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来看吧小说>综合其他>电波女与青春男> 第3节 第一章 地区限定外星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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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一章 地区限定外星人事件(1 / 2)

 ●第一学期结束后,在教室和粒子同学对话。

●和粒子同学交换电话号码与信箱(终于!)。

●和前川同学也交换。

●和前川同学、粒子同学一起离开教室,放学。

目前的青春点数合计

是好球还是坏球?由于我实在分不出来所以总之试着挥棒。

为了尽可能迎向偏低的直球,我修正着轨道。

结果虽然没有狠狠地挥空,但也没制造出正中球心的爽快声响,是颗往三垒边线的滚地球。三垒手那个像是上班族的眼镜先生细心捡起滚动的球,轻轻地往一垒传球。

反常使出全力奔跑的我简简单单的就出局了。遗憾,我的第二次打击在此结束。我摘下头盔,咚咚咚地缓缓跑回我方休息区。

算了,就是这样吧。比起我来,去挖角担任面包工房助手的某某人(注:指面包超人中的奶油妹妹。)反而能给队伍更多贡献吧。

就这样,暑假开始第三天。立刻,我就参加了业余棒球赛。昨天,接到前川同学的邀请后想说,凡事都要试过才知,因此一大早,我就前往了河堤边。

在暑假开始后的两天内,我有在白天前往打击练习场,或是把墙壁当对象偷偷进行接球练习等行动都是在秘密特训,所以不能说。

由于是阳光色彩还较黯淡的清晨,所以对于活动来说是合适的时间带。也可以看到为了去做收音机体操,而睡眼惺忪地路过堤防的小学生。说起来,像这样在暑假中早起的行为,正是收音机体操还算是半强制的那个时期以来呢怀旧的情绪冒了出来。

河堤边并没有疏于挑掉石头及拔除杂草的作业,因此跑起来还挺容易。万一球掉进河里似乎就算是全垒打,然而河川是从与外野相隔相当距离的位置流过,都是些外行人的业余棒球赛中根本没有人能打到那边吧。要是能沿着界外线,毫无中断地持续往前飞过去的话,或许能奇迹般地扑通掉进河里也说不定。

即使现在是日光照射的角度尚浅的时间带,然而同时做着运动的行为还是让头皮渗出了汗水。在清晨时分会让皮肤回忆起的,并不是被如同沙漠地区的日光纠缠而造成的炎热,而是已过去的梅雨时期,

从本垒板回到右侧的休息区后,我边听着大人「辛苦了~」之类的慰劳话语,同时在认识的人面前停下脚步。

「真是可惜呢,转学生。」

虽然我某种理由而有所迟疑但依旧在休息区的前川同学身旁坐下。前川同学并没有参加比赛本身。她主张:「我是球队的女性经理呀」。如果是那样的话,拜托你做出适合的打扮啊!我无奈地如此祈愿着。

「你那是在挖苦我吗?」

「不不,光是能打到球就很了不起呀。」

她把刷刷地左右摇动。摇动「什么」这部分目前我还不想揭开谜底。如果可能的话,直到最后为止,我都想以不介意这件事的态度继续进行下去,所以这里我就维持着不把前川同学纳入视线内的状态,茫然地凝视着眼前的场地。

和我们比赛的对手是都会区的业余棒球队。跟这边的商店街队伍是水火不容所以两边都很狂热其实也没有这种事情,双方阵营都随性地享受着。虽然我们这边被领先两分陷入落后状态,然而却连不甘心的大人都没有出现,还可以听见传来的谈笑声。除了我和前川同学以外,这是支最年轻者为三十五岁的大叔队伍,或许对于输赢并不是那么特别坚持吧。

也没有制服之类,所有人都穿着便服。

「才刚开始第三天呀,没什么好悲观。重点是在三星期后。」前川同学虽然笑着这样说,然而我并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事情。

这先放一旁不管,对方的投手是女孩子。好像跟我一样是高中生,但是却使用着奇妙的投球动作。先是把手臂往左扭,接着再往右扭勾勒出类似8的形状,最后再以下勾动作投出。看起来很像是垒球的投法,然而由于我的知识仅限于把手臂转一圈再投出的方式而已,因此正确的答案不详。只是时机非常难以把握,挥动球棒的时间会太晚。

所以我根据第一次打击被三振的经验,抱着提前心态试着挥动球棒,但结果是以滚地球作收。至少,跟自己跑去打击练习场时打着玩的时速一百公里速球相比,这女孩的球似乎比较难对付。顺便说一下,不知为何穿着制服的这一点,好像也在别的方面对大叔们来说算是强敌。例如裙子飘动的状况之类。比起那方面,让我印象深刻的反而是她露出彷佛在诉说自己是被硬派上场的没干劲表情,并揉着眼睛边投球的身影。不,这是真的啦!可是,穿着夏天制服的女孩在棒球场活跃的状况真像是一幅画呢~欣赏还是会欣赏。

「那个女孩跟我们是同一间学校吧。」从制服判断。

「是呀。是我们学校的垒球社社长名字我不太记得。毕竟只有在一年前暂时入社时有打过照面而已。应该叫做,花泽吧。」

明明她说明时还以凶横眼神凝视着投手丘上的女孩,语尾却颇为暧昧。

「那个,是不是从你自己的打扮联想到的?」

「正是如此。」

「」要当作没看到也已经到了极限,因此就来试着谈谈这件事吧。

今天的前川同学,身穿鱼类布偶装。

由于她的脸是从巨大的嘴里探了出来,从旁边看过去,很像是正在被一口吞下。

一开始,到达河堤边并看到她这模样时,我不由自主地很想要对鱼店的大叔推荐说:「这个你觉得怎么样呢?」。不过商店街相关的人以及敌方队位都没有特别意识到前川同学,似乎已经看习惯了。是不是被当成职业棒球队的吉祥物看待呢?

