边认真思索犯人的真面目及其目的,以及该如何以最快的速度逮捕对方。

假如今年的校庆因此而停办,那么对于生来就具备倒楣体质的我而言,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出现第二个与日奈缩短距离的机会了。

一种卑屈的未来景象不断在我眼前上演每次日奈与柠檬开始轻松地闲聊时,身为奴仆的我只能默默地消失在远处。光是今天一天,那幅画面就不断在我眼前出现,不管是上课中或放学后,抑或是回到宿舍,都不留情地盘踞在我脑海中,甚至化成恶梦,持续削减我的气力。

***

天亮后的翌日,坐在化妆樱根部的我忍不住打了个大呵欠。

日奈跟柠檬都还没回来。

自从今年四月起我开始就任日奈的守护者之职后,已过了半年,而我也学到了她每次准备出门或集he都需要花很长时间的教训且当同伴变多后,她所需的时间也等比例增加。

我从昨夜负责「轮值」的家伙中打听过了,并没有出现任何特别强大的妖魔鬼怪或可疑纵火事件,所有的时间都几乎花在驱赶熬夜或告白的学生上。

因为一直担心遭遇前天那名「纵火犯」,所以我在学校一整天都提高了警觉。然而除了敌方第二度的袭击毫无踪影外,我也「嗅」不出任何带有恶意或敌意的气息,就这样结束了一天的课程。

搞不好前天的纵火是犯人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犯行。

由于犯人对搭建那座鬼屋摊位的班级怀恨在心,所以才首度犯下此犯行想藉着纵火引发sao动,没想到竟会被两匹狼狂追,因此对方

总之,既然「纵火犯」没有打算引起第二度骚动,对我们来说也算是少了一个必须分神的问题,实在是托对方的福这种毫无根据的乐观推测好像很不适合我,毕竟我每次都习惯将事态预先设想为最糟糕的情况。

我无意识地伸手松开领带,这才想起当下穿着的并非宵森学园高中部制服,而是演戏时必须用到的陆军军官制服。

日奈跟我约好了,今天放学后必须穿上这套久违的戏服,进行排练。

上次身着这套服装是跟阿修罗总督缠斗那次吧?总觉得已经过了好久,其实也才一周左右而已。

根据日奈的意见,在表演结束前会有一段必须激烈活动身体的情节,所以最好趁现在掌握这套服装的感觉。

不知道这是戏剧部的理论,抑或单纯只是日奈的突发奇想,总之目前的天色还亮。

离十点的钟声响起、「轮值」正式开始前还有一段时间,所以我现在也找不出反对她的理由。

我拚命忍住即将冲口而出的第二声呵欠,轻轻地转动脖子。

昨夜明明难得可以充分补眠,我却因恶梦不断使得疲劳几乎没有消除。自从孩提时代起,我就对自己顽强的体力非常有自信啊

我再度以深呼吸取代按捺不住的呵欠,并端正自己的坐姿。

等校庆平安结束后,就可以好好休息一阵子了。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只要再撑几天正当我如此说服自己并抬起头的同时,刚好发现校门外有一对熟悉的人影正在逐渐接近。

那是凛与宫田。

凛穿着国中部的制服。我记得她跟日奈约好下课后要过来协助我们排演。

一旁的宫田也尽量配合凛的步伐慢慢地走着。

宫田突然指着路旁的植物对凛说了些什么,逗得凛开心地笑了起来。

当初光是为了能与凛正常交谈就花了我不少时间,没想到如今竟能看见凛发出声音「嫣然一笑」的模样。

「宫田先生好像每天都在国中部门口等她哟。」

我的头上突然传来柠檬的说话声。

按住军帽抬头仰望,这才发现柠檬穿着跟我一样的陆军军官制服,一脸微笑地从上方低头俯瞰我。

「这是怎么回事?」

「日奈不是说要大家一起穿上戏服排练吗?所以我就跟戏剧部借了一套。好看吗?像不像威风凛凛的女军官?」

柠檬从过长的衣袖中伸出指尖,略微弯着身子展示给我看。

真是不成体统。这套军服的尺码根本与身材娇小的柠檬不合,只有胸前的部分显得特别紧绷,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在看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之前去海边玩时,柠檬穿的那套比基尼布料极少,我似乎也是以「很健康」或「很有律动美」之类的形容词蒙混过去。

我以呆板的口吻回答了声「很好看」后,便若无其事地将目光转回凛与宫田身上。

「你说宫田每天在校门口等,是为了接凛放学吗?」

「宫田先生觉得经过上次爆炸事件之后,放着凛不管会有危险,所以才每天这么做吧。」

青春真好呀柠檬如此感慨着,我则是狐疑地歪着脑袋。

能够跟某人在约定的场所碰面,或许真的是一件愉快的事吧!

