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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第一章 外星人的都会(1 / 2)

 来谈谈青春点数吧。

在一次行动中能获得的青春点数最高为满分五点。以下来举些例子。

首先是一点的行动,比方说在休息时间和女孩子闲聊、放学的路上和男铜学们一起去吃顿饭,只要过着正常的学生生活,就能在日常生活里得到这样的点数。

但青春点数若放置不管就会日渐降低,光是这样恐怕会互相抵销。即使当时还满开心的,毕业后回顾时很可能会为了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回忆而后悔,不可甘于现状。

接着是两点部分。就像刚才所说的一样,代表性的行动就是晚上在公园里和年纪相近的女孩聊天吧。能拿到两点的行动,大都是一点的行动受到「夜间」或「社团活动」等气氛与状况的催化而加分。若说一点是基本,那么两点就是应用了。虽然不至于天天会有,但只要日子过得机灵点,机会绝对不少。

谈到三点的行动,成功率里就掺杂了相当多的不确定要素,可以当成篮球的三分球来看。要投出关键一击并不容易,然而一旦成功甚至有可能扭转战局。这是果敢挑战的时候。

与爱慕的对象约会,已足以获得三分。重要的是,正式交往之后的约会几乎不会加分,计分范围仅限于单恋或还不到情侣关系的对象。

走到这一步时,容易误以为对方的划清界线是在搞暧昧,应该多加注意。

除此之外,三点的范围也包括复数人共同行动的特殊案例。像是心血来潮大家一起去旅行、退出社团时办些活动等,不过获得如此高分的情况十分少见。

取得四点的机会大都来自特定的活动,校庆算是个好代表。但不能光是漠然地参加,必须具备目的意识,并预防因对方的状况而导致扣分。

另一方面,如果不是周遭的士气特别高昂,形成一股热血风潮,想在运动会上加分都是件难事。那是因为运动能力的个人差距很大,大多数人都无法玩得尽兴。

还有毕业典礼,也是依方法而定可以挣得分数的活动。试着锁定沉浸在感伤心情中忘了害羞的人也是种乐趣。

就某种意义来说,五点大幅受到个人基准左右。只要有个自身价值观认定「就是它!」的特别回忆,就可以说是专属于当事者的五点满分。

比如说为了异性不顾羞耻与流言在镇上四处狂奔、得到甲子园冠军,只有踩在精神创伤与荣耀交织而成的边界线上不断往前冲的人,才能迈向最高分。

过着连一点都无法取得的生活的人,就连五点的影子都看不到。

也就是说,思春期也只有在资本社会中才能茁壮。

懂得掌握要领、具备器量的家伙,甚至可能在高中三年之间获得二十点以上的积蓄。这份积蓄在眼前的前途选择、上大学或就职公司方面,大概没有多大的价值。

但达成者在临死前的满足感,与普通人将有天壤之别。

由于人生的「过程」是为了「结果」而存在,可以看出高中生活有多么地重要。

我只是闲着没事,即兴下了个定义而已。

因为双手在动时脑袋空空总觉得有些隔阂,我不禁试着动动头脑。

不过,会对用私人物品塞满纸箱的行为产生快感,我是算哪种癖好者?整理癖?上下运动癖?长方形信奉者?

「哎呀~人类真的很喜欢分类,应该说区分类型吧?」

我一边亲口吐嘈自己的思考,一边哼着歌瞥了电视一眼,双手忙碌地收拾行李。我兴高采烈的心情,与物品渐渐消失、变得冷清的房间风景形成对比。尽管睡眠不足,但受到亢奋的精神影响,我整体来说状况极佳。

经历校园RPG主角常见的双亲调派海外将高中还有两年才毕业的儿子寄放在姑姑家获准转学之后,终于过了二天,距离搬家还剩下四天。垂涎三尺的我,心情就像是迎向了人生的高峰。

今年是我第一次没有抱怨春假好短。

反而迫不及待地期盼着新学期快来。

再怎么说,转学地点可是在都会,班上的学生人数不可能只有二十个,福利社的菜单也不可能只有咖哩面包。搞不好校园内还会有便利商店,或是十分钟一千圆、只有剪发服务的廉价理发店。