只是,似乎有双视线基于别的理由正在紧盯着我们然而前川同学露出了毫不介意的表情,因此我也装成没注意到敷衍了过去。

「你这身服装是?」

「鲣鱼。」

「」我故意不吐嘈。因为我又不是中岛。

(注:花泽、鲣鱼、中岛全都是「サザエさん(海螺小姐)」里的登场人物。)

手似乎是放在胸鳍部分里,虽然她刷刷地挥着鳍但我决定装成没看到。

明明前川同学是这种人,但在第一学期的考试里已经确定她在学业方面比我跟粒子同学还优秀。还有她在体育的运动考试上也树立了足以在学校历史留名的纪录,不过是负面的那种。

「这是单一鱼线手钓法样式喔。」

「我看不出来有什么差别。」基本上,我连其他有什么样式我都无法推测。

「这个比赛有趣吗?」

「微妙。感觉之前看到这里在打棒球时,负责打击的那个浴衣女孩似乎比我更乐于比赛。」那个女孩让我感觉她以全身享受着棒球的乐趣。

「女孩吗?」

藏在嘴巴深处的那张脸贼贼一笑。再配上鲣鱼那个属于无机质,不知道究竟看向何方的眼球,一整个超现实到了极点。

从花泽同学(暂定)右手投出的白球,飞向第三棒打者(我是第二棒)的山本先生,吧?六月那时在海边认识的火箭中年人(他是帮手之二,是被鸡肉串烤店的大叔带来的),并和他握着的球棒交错而过,轻快地跟捕手的手套进行接触。四局下,在第三棒时三出局。换句话说到此为止都没有上过垒。

「换~边,罗。守备也要加油哦。」

啪沙啪沙,鱼鳍鼓动着我从休息区出动。如果她能够别穿着这种跟河川不搭配的海鲜类服装(话虽如此但我的意思并不是要叫她穿着年轻香鱼装过来),而是穿上球队制服之类双手环胸坐在休息区板凳上的话,也许就能发挥出美人女性总教练的气势呢。

似乎觉得可惜,然而也产生了「不对,是不是这样才符合前川同学的风格呢?」这种开始接受的心态,让我很烦恼。在没能把低能的紊乱思绪整合出结论的状态下,我拿起向前川同学借来的手套,从板凳上站了起来。

「千万别期待我呀,守备方面真的没有经验。」

「啊哈哈,转学生还真是自卑呢。我猜测你有着那种会打心底否定参加电视的超能力者,而且还喜欢对着电视画面单方面反驳的个性。」

才闻一,就擅自地叙述到了十。不过希望她至少能评价成「谦虚」呢。或者该说,我很清楚自己有几两重。我拥有对自身潜力之类无法一面倒相信的个性,至今为止处理得也都还算不错。所以,我才会对刚认识当时的艾莉欧这就,算了也罢。

电视云云,虽然我还遵守着不要自言自语的常识,然而那大致上是正确答案。因此我内心,吓了一大跳。前川同学的人类观察能力真是不可小看。虽然我也觉得既然那样她首先该重新反省自己吧。

我小跑着前往内野,站在一垒。其实这是,最不想要担任的位置。毕竟,碰球的机会必定,会比较多。连接传球都没啥经验的我究竟何时会把球漏掉,还往后跌倒呢?我实在不安得难以自制。

幸好,只有把传球接进手套里的动作总算还能办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生明显的失误。

放马过来吧~!我敲着手套,等待就这样平平稳稳地结束。意指在各方面。

承接着上一局,五局上继续站在投手丘上的人,似乎是前川同学的「爹地」。依照状况与对象判断,先前,对着休息区里坐在他女儿身边的我持续送出激动执着视线的人,除了这个人以外我联想不到其他答案。在比赛开始之前,前川同学对其他成员如此介绍我:「这是我朋友,转学生。名字是,呃~四羽同学。」我就说我叫丹羽啊~这个让我似乎会老三十岁的错误答案(注:日文中的四羽跟皱纹同音。)姑且不管,爸爸目睹女儿带朋友来并介绍给大家时的那个惊讶程度,很明显地并不打算把我当成「普通朋友」看待。

况且他一副下巴快要掉下来的样子。由于我无法决定该如何反应才好,所以持续傻傻摆着讨好笑脸的行动或许也是让误会加深的原因。那个态度简直就像是「在无法预料的场面下突然被介绍给女友父亲的男朋友」不是吗?之后回想起来,让我很想为了失败抱头苦恼。

在爸爸的脑中,误解就像怪物的三段进化那般,从「朋友男朋友支支吾吾」这样演变着的可能性也无法全盘否定。

或许是因为受到这点影响,今天的前川爸爸投球时的控球并不好。是因为危险球增加反而让对手不容易击出吗?分数差距没有拉大这点似乎有点滑稽。不过对被人在休息区里不发一语地持续观察着的我来说,这并不好笑。

至于当事者的前川同学,对父亲的存在是毫不介意,正在用套在脚上的鱼鳍啪啪踢着地面。跟我视线交会后,原本锐利的眼神就眯得更细了。虽然表情变化在布偶装阴影遮盖下很难辨认,但她似乎是在对我笑。我也回了一个笑容,轻轻挥了挥戴着手套的左手。

