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星宫社,打得落花流水。被彻底毁灭,到了体无完肤的地步。
在那个直径不知道有没有三公分的小石头攻击下,常识、理论、矜持都
「明明在棒球上赢了啊~」
赢了面子输了里子就是为了表示这状态最适合的评论。
我抱头翻了个身。枕边放着艾莉欧的天文观察笔记。她全力制作这个的理由除了兴趣之外,似乎还有「要给表哥看,让他喜欢星星」这个要素。
「唔,嗯」我随意翻看着。认真说起来,这些热心记下的圆画与纪录让我想起来的反而是,把热情投注在这些事情上的,艾莉欧的身影。这部分反而让我忍不住莞尔。
「星星吗?」
我太早就把星宫社的胡说,认定成逃避之路。然而直到最后,那家伙都贯彻到底,把它当成正确之路。我已经无法否定那家伙。
甚至,我有肯定的倾向。
那天晚上我在神社里许愿。我想在得到对提问肯定的同时见识看看。我说,展现给我看看吧。
之后,超能力并未被当成「积极的继续相信」、「神秘」等等模糊不清的东西,而是在当然的领域里展现出来。那一天,我就被如此做的星宫社导向流星群的夜空。
「实在太逊了」明明之前那样不分青红皂白地予以否定,现在却尝到这份败北感。
由于那个隐藏在烟火里面的光芒,让我变得混乱。对神秘性的否定。那不是该被粗略对待的东西,而是为了维持积极,人类梦想出来的东西。不过,那东西却是以「位于即使伸出手来,也无法到达的位置」这一点作为前提,换个**,就如同是在电视里作着梦想。
话虽如此,然而把手伸向电视画面,却直接碰触到了液晶屏幕上映出之物的感觉,到了现在依旧折腾着我。我是不是碰到了别人的「几公分远」的超能力,而不是自己的呢?不引人兴奋的奇迹,在我伤痕旁持续发热。
究竟是怎幺样呢?今天也在院子里追求星星的,我的表妹。
藤和艾莉欧异于常人的外貌。
藤和艾莉欧的空白过去。
否定了藤和艾莉欧逃避行为的自己。
那真的是逃避吗?否定那家伙真的跟外星人有过接触的可能性,是正确的吗?我有那个资格吗?
就跟不具备超能力的人,无法去否定那力量相同。
我不认识「外星入」。
「真是有够闷~!」
所以躺在床上乱动发泄就是我的极限了。就跟女女姑姑曾经,或者该说感觉应该是每天,的行为一样,我挥舞着手脚乱踢乱动,让灰尘扬起。
只是静静存在但不会出现在肉眼里的无数尘埃,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不管是尘埃还是陨石,我认为自己都无法找到来源。无论多久之后,光凭这双「眼睛」。
在我停止乱动喘了口气休息之后,电话立刻响了起来。我把手机放在桌上,说真的实在懒得去拿,然而我还是在地板上爬行,虽感到侧腹作痛,但依旧伸长手硬把电话握进手中。由于我用力滑到了地板上所以脸颊在摩擦下整个发烫,我还是把电话放到那正在阵阵刺痛的部分上。
「喂喂~这里是藤和啊不对,我是丹羽。」
「从讲错的内容推论,你入赘了吗?」
「不,家用电话是用那名字来接所以成了习惯有事吗?前川同学。」
「晚安啊转学生。虽然才过了五天左右,但不知道为什幺,却觉得有怀念感呢。」
前川同学的声音跟平常相同,沉稳,又经过锤炼。彷佛能让我的皮肤的热度微微降温的,如同河边石头般的清凉感让我的鼓膜获得安宁,耳鸣也沉静了下来。
「啊,我也是,为什幺呢那,有什幺事?」
「那还用说,就是来找你打棒球啊。你要参加明天的业余球赛吗?」
「棒球」深深烙印在脑中的太空服。「让我考虑一下。」
「了解,就算是用邮件通知也没关系,如果没收到响应,我就当作你不参加啰。」
「嗯那个,前川同学。我想大概之前,我也问过相同的问题啦。」
「唔?」
「你认为,外星人存在吗?」
「不存在。」
立刻回答。是个明确的实时判断,快到简直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去了几秒的意识。
「只有五成机率能回答出正确答案的问题,相信一开始提出的解答会比较好喔,转学生。」
「那是在考试中得到好成绩的秘诀吗?」
「呼呼呼,你可以试试。」
她留下得意的笑声,主动切断电话。
「啊,」我坐在地板上直接往后倒,让后脑靠上床铺侧面。
对于这次的陨石掉落事件,如果要追加说明的话。
在困惑中,的确有着很难讲清的感动。
就像一口气同时播放十部那种可以让全美丽国哭泣,或是会让所有人痛哭的感动类电影,然后勉强自己把那些全部看进眼里。会伴随着三半规管异常现象的,不可思议的感慨。
炒成了一盘大锅菜的ji情,现在依旧挤得像是沙丁鱼罐头,哪里都去不了。
用干渴的喉咙全力嘶喊,渴望获得内心里该用来存放的位置。
等到时间经过,哪一天能整理出头绪时。我,能够率直地触摸伤痕吗?就像是要珍惜它一般,轻易地,虔敬地。
我把手机丢到枕头上。接下来打开窗户制造出清脆声响,并从窗口探出身子。然后,低头望向庭院。
被仿佛是在保护她的粒子给包围住的艾莉欧背影,跟受到月光照耀的望远镜,正在我的眼底观测星星。今天大概是因为我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因此艾莉欧并没有来叫我,一开始的木星观察我也没有陪同。
察觉到视线的艾莉欧把望远镜的前端朝向我,举起右手。
「表哥,要看星星吗?」
虽然是问句,但艾莉欧的手正在轻轻召唤着我。对于那个像是从流星群里脱队,坠落下来的陨石,艾莉欧又是如何理解的呢?
一如往常,那家伙今天也追逐着星星。
我用手指压住眉头。就像是要塞住从脑通往心脏,接着迅速通过血管的思考脓水。
咳咳!我把抑制着喉咙的压迫感吞进去好几次之后,总算开口响应。
「我现在下去,」我先和艾莉欧互相挥了挥手,接着关上窗户。不,说不定粒子同学会寄邮件过来,因此重新打开窗户。接着我操作床上的手机,找出履历与惯用句,将「我要去。」这内容单纯的邮件寄了出去。
之后我再次丢下手机,以扭曲的姿势趴倒在床上。
我抱住枕头,把全身都往中心凹折,让视野染上不平滑的黑暗。
今年夏天,来打业余棒球跟天文观测就对了。
所以现在就去院子里,跟藤和艾莉欧一起仰望星星吧。
就这样,我在那个望远镜的另一端,追求着答案。
追寻着跟那个陨石相同,可以在一瞬间让我溶解的光辉。
然后。
明天我也要去握住金属球棒。
一大早,揉着还有睡意的双眼,前往那个河堤边。
首先,我要祈祷着某事,并把视线集中到球场的左外野上。
夏天会让我,再多彷徨一阵子。
为了让沸腾到直冒泡的脑袋,不要冷却下来。
靠着那份炎热。
靠着蝉鸣。靠着浮现在夜空中的,无数星星的闪耀光辉。<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