无法确定对方是否会如期赴约的不安,还有确定熟悉身影后心头顿时涌现的安心感,以及对方一步步靠近时难以压抑的兴奋之情相约碰面的愉悦之处应该就是上述这些吧。

从小时候开始,要是我与日奈想一起出去玩,总是会由其中一方跑到另外一人的家中邀约,所以几乎没有这种在外面碰头的经验。

如今变成主人与守护者的关系后,我们每天上学放学都得并肩而行,即使非得前往其他场所,也几乎都是由我主动前往诹访部的宅邸迎接,所以类似漫画或连续剧里经常出现的那种男女朋友在外头碰面的经验,我根本无缘体会

大概是体力没恢复的缘故吧,总觉得一点小事也能让自己意气消沉。

正当我抬起头想要重新振作时,一道轻快又急躁的脚步声逐渐朝此处逼近。

已换上灯笼褶裙加长马靴一身女学生打扮的日奈以闪闪发亮的目光指着凛与宫田的方向,同时上气不接下气地冲向柠檬。

「咦?咦?那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变得那么亲密?」

「就是说嘛亡青春真好呢!」

柠檬重复了刚才对我感慨过的话,日奈听了则颇有同感地用力点了好几下头,接着又陶醉地叹了口气。

「宫田先生真是个绅士。」

「对呀对呀。如果一不小心就会让人觉得很娘娘腔的行为,宫田先生却掌握得恰到好处。」

「没错。例如像在校门口等对方放学啦,这种小地方还真是贴心耶。」

两名少女将宫田的举止视为旧时代的美好风气而感佩不已,我则是对日奈与柠檬也会像班上其他女同学般,因为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的反应感到错愕。

话说回来,我也是每天到日奈家门口迎接她出门呐,怎么从来没有人夸奖过我?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有点火大。

凛发现我们三人都已各自正装聚集在化妆樱底下后,立刻穿越高中部正门小跑步朝大伙接近。来到跟前后她立即深深一鞠躬。

「真是非常对不起,凛错过了约定的时间吗?」

「没有呀,高中部本来就比较早下课吧!」

「虽然如此,凛还是很抱歉,让各位久等了。」

面对态度恭敬朝大家低头的凛,柠檬脸上浮现开心的笑容并摇着头。

「不会啦你如果来得再迟一点我反而更欢迎哟。」

凛听了瞬间抬起头,似乎察觉到柠檬的言外之意。

「柠檬姊姊,禁止你想那些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例如呢?」

「奇、奇怪的事就是指奇怪的事!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

「柠檬,不要再捉弄凛了。」

狐狩田学长不知何时突然大刺刺混入我们之中,难得说出了比较像正常人的劝告。

满脸通红的凛原本还打算继续辩解,听了学长的话后也不由得瞠目结舌,只能抬头仰望学长的脸。

「这种时候要在一旁细心守护两人的进展,让他们能顺利培养感情。等双方进入廿四小时都不愿分开的热恋状态后,再以迅雷不急掩耳的手段一口气帮两人昭告天下,这才是正统的做法啊!」

「廿、廿四小时都不愿分开的热恋」

凛,你的吐槽点也未免太奇怪了吧?