球棒连一次都没挥过就靠着四坏球上垒的男孩子,踩上一垒并脱下头盔,戴上帽子。他探头瞄了我的脸一眼,爽朗地露出笑容。

敌方队伍里看起来像高中生的参加者也只有花泽同学,跟这个男孩而已。他有着金发,还有给人爽朗大哥哥印象的长相。具备了容易亲近的气质。

也许是因为这样吧?即使他不客气地突然对隶属敌方队伍的我搭话,我也没有冒出不快或惊讶的情绪。

「你知道吗?」至今为止从没打过照面的男孩,很干脆地,对着我讲出以问号结尾的第一句话。

「知道什么?」我继续把视线朝往打者的方向,要求他针对疑问的真相做出说明。

「我们队伍的投手呀。」

「嗯。」就是花泽同学吧。

「在她投球时如果站在左边打击,就看得到裙子里面哦。」

「真的吗?」我无法控制住回头的冲动。

「骗你的。」

他表现出充满从容的轻飘飘态度,进行玩笑的谜底揭晓。

噢噢,是仪式吗?

用来确认对方是不是朋友,或者是不是能放开来聊天的对象之类。这是为了要共享这一类态度,学生特有的交流方式。简单说就是收到了要我往对方领域踏进一步的讯号。

承接之后,我也换上了笑容。能从男性友人处得到的青春也所在多有。

「我叫中岛,你呢?」

啊,有了。有中岛了。虽然属于敌方队伍,但与美好配角的相逢让奇妙的充实感在胸中扩散。当然,对方完全不知道我表现出的这种态度来自于丰富的沉默,没有隔着眼镜观察的中岛对于我毫无反应的状况狐疑地侧着头。我慌慌张张地回报上名字。

「丹羽真。」虽然我很想宣称自己叫做几野,但已经有鲣鱼了所以这里使劲忍耐下来。(注:几野同样是「サザエさん(海螺小姐)」里的登场人物,鲣鱼=カツオ这角色也是几野家一员。)

「啊,果然。你是转学生吧?」

「意思是,我们同校?」

「没错。不过不同班啦。」

由于中岛讲着多指教并把充满亲和力的右手伸向我,所以虽然还在比赛守备中,我依旧跟对方握了握手。只是我记得,职业棒球的规定里似乎有说不能跟对方选手在比赛中太友好的部分。不对,好像是在漫画里稍微看过还是没看过?我边试着回忆这些事情,同时让彼此都因为汗水前兆而滑掉的手掌互相碰触。中岛的指头虽然较短,但是手掌却比我大,

是说,我转学过来的第一学期都已经结束了,然而在同年级的人之间,「转学生」这认知却还在继续呢。对于自己广为人知的状况与其消费期限,我产生相当意外的感觉。

明明我转学过来这事,根本也没可能是震撼学校到了如此地步的大事件啊。只是,国中前也就算了,上了高中才转学可能有点少见吧?而且其实,我偷偷握有会造成事件的火种。

藤和艾莉欧。要是把关系公开的话,说不定会在教室里再度引火,如同比喻的**,学校里的情报传达很像是火焰。会在转瞬之间就扩散开来,让人失去逃身之处。

那也无可奈何。虽然决心本身我已经做好了,但是面对想像,还是会产生警戒。

「转学生,你为什么会参加这个?」

中岛夹杂着方言,对我站在这里的理由提出发问。我先确认从前川爸爸那僵硬的投球姿势下投出去的白球得到了好球判决之后,才再度张口。

「是前川同学邀我的,没想太多。」

「啊~你们感情不错噢。」

他有气质地把没水准的好奇心涂满整张脸,擅自猜测起我跟前川同学的关系。真希望他住手,万一传进现在应该变得很敏锐的前川爸爸耳中,说不定会演变成迁怒。

「不过转学生你啊~」「嗯?」「啊不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喜欢有奇怪兴趣的女孩呢。」

「我并不拥有对海鲜类持有两性方面爱情的扭曲兴趣。」

虽然我love深海鱼,但那个是类似欣赏美术品的感觉即使是那样也很过分吗?毕竟对象是生物嘛。例如感情的定义之类的矛头形式,无论怎么思考也无法获得解答的状况让人难受。

这跟想要确认自己脖子背面的行为类似,只有焦急不断累积。

「哎呀,受欢迎的秘诀就是能容忍那种兴趣的肚量吗?大师。」

「明明没有任何人承认这点不过你那边才是吧,拥有似乎会受女性欢迎的脸孔,让人很想效法呢。」

挖苦回去之后,不知为何中岛却似乎很尴尬地「哇哈哈」笑了。那是不可以碰触的项目吗?例如他感觉脸是个缺点之类真的那样他搞不好会被大部分的男学生丢石头喔。

「你住在商店街那一带吧?既然你参加那边的队伍」

中岛以平稳的态度改变了话题。「算哪边呢~」我一边望着前川爸爸的第三球变成补逸,捕手手忙脚乱的样子,同时暧昧地回答。

「如果以居住的地区来说,我想应该是都市部那边吧。不过」

「不过?」

藤和家应该会全面站在田村婆婆这一边吧。不过我,是藤和家的一分子吗?

「哎呀~真真真是的!这么见外还这么害羞呢~要让内心变得跟会把姑姑叫错成小姐这般热烈爱慕的眼珠儿同等正直然后成为藤和真才对呀!入赘YES!」

幻听吵死人了,明明只是创作的文章却以全语音在内心回响让人烦闷得更加严重。

还有商店街方面,跟都市部方面吗?

趁这个机会,来向似乎会客观回答的家伙提问吧。

「这个城镇啊,常常发生居住地区彼此对立的状况吗?」我有点介意。

「形形**。虽然有那种非常介意的家伙,但怎样都好的人也不少。」

我大概是,后者。中岛补充这一句,接着耸了耸肩。「不过学校里,也有因为这个被欺负的家伙啦~」中岛讲这话的口气就跟在谈论别国内乱时差不多,欠缺悲痛感,是一个显示出缺乏现实味的发言。我也因为现在跟我无关,「哦~」了一声敷衍过去。

不过我也觉得,如果能制造出不会去欺凌各自集团的社会,那么人类的繁荣或许还可以延长三万年左右。或者该说就是因为有「欺负」这种发泄用的出口,所以各方面才能成立呢?

「还有,特别明显的是城镇内行事的间隔期之类。特别是这个时期相当不和。」

「唔?」

「每年,都会因为夏天祭典而大乱啊。」

所以才要打棒球,中岛别有深意地喃喃说着。关于这句话代表的意义,要由我一个人单独解明实有困难,因此我决定先把结论往后移。夏天祭典。梦想的青春。同伴的对象候补有三人?艾莉欧包括在内。如果要判定瞬间产生的想法没有谎言穴入的空间,那么这就是严重事态了。其实也没什么问题吧?我一贯地无视如此低语的声音,硬是觉得不妙。没来由的,不行吧。基于微妙的界线,不能接受艾莉欧。

包括各式各样的隐情与想法。

我尊重不想要承认某事的内心,即使赌上青春点数的减退也要对抗。

我试着做出这种无谓的抵抗。

虽然花时间推论前川同学老实穿着浴衣前往夏天祭典的机率可能比较没有益处也说不定啦。

「啊~那个啊。」

还无法离开一垒的中岛,以有些犹豫的语气对我开口。

「嗯?」

「我这人,有点客套吧?」

「客套嗯,有点啦。」的确带着类似见外的感觉。

「其实,我原本就觉得要是跟你讨论起比较深入的话题,气氛就绝对会变得有些尴尬。」

不过,我还是想找你聊聊看。中岛简直像是个无法率直的少女,对着我说明行动动机和态度的原因。别这样啊。

我原本判断这个气氛是因为彼此第一次见面,看来还有别的理由。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难道是他对前川同学有兴趣之类的?

「别在意。对萍水相逢的缘分刻意装做没看到也是选择的乐趣呀。」

中岛就像是在仰望什么刺眼的东西,眯起眼睛转着头巡视周遭。

「我们的投手,不好打吧?」

话题又跳到了,完全没有相关性的事情上。我没有丢骰子的权利吗?

「我绝对打不到。」

我正直地如此做出放弃宣言后,中岛就摆出不知道目的是什么的笑容,往二垒冲了过去。发生什么事了!我茫然地用视线跟着他。其实也没什么,是盗垒。而且还被逮到了。

担任捕手的花店大叔为了自己右肩的成就而非常高兴。成功阻止盗垒这种事,在业余棒球中或许很少见吧。现在他也还跟前川爸爸抱成一团,简直要酝酿出等同比赛结束的气氛了。

追根究底来说,这是没有禁止盗垒的业余比赛吗?算了,毕竟在这比赛中连「界外五次就出局」这类的小学生棒球规则都很平常地存在着了,自由的程度应该很容易就能推测出。

中岛露出尴尬的笑容,主要是在对着我笑,边往休息区移动。由于这是个让我不知该如何反应的态度,总之我以应付的笑容蒙混了过去。

「唉。」我抬头仰望开始认真往上升的夏日太阳,叹了口气。

就这样,打了场棒球。

是个与汗水泪水以及甲子园的土都没什么关系的,笼罩着随便气氛的集团竞赛。

我会不会把这个排进暑假的日常生活之中呢?目前还未定。

基于这场业余棒球的规则,比赛在六局下迎向结局。结果是3-0,我方完封落败。

是不是该叫做零封才对?由于连上垒者都没有出现,所以达成了完全比赛。

花泽同学依旧保持着一脸不耐的表情,对于这结果并没有又叫又跳。

另一方面我呢,打击成果先姑且不论,守备倒是获得大叔们的称赞是怎么样的笑容啊?客套和苦涩大概各占一半,或许有点尴尬也说不定。

之后就在场地上随便地敬个礼,今天就此解散预定是这样没错,然而由输掉队伍整理场地似乎是个惯例,因此距离解散还早。根据队上大叔的**,「比起棒球,我们在打扫方面进步得还比较快呢」。换句话说,输得一面倒吗?

「再见。」整理好东西的中岛在离开河堤边之前,靠过来找我打了个招呼。「掰~」看到我短短回应后,他匆匆忙忙地冲向脚踏车。是不是在这里待太久会造成什么困扰呢?说起来,连他跑来跟我打招呼的动机我都弄不清。

后来,正当我在使用长柄整地工具整理球场时,同一队的火箭中年人来到旁边对我搭话。是山本先生。虽然女女姑姑这样称呼他,但这究竟是不是本名呢?

「嗨~你是住在藤和女女家的少年吧?」

「是的。」外星跟踪狂兼前川同学粉丝,还加上是女女姑姑认识的人,真是个多采多姿的来历。然而关于里面到底塞了什么,我想要自我克制别去讲破。

「女女最近好吗?」

「如果四十岁的姑姑还像个五,六岁小女孩吵吵闹闹的行径可以光用『有精神』这说法来总括的话,那她应该算很好吧。」

明明进食内容跟我和艾莉欧相差无几,燃料消耗率到底有多好啊那个人。只会让人认为她一定是把从别人身上吸来的精力当成柴薪丢进火里燃烧。

「有没有,提到什么关于我的事情?」

他以期待和不安互相竞争的表情对我发问。喂喂,难道这个中年人?