狐狩田学长的那番话应该充满了令人质疑的地方

「抱歉,请问一下。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宫田突然对狐狩田学长如此询问道。

我暂时打断脑中寻找正在吐槽点的作业,仔细端详这两个人。

狐狩田学长就像在整理脑中数百年的记忆般轻轻瞥了宫田一眼,接着才轻轻摇着头。

「我想我们大概碰过面吧,时间恐怕是在二战前。」

「嗯我也觉得好像有印象」

「狐狩田学长,如果你知道什么线索请告诉我们。」

「不,老实说我一点头绪也没有。」

狐狩田学长冷淡的回答让我大失所望。

「连在哪里碰过都想不起来吗?」

「如果这个人会变身为狼或狸猫,或是每次都能表演宛如艺术般徒劳无功的行为,甚至拥有自掘坟墓的才华的话,我应该就会对他念念不忘了。」

我怎么觉得被指桑骂槐了?算了,暂时不理他。

「不过,当我还是私立宵森学园的学生时,我跟这个人的确很可能打过照面即使只是单纯在走廊上擦肩而过。」

学长的话让宫田陷入了沉思。凛也以不安的表情仰望着宫田,接着又突然绷紧着脸,瞪着一旁的狐狩田学长。

「凛是来协助日奈姊姊排练的,大家赶快开始吧!」

喔!凛很难得地以「闲杂人等快滚」的口气说话了。

「不用因为这里有不相干的人在就暂停练习,对吧?」

「」

凛交替看着宫田与狐狩田学长,日奈终于按捺不住地开口打圆场。

「呃,宫田先生就暂时交给我们照顾,凛你先去换衣服吧!」

凛接过日奈从戏剧部商借的服装后便一溜烟跑开了。

宫田依旧陷于方才的沉思中。只见他不断反覆出现似乎想起什么又不太敢确定的表情,然而最终还是挖掘不出任何有帮助的情报。

「不过,比起之前仿佛隔了一层厚重的墙壁,现在记忆已经像被笼罩在白色的朝雾中,微微浮现轮廓了真抱歉,我的说法好像很复杂。」

「哪里,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回答让宫田不太好意思地笑着搔搔头然而他的笑容却在刹那间僵住了。

宫田的眼睛瞪得老大,上头还倒映出凛换上舞台服装并冲回众人跟前的身影。

粉红色的无花纹和服上衣,搭配藏青色的灯笼褶裙,当然还有那双绑腿的靴子,长发则另外以红色的缎带束起。凛的旧式学生装扮营造出与日奈截然不同的另一种气氛。

「美沙绪、小姐?」

宫田喃喃唤着我从未听过的陌生名字。

凛换完衣服后以全速奔回此处。当肩膀剧烈颤抖且上气不接下气的她抬起头来时,正好与宫田先生四目交会,接着宫田就好像触电一样立刻冲向化妆樱。

他以手掌用力拂过樱树粗糙的表皮,激动异常、好像在寻找什么似的,不停在树干表皮来回检视。

「宫田先生?喂,宫田先生!你到底在找什么?」

「我想起来了。我曾经把日记本藏在这棵树的树洞里!」

不过宫田所说的树洞却杳然无踪。

「有没有可能是在别棵樱树上?」

「不可能搞错的。宵森学园每年会在秋天绽放的樱树,就只有这一株而已」

眼见对方依旧不肯罢休地在化妆樱底下搜寻,日奈突然提出了一个最根本的问题。

「你为何要刻意把日记藏在树洞里呢?这么一来不是有可能被其他人偷拿,或是因风吹雨淋而损坏吗?」

这的确是众人最先产生的疑惑。

宫田「啊」地轻喟一声后,这才端正姿势将前一刻唤回的记忆重新转述给大家听。

宫田生前是一名暂住在教来石家的落第书生。

当时在教来石本家有一位叫美沙绪的少女,拥有沉鱼落雁的美貌。

两人处在同一个屋檐下,日久生情,但平时鲜少有交谈的机会,唯一的交流方法就是透过将日记放在化妆樱的树洞中交换讯息。

如果直接面对面互换日记,不仅会让双方都感到很不好意思,而且也很难掩蔽教来石一家其他人的耳目。

日奈听到这儿,无法理解地偏着头间:

「不过,宫田先生是以书生的身分暂住在教来石家吧?稍微与对方闲聊或交换个日记真有那么严重吗?」

「对教来石的族人来说,身为诹访部家臣之一的教来石本家姑娘绝对不允许与一介平民产生情愫,就算是万分之一的危险性也要避免。」

「没错。我对美沙绪小姐的情谊是不被世间所允许的,如果不小心曝光,铁定会被教来石扫地出门,还补上一句『真是不知自己有几两重的死老百姓』吧!」

「但你们不是正在热恋中吗?」

宫田听了这句话突然面红耳赤地激烈摇着头。

「不!我虽然与美沙绪小姐交换日记,但内容都是闲话家常或讨论各自的职责而已,离热恋还有一段」

不过,宫田最后还是无法压抑心中的情感,决定在日记中对美沙绪小姐告白,且一如往常地将日记本放入化妆樱的树洞中。

只可惜他还没得到回答,对方就已然病故了。

「我很想知道美沙绪小姐的心意,不管最后她的答案是否愿意接受我都无妨。在无法确定最后结果的情况下,就算我离开人世也会死不瞑目吧。」

宫田之所以会化为思念体并在化妆樱下现身,所抱持的「遗憾」应该正如他所述。

确实,在告白后一定会非常想得知结果。不管成功或失败,至少是对自己心中的牵挂有了一个交代。

打扮成女学生的凛正好牵动了宫田心中美沙绪小姐身影,让他的陈年记忆一口气苏醒过来。

这么说来,身为不速之客的狐狩田学长这回多少派上了用场。那家伙当年一定也是尽干些调皮捣蛋的坏事,所以才会让宫田留下印象。

一斗哥在接获通知后不久便赶到现场,与宫田一同调查过化妆樱的树干后回头对众人说:

「可是这上面根本没有树洞啊?」

「真奇怪,怎么会?我记得应该就在这附近。」

宫田指着自己的头顶上方。

「我对那道十字形的伤痕还有印象。」

他指出那道刻在树皮上的十字伤痕,离地面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树木也是会生长的,所以树洞可能在不知不觉中封闭起来了吧?」

事实正如日奈的推测。

况且宫田将日记放入化妆樱的树洞已经过了九十年的光阴,就算是一棵小树苗也有充足的时间长成巨木了。

凛以仿佛拥抱化妆樱的姿势将额头抵在树干上,闭起眼睛试图与樱树沟通。

虽然感应植物不是她擅长的领域,但即便没有像人与人之间的沟通那么灵光,想要找出对方大致的情绪也不是难事。

「化妆樱的确心事重重,很有可能就是由于宫田先生所说的笔记本‖日记本。」

一斗哥皱起眉头,抬头瞪着这棵樱树。

「倘若日记被关在里面的话,要怎么拿出来?」

「如果是十字伤痕附近的位置,擅自切开的话很可能会让整棵树枯死吧。」

那样就糟了。如果化妆樱枯萎的话,这次的舞台表演就毫无成功的机会了。以画在三夹板上的图案或假花根本无法制造同样的效果,非得要那棵樱树不可。

那么,要放弃解决宫田的遗憾吗不,这也行不通。如果以暴力勉强让他这个怪异的樱花精灵投胎,铁定会对化妆樱产生不良的影响。

让业已封闭的树洞打开,或是在不伤害化妆樱的前提下取出封闭在树干内的日记本这真是一个天大的难题。

如果诹访部的家臣中有能够穿梭时空的家伙就好了,这么一来问题便可迅速解决。

不过,不管是在定居于里的族人当中,或是正在返回里的那群「流族」里,都没有人具备可操纵时空的强大技能

「嗯?」

等等?

应该用不着穿梭过去、现在与未来的不可知力量吧?

重点在于化妆樱本身的状态。

只要能暂时让˙化˙妆˙樱˙的˙时˙间˙倒˙转˙回˙去˙?

对喔!

「呀!」

我冷不防抓住日奈的手臂,似乎吓她一跳。

「做什么啦?」

「日奈,专家!我们需要藉助专家的力量!」

「专家?」

「就是住在花屋的那些人啊!你记得吗?那家人可以自由操纵植物的生长」

日奈那张原本瞪着我、满怀困惑的脸孔,听到这儿忽然为之一亮。

「你是说高远家吧!?」

「没错没错!反正现在死马当活马医,不妨找高远家的人试试看。」

***

高远家位于距离里中心地带稍远处的山麓附近。

即使距正式上场表演的日子已经剩不到几天了,穿这种戏服去拜访人家也未免太失礼了。于是我们决定先暂时换回制服,再动身前往高远家的宅邸。

高远一族具有能与植物互通心灵,并自由操纵其生长的神秘力量。

由于这种技能可对众人赖以维生的农作物造成影响,所以高远家在诹访部的家臣内一向被视为与众不同的存在。据说只要高远家有心,确实有一定的实力可违逆诹访部的命令。

但事实上,只要考量诹访部一族的影响力,就会知道那种臆测根本是无稽之谈。不过,高远家一直都贯彻着不介入家臣间派阀与权力斗争的独自生存方式,所以在诹访部的家臣中的确占据着特殊且难以忽略的地位,这是不可忽略的事实。