「不,没有提到耶。」

因为那个人纠缠着我滔滔不绝说话时有一半左右会被我当作耳边风,说不定在那些部分里有提到关于山本先生的话题,不过我决定不要公布来源可疑的期待。「是吗。」山本先生很明显地表现出失望,肩膀也垂了下来。这下我确定了。

没想到他对女女姑姑如此专情年龄方面相配,我也承认姑姑以四十岁来说容貌看起来很年轻算了,也好。否定别人爱情路的行为太不解风情。我的姑姑真受欢迎~

只是,我无法想像这个中年人贴在女女姑姑旁边,一起坐在藤和家餐桌上的样子。

山本先生以像是夏天热气般的摇晃脚步离开我身边,进行捡石头的工作。接着产生了偷偷靠近我的是没听到脚步声啦,但是可以感觉得到。到了这时候,我已经习惯这感觉了。不过我装作不知道。跟我之间的关系性,麻烦直接去问你自己的女儿。

整理结束,我用手腕抹去比球赛时还要大量冒出的汗水,同时离开场地。因为前川同学还坐在休息区里,因此我基于回家前先打个招呼的心态靠了过去。

「辛苦了,转学生。」

前川同学开口表示慰劳,同时把包在保鲜膜里的三个三角形状的物体,放在鱼鳍上递给了我。

「这是什么?」

「饭团。」

「不,这个我知道。」

「是我为了让你当成早餐而做的呀~」

「哦~」我平稳地为了参加业余棒球所获得的特别赠品而感动。

居然从同学那边得到亲手制作的早餐。这是即使百般希望,也不见得能顺利获得的东西呀。

视觉上来说,我产生了从帮助过的海豚那边得到珍珠的心情(注:为漫画《怪医黑杰克》之桥段。)。即使我预料到前川爸爸的视线将会变得更严苛,依旧满怀感激地收下,剥开保鲜膜。顺便在前川同学身旁坐下。

在打完棒球之后,享受同学不,自称经理亲手制作的饭团。虽然并不创新,然而是个安定的青春发展。预料应该足以+2吧。

同时在意着父亲监视的眼光这种状况说不定也会依照情况使得事态往好转发展。瞒着大人,偷偷享受共有恶作剧的感觉涌上心头。

第一个饭团中,首先包在里面的内馅酱汁偏甜。

「啊,里面放着鳗鱼。」

「只是店里剩下的东西啦。」

「我好久没吃了呢。」真好吃。「在这边有那个呃~是叫什么啊?一种鳗鱼料理。」「鳗鱼饭三吃?」「对对,这个好像很有名?」「最近的话,我是觉得好像全国不管哪里都吃得到了。」

「来。」前川同学观察着我的进度,从旁边把水壶递给了我。只要把是经由鱼鳍这点除外,可说是尽善尽美了。「感谢。」我接过水壶,把冰凉的茶水倒进杯中之后才一饮而尽。哎呀~整理完场地后的茶水真是美味。话说,我本来是要来干嘛的?

「不过为什么你会帮我做饭团来呢?」

「这是给努力的转学生的奖赏。RICE(NICE)。」

「什么努力,是在挖苦我吗?我只是让球滚出去而已呀。」

「不一样啊,你让球往前滚了。」

「是啦,如果往后的话就是界外。」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转学生你真不坦率。」

前川同学轻轻闭起眼睛,表现出如监护人那般以笑容拥抱我的气质。如果这不是从有着死鱼眼的鲤鱼内部产生出来的东西,应该能成为更有价值之物吧。

虽然也可以说是很符合前川同学的风格。

口袋中的内容物震动着,发出被闷住的电子音。「噢,邮件。」「我推测是粒子寄来的。」「秘密。」恐怕是正确答案啦。

我先把第一个饭团剩下的部分全部塞进嘴里,才把一直丢在口袋里的手机拿了出来。今天似乎也会从早上就收信因为我如此预测所以把手机带来。就连比赛中担任守备时也没有拿出,万一发生必须往旁边飞扑的场面时,是打算怎么办呀?虽然这是我自身的事情,依旧会以他人问题的角度来感到疑问。

在三天内约有三十封左右,从粒子同学寄来的邮件堆积在收件匣里。按照前面所述,邮件毫不客气地被寄了过来,我的手机就像是迎向产季的水果或蔬菜之类,突然增加许多拿在手上的机会。我试着展开邮件的内文。

「早安~丹羽同学起床了吗?要是还在睡就抱歉罗~我刚刚才起床~」

是个不重要,但是很可爱的内容。健全的邮件。女女姑姑那种以「啾~啪~」为全文的过度抽象内容根本和这个是天差地别。

我顺便确认时间,现在已经过了早上八点。连同以前的邮件来看,就能知道粒子同学在假日,大概都在这个时间带起床。

粒子同学的邮件中几乎都没有使用小图示。理由是:「因为大家都在用所以会变得很普通呀~对身为个性猎人的流子同学来说那可难以忍受」。

是否只是因为被其他的高中女生抛弃了而已呢?我的胆子还没有大到能点明这件事。我稍微苦恼了一会,才四平八稳用「我已经起床了,早安。」回信。「真是个不有趣的内容呢。」「呜哇!」被从旁边偷看的鱼类否定了娱乐部分。

「你没有打算把内容换成能让粒子更加捧腹大笑的文章吗?」

「因为只要回覆稍微用心点的文章,粒子同学就会为了竞争而发生热烧毁现象呀。」

这是实话。两天前,我剥夺了粒子同学约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听到我这么说,前川同学似乎觉得很好笑般地提了提嘴角。

「算了,期待粒子写出优秀台词也太为难她了吧。」

她若无其事地讲着过分的事情。我把手伸向第二个饭团,同时发问。

「前川同学有跟粒子同学互寄邮件之类吗?」

「不,完全没有。粒子连一封也没有寄过来喔,我这边。」

「哦嗯?」

我察觉到与前川爸爸不同气质的视线。抬起头一看,还没有回去的花泽同学正站在有些距离的位置上,凝视着我。不,正确地追寻她的视线后,似乎注目于我手上的饭团。「给我饭团」。如果从她的视线内读取她在表达的意图,大概可以浓缩成这四个字。也许是因为彼此眼光交会的影响,花泽同学的脚往这里,踏出了一步。

如果是在童话或以前的故事里,我要是在这边把饭团分给她,之后就会有好运降临当我身上吧。

我看了看前川同学的脸色。她似乎已经察觉,回答得很快。

「因为是送给转学生你的东西,所以要转让或是保有都全交给你了。」

「唔~嗯。」被她全部推回来给我了。把难得的前川同学制饭团让给别人好像也有点

只是,晚点回到藤和家之后,女女姑姑制作的早餐也等着我。如果拒绝在餐桌上坐下,她就会说着「封杀齿德俱增」这种词语,以耍赖小孩的风格来大吵大闹吧。或者会打电话给我的母亲,说什么:「真真正处于反抗期呀!明明是个姑姑癖却要忍耐青春期的**所以反而由于过于勉强自己导致在青春期压抑下步上歧途对姑姑的味道噫呀啊啊~!」幻听的状态极为良好。

在藤和家,我大概一辈子都会被当成区区味道癖来对待吧。心情涌上了一片乌云。不,就算说是一生,但我只是要打扰到高中毕业为止,之后双亲会回来。因为自己又会跟双亲一起居住,所以将要离开这片土地。在搬家时,我会觉得遗憾吗?至于目前的心境是虽然不愿意但是也不抵抗决定,这种感觉。

我觉得自己,大部分都是用这种态度来面对事情。

不扯这些杂事。

就因为这样,由于后面还有早餐在等待着我的缘故,饭团吃两个就是极限了吧。就算我正处于食欲旺盛的成长期,但也不是参加运动社团的肌肉发达类型。甚至是这个份量,对我来说也相当勉强。

我举起了第三个饭团,招了招手。花泽同学警戒地采取了绕远路的路线,不是从正面而是从右侧靠了过来。这是否有意义,只有她本人清楚。

靠近一看,她的外表与其说是花泽同学,反而更有「MAKOTO」的风格。并不是说她跟我长得很像,而是她有着似乎会穿越时空的短短发型,赤褐发色,还有穿着制服参予棒球的样子让我联想到那个角色去(注:指「跳跃吧!时空少女」的绀野真琴。主角名字跟真琴同样念成Makoto)。还有我跟前川同学完全无法与其相比的古铜色肌肤。

「可以吗?」

她低声以让人联想到水面的清凉音色来确认我的意志。我咬着嘴中的米粒顺便缩了缩下巴。虽然我有点在意送出去的饭团里面包着什么东西。

还有眼前这女孩,虽然暂定名称是那个但是个性似乎并不强硬。

「请用,花泽同学。」我忍不住在不知道本名的状态下如此称呼她。

「谢谢你,几野同学。」

她立刻做出回答。看起来适应力很好。而且鲤鱼在我旁边。那,我是什么呢?我就来当那个脸长长的名字我想不起来,但偶尔会出现在画面上的同学吧(注:「サザエさん(海螺小姐)」中的桥本,是鳗鱼的同学)。

「要谢请谢谢隔壁的她。」

我只是把物流中间传输而已。花泽同学用手指剥着包住饭团的保鲜膜边缘,并对着前川同学低头行礼。

「前川,谢谢。」

「别客气,比起这个你穿着制服也就是?」「嗯,接下来是社团的早晨练习。」「真辛苦啊。」

前川同学一诚恳地表示同情,花泽同学就把那张没精神的脸孔垂得更低。

「果然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非常。」前川同学毫不客气地点头,花泽同学望着她那样子卢弱地苦笑了起来,然后把视线移往我这边。接着就像是在解释般地说道。

「社团活动,虽然我不讨厌但是很辛苦。」

「喔」我表现出最低限度的反应,大口咬着饭团。这次的内馅是腌茄子。

由于跟之前的甜辣酱汁有着对照的味道,因此咸味在舌头上更加地发挥了威力。

花泽同学也咬下饭团,轻轻嚼着然后低头看着我。制服的袖口偶尔会往上翻动,可以看到晒黑部分的界线在肌肤上清楚地浮现。从这个白与咖啡色的对比上,可以感到难以形容魅力的我是个异端分子吗?

「味道如何?」

前川同学询问花泽同学的感想。「好吃到让我简直想嫁到前川家去。」「唔~根据前川家的情况,父亲没有先离婚的话可能有困难喔。」

听起来像是认真在研究的语气。

花泽同学停住了咬下第三口的行动,重新为了别的用途打开嘴巴。

「你是前川的男朋友?」

咳咳!