「那家人真有那么厉害啊!」

我只记得高远家有个总是繁花盛开的院子,以及一位总是在莳花弄草的圆脸老婆婆而已。结果听了日奈的说明后我不禁畏惧起来。

里内的孩子都称那栋不论春夏秋冬四季永远绿意盎然的高远家为「花屋」。

那里的庭院内栽植着石榴树,每年果实都会结满整个枝头。

到了秋天时,附近调皮的孩子们就会为了偷摘石榴而潜入高远家,但那位老婆婆发现后却依然会笑着主动将石榴一一分送给聚集而来的孩子。

我也拿过,而且是包括日奈的份,一共两颗。

不知那位老婆婆是否还记得每到开花时期就会特地绕远路拜访这座庭院的诹访部下任当主,还有每次都伴随在日奈身边的我。

「那种东西还是要靠自己实力争取来才好吃。」

以前一斗哥曾如此主张过,于是他老是趁老婆婆不在庭院时潜入高远家偷摘石榴。结果这件事被他老爸抓包了,害他被痛打一顿。当一斗哥被父母押着前往高远家道歉时,老婆婆依旧亲切地将石榴塞在一斗哥手上。

「你当时回去有好好反省吧?」

「才怪。我只是很懊恼被老爸逮到而已,所以后来又尝试了好几次,结果竟没有一次成功。」

「一点也学不乖的笨蛋。」

「请称呼我为不屈不挠的挑战者,谢谢。」

在久违了大约六年的「花屋」前院,石榴树依旧茂盛地结实累累,然而熟悉的圆脸老婆婆却不知去向。

被请入高远家内室的日奈迅速切入正题。

她简单地说明现况后,表明为了在不伤害化妆樱的前提下取出日记,所以需要藉助高远家的力量,但高远家的族人听了却委婉地低下头。

「对于下任当主大人的请托,我们也很想尽棉薄之力,不过如果是针对化妆樱就恕难从命了。」

「这是什么意思?」

日奈迎头碰了根软钉子,不悦地质问道,对方则回答:

「也就是说,我们高远家虽然拥有可与植物沟通的力量只要随便找一位族人,随手拿起郁金香球根便可使其瞬间开花的小事当然可以照办;但类似那种经年累月生长的巨木或颇有来头的生物,要对其使用我们的力量就不能任意出手了,必须经过特定的仪式或者说手续才行。」

看来事情似乎比我们想像的更为复杂。

「你们所说的手续是指?」

「必须先征询三婆大人的意见。」

要拜托位居诹访部众长老之首的三婆点头!?

「不过,如果是高远本家的隐居当主,应该能轻易说服三婆大人吧」

确实,那位老婆婆应当与三婆交情匪浅。然而当年曾亲眼目睹化妆樱从后中庭迁移至正门旁的高远家前任当主,很不巧地目前正卧病在床。

「这一周来她都躺在床上休息。毕竟年岁老迈,我们也希望她能尽量保重身体,好好休养。」

我记得丸子浩树也是一回来就病倒了。难不成在诹访部的家臣间正流行着什么严重的感冒吗?

「我可以派遣臣下使用治疗疾病的符咒,倘若她身体恢复之后能帮我们这个忙吗?」

「这个如果要让因树木生长而封闭的树洞打开,就等于要逆转化妆樱的生长过程吧?这种行为会缩减化妆樱的寿命,就算我们隐居当主恢复体力了,恐怕也恕难从命」

这种逆转植物生长过程的法术,从很久以前就被诹访部本家所禁止。因为如果滥用这种力量,可能会使里内的农作物枯萎,甚至导致整个里崩溃。

这么一来我们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就算高远家的隐居当主愿意出手帮忙,三婆也不会发出允许使用法术的命令吧!

毕竟这次发生在化妆樱上的麻烦事件,与宵见里的绝大多数居民没有直接关联。那些恐怖的老婆婆们唯一会感兴趣的'也只有里的兴盛与诹访部的安危而已。

相反地,如果让她们知道化妆樱不开就可以让日奈的演出失败,搞不好她们还会乐得出手妨碍呢。

在委婉表示拒绝之意的高远族人相送之下,我们一行人正要离开宅邸。突然有一名全身穿着白色装束的孩子从宅邸深处啪哒啪哒地跑了出来。

那名圆脸的孩子双手捧着石榴,对着我微笑。这让我不由得联想起当年在庭院内莳花弄草的老婆婆。

「这是曾祖母给下任当主大人与众随从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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