「啊哈哈哈!你听到了吗?转学生。」

现在是爽朗表现出理解的场面吗?我这边可是差点被白米与包在里面的梅干给塞住喉咙了耶?原来我是即使跟鱼类凑成一对也不会让人感到不对劲的人类吗!这样的惊叹不是正确反应。

我边觉得塞在胸口的米团让自己很不舒服,同时警戒着周围。万一前川爸爸就在附近,这可是就算让他翻脸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对话呢噢噢,他在远处。太好了。

「我猜,这样一来转学生穿上青花鱼布偶装的日子应该不远了。」

另一方面,女儿这边却享受着自己发明的笑话,一派悠哉。

「那跟乱放闪光的笨蛋情侣档相比,可是别次元的最糟糕情侣装耶。」

「不是吗?而且讲到转学生,在我们学校里嗯隔壁班的」她转动着眼球。「啊,我知道!就是那个跳海自杀的转学生。」

我被人家用手指着,还当成了自杀志愿者。「啥?」我不解地歪了歪头,之后察觉到连「海」这个地点都被特别指定,让我心里有了数。

难不成,她是在说四月底去挑战E.T.的那件事情吗?

跟艾莉欧一起骑着生锈脚踏车冲进海里的那一天。那个,原来是以那种形式成为学校谣言而传开了吗?如果在转学生这立场的地基还没消失之前就已经被加上了那种烙印的话,那么中岛对第一次见面的我所采取的态度也让人能够理解。

话说回来,去探病的粒子同学也像是要说服我那般,讲了些自杀云云的话题呢。这下还真不妙,当我忙着跟粒子同学在放学后买了就吃,被前川同学耍得团团转,和艾莉欧玩着代官大人的游戏(把她卷在身上的棉被扒掉),还有应付着女女姑姑的期间,在学校里面我是个自杀混帐这样的谣言却传了开来。悠哉也该有个限度。

虽然「跟艾莉欧一起跳下去」这个事实被遗漏这点或许算是好运,不过,省掉那部分之后,看在别人眼中就真的像是我打算演出自杀戏码了吧。

「啊,时间到了。」花泽同学用视线追逐着在河堤上前进的脚踏车,忧郁地喃喃说道。「谢谢~」她举起饭团对我和前川同学双方表达谢意,小跑步冲向脚踏车。

「嗯嗯。」前川同学望着她的背影,莫名带着满足点了点头。

「如果无法攻略那个花泽的球,就无法让胜利降临到我方队伍身上喔。」

「那个,不是不可能的任务吗?」

「队伍的未来就靠转学生你将来的表现了。」

「不那个所以说不可能呀!像我这种外行人,要期待我什么?」

大家都是外行人呀~前川同学似乎很开心地笑着不把我的理由当一回事。

「即使实力并不相当,只要气势有撑起来不就好了吗?」

听到这番类似委婉斥责的发言,让我差点又差点噎到。我接过前川同学再次递过来的茶水,把米块硬冲下去。之后咳了两次,才做出回应。

「我不是那种类型呀。」

「原来如此,也有道理。」

前川同学的下巴跟鲣鱼布偶装一起用力往内缩。

「看来基本上,你似乎拥有那种从否定起头的个性。」

她以如同直接指出本质的口气,评论着我的内心。由于被戳到痛处,因此我只能带着呼吸苦闷的感觉沉默以对。面对我这个样子,彷佛看透我内心深处的前川同学继续,开口说道。

这次并不是评论我的个性好坏的发言。

「如果下次,再找你的话还愿意参加棒球赛吗?」

或者该说,这句话跟前面没什么关系。

「下次,转学生将引起冲击性的展开!也无法斩钉截铁地说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吧?」那啥鬼话啊?

没问题啦~!(注:原文「いいとも」来自电视节目「笑っていいとも」)无法轻松配合场面表明愿意参加的我,只能支支吾吾。

我参加业余棒球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也无法成为强大的战力,只是凑人头的我聚集到此的原因。

因为受到前川同学的邀请?那是从外部来的要素,与我的内心没有关系。

嗯~

以其他要素来说。女孩子的请求很难拒绝,这一点虽然是事实。

结果。

「如果下次还可以吃到前川同学做的饭团的话。」

我对物质**与藉口没有抵抗力。

当我快要到家的时候,蝉已经在路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声。

推着脚踏车进入藤和家之后,就看到艾莉欧待在庭院角落,面对墙壁做着收音机体操。

「锵~锵~喀锵~锵~锵~锵卡锵~锵~」

只是旁边并没有收音机。不傀是电波女,代替收音机对她来说是轻而易举吗?她用自身嘴巴演奏着那首曲子,心情愉快地努力做着早上的体操唔~嗯。

这些把她稚嫩特质全面表现出来的动作与歌声,让我一不小心就觉得很可爱。

今天她穿着白色连身裙,没有把棉被裹在身上。靠着电波来欺骗自己的方式失去效用,大热天似乎还是让她回避了那份炎热。

「锵~~锵锵~~锵锵~锵锵~~」

锵锵锵锵锵~我这边也不由得受到影响而哼了起来。接着就因为这样被逮到了。艾莉欧甩着长发,让粒子的轨迹从发梢四散而出并回过头来。每当被刮起的粒子散开消失或再度发生时,她周围的世界就重复明明暗暗的闪烁着。

「嗨~」

「早安,表哥。」

艾莉欧不感到害羞,也毫不动摇。要是立场相反,我就会遭到羞耻心袭击,而且那程度几乎严重到足以让我了解艾莉欧之所以会逃进棉被里的心情。

艾莉欧光脚踩着庭院里的茂盛杂草,往我这里靠近。啊~这家伙,又连个凉鞋都不穿就跑到外面来。为什么明明都已经当过学生了,还没养成穿鞋子的习惯呢?

「你去哪里?」

「河边,去打棒球。」

「棒球。」

这是个给人纯洁印象的复诵。她增加了眨眼的次数,以不断开开闭闭的眼睛凝视着我。是不是在想着「表哥跟棒球?也太不搭了吧~」之类的事情啊?

我与艾莉欧那不可思议的眼珠对视着,偶尔会想。这家伙的眼里,是不是能看得到我看不见的东西呢?所以才会引起外星人骚动不对,现在不是忙着作这些梦的状况。「那就这样罗。」请继续做体操吧。我提醒她并推动脚踏车。

车轮喀啦喀啦地转着,发出扫过泥土和草的轻快声响。接着,在这声音之外还有两个走在地上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让人印象深刻的水蓝色就冲进了我的眼里。

我把头发看成浪花或水面,里面似乎有鱼在游来游去。

不知道为什么跟在我后面的艾莉欧叫了声「表哥」然后扯着我脖子上的肉。要拉可以,至少去扯衣服的袖子之类啊!「什么啦?」「今天晚上也。」「知道了知道了~我陪你。」

我立刻推测出她的重点,迅速做出肯定回应。艾莉欧在暑假里会提出的请求,尤其是注明晚上的场合,限定在一件事情上。就是天文观测。既然她跑来找我,就表示今天的天气预报是会持续放晴到晚上吧。艾莉欧现在,是家里对新闻节目盯得最紧的人。她已经不再像当初刚见面时那样,做出想从满是杂讯的电视画面里抽取情报的行为了。

「体操已经结束了吗?」

「嗯。」她以挤出二头肌的动作,在视觉上表现出运动够了的回应这手臂也太细了吧。

就像是等不及每星期准时收看的节目晚上才要播送,脸上露出笑容的艾莉欧心情愉快地抬眼看着我。只要我回答会陪她进行那个类似暑假自由研究的观测活动,她就会无条件地对我展示出那个充满心跳!粒子的艾莉欧式微笑。而每次,我都拒绝直视这个表情。

如果太常跟艾莉欧面对面,我总觉得自己的什么地方,似乎就会不由自主地过度旋转。

我的电话因为来自远方的电波而震动。是粒子同学送来的回信吗正是如此。

「真是不像话呀!今天的早餐是火腿跟蛋!我遭受到断粮战术的攻击!」

还附上了照片。在白色无花纹的盘子上,小番茄、美式炒蛋、火腿片以三国鼎立之势,各被摆放在一方。即使透过模糊的照片,在我的眼里那也是个会引起食欲的配色。

不过对自称水果者的人来说,除了番茄以外,这是个棘手的构成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在暑假中,有跟粒子同学一起出去吃饭的机会,那店家方面非得精挑细选才行呢。虽然我好像有听她说过,面类她也可以。

至于我的回信内容,是「快到于兰盆会时浪费妖怪也容易回来,所以努力吃下去吧!」这样(注:于兰盆会类似台湾的中元节,约在八月举行,传说中这时期祖先灵魂会回来拜访子孙。浪费妖怪是传说中如果有人浪费食物或其他东西,晚上就会有浪费妖怪出现在那人身边)。内容的骨干虽然很符合即兴创作的风格,甚至感觉有脱臼的倾向,然而我还是没有继续推敲直接寄了出去。

「表哥,棒球有趣吗?」

我把脚踏车放进仓库,来到外面之后,从呆站在那边像个堵人粉丝的艾莉欧口中,丢出了个意外的问题。哎呀?我以监护人之姿享受着小孩子的意外举动带来的轻微惊讶,看向艾莉欧的眼睛。艾莉欧似乎不喜欢这样,她低下头用手指玩着发尾。

我记得,以前也不怎么经意地问过这问题。

「你有兴趣吗?」

艾莉欧慌慌张张地把头往左右摇动。接着,她往后跟我拉开一步的距离。

「哦~」

我暧昧地,再次刺激着艾莉欧的心。「啊呜啊呜!」她更用力地乱甩着头部与长发,还陷入了面红耳赤的状态。

被人家发现自己午睡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难以承认的心境跟她这样很类似。

真不率直啊,彼此都是。因为是表兄妹吗?

结果,艾莉欧逃走了。她跑去墙壁旁边,从体操第二段再度开始。途中我继续望着她,享受多次她回头看向这边的身影之后,才进入藤和家。

从玄关往前延伸的走廊上,女女姑姑就像是在享受地板冰凉感触般地摊在地上。她的姿势很类似没有诚意的磕头赔罪动作,正抬着屁股面朝下趴着。像这样把脸朝下让头发乱垂到地板上的外观,感觉彷佛就是「正好现在,从电视画面里出来了」的景象(注:电影「七夜怪谈」之贞子)。

如果让那个中年人目击到这状态,类似发狂的那份爱慕之心是不是也会冷却呢?

「呼噜~噜噜~喔耶~在城镇内的人气投票中,女女小姐一把掌握了少年层的投票成为了第一名呼~呼~呼~」

「那个,我认为从开始计票之后才经过了不到五秒左右哦。」而且还是自导自演的投票。

「早安~真真弟。」

她维持脸部朝下的姿势以闷住的声音对我打招呼。

「请你正常叫我。」

为什么只有这个人对我的称呼方式,这么顺利地持续进化呢?偏偏同学跟艾莉欧那边一直都没有变化。因为关系逐渐加深的只有姑姑如果这是原因的话那还真讨厌呀。

「真真底迪。」

「我对平常就不正常的姑姑提出了不可能的要求呢,真对不起。」

人类啊,各自拥有办得到跟办不到的事情。全体也有。

例如,骑着脚踏车飞上天空之类。

或是从外星来到这里之类。

还有我在业余棒球赛中成为英雄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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