老实说,要是做个青春点数考核,我之前度过的高中生时光是负分。若以入学时分数为零作基准,大概是负三左右。我无法补上如寿命般每天逐渐消耗的扣分,甚至无法保持在原点。不过,今后就不同了。

「呼哈哈哈,嘻嘻!」若有邻居在场看到我脸上浮现的恶心笑容,恐怕会吓得搬远。优越感令我手脚麻痹。这种感觉,就像是脱离大考期间重获自由后,当紧张消融时留下的残渣。真舒服。这就是随波摇曳,三半规管恰到好处地失调的感觉吗?

「我没去过海边,不清楚啊!」到都会定居后,再搭电车去海边一趟,大量赚取青春点数吧!如果可以就和女孩子一起去,不行就加入男女混合的团体好了。

我将小学时唯一得到的奖状铺在第二个纸箱底层,把整套用绳子捆住的教科书塞在上面:「啊~不过,课本到那边应该要重买吧?」

我就像是要搬出破公寓时,烦恼着旧冰箱该如何处理的俏丽女大学生般,歪着头享受挑选的乐趣。

关于新生活地点的说明,充满足以让大多数高中生像我一样满心雀跃的要素。

我要寄宿的姑姑家似乎只有她一个人独居,没有丈夫也没有小孩,而且她还有在工作(这是当然),总之,我等于即将展开有条件的独居生活。若用一句话来说,「怎么可能单纯地表现出来啊?」正处在叛逆青春反抗期的高二男生求之不得,彻头彻尾地榨取他们微薄的零用钱,与廉价自尊的魔性环境。我只能想成是性格别扭的神龙不肯实现大人「想培养出健全青少年」的愿望,一时兴起站在我这方了。

我乱兴奋一把的。我会比糟蹋农作物的猿猴更痛快地大口享用新生活。

像我这样的乡巴佬,会不会得罪了都会小孩的小团体,受人欺负?我心中一点也不担心这类问题,沸腾的心仿佛脱光光在春天的露营地到处裸奔。

状况真是好的不得了。

以重力折腾、翻转、屈服行李(总之,就是白费了一番力气)的四天过去了,我要搬往都会的日子终于到来。

两天前走上教室讲台与大家告别的场面,不免有点感伤。在乡下的学校,通常一路从小学、国中升到高中,教室里的成员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动。因此虽然只相处一年,但班上却有很多熟悉的脸孔。

我多少让教室沉浸在伤感之中,塑造出还算满意的离别场景与气氛。

如果有女生因为要与我分离,而毫不顾虑地当着众人的面流泪,我打算立刻把人塞进纸箱里邮递过去,但结果是不必当个绑架犯了。藉由电车的力量,我与生活将近十五年的土地说了再见。我没有熟到会特地来车站送行的死党。

父母也在大约一星期前离开日本,前往叫什么索科特拉群岛或苏联之类的地方。

不过,光是这份对离别与未知萌生的亢奋感,不就足够抵销青春点数的负分,回到零点了吗?我仿佛眺望着心灵的水平线,开阔的心情与新的开始非常相称。

能够两度体验参加高中入学典礼的心情,也很少见了。

坐在电车的座位上,我跟着电车摇晃了两个半小时。我在半途中似乎睡了一小时左右,醒来时大部分的空位都已经坐着乘客,窗外的景色也由田园转变为住家与工厂。

塞在耳中的耳机(虽然英语中有这种文法,但这句话就像是鼻子里流出鼻血一样冗赘)播放的音乐,也在乱数选曲播完一轮之后转为无声。

我操纵自口袋里掏出的ipod,这次只重复播放一首中意的歌。但因为还没有睡醒,我只有右耳在听音乐。

我睡眼惺忪地看着在斜坡草地上以花圃排出公司名称及呼吁爱护地球的企业富士山,还有大海通过眼前,听到车内广播念出目的地的站名。

「我快到了。」我拿出手机,传了一封讯息到刚登录的姑姑信箱中。「我现在去见你。」电车的速度还没放缓,回信就已送达。

「」她是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简讯还真难判断啊!我决定当成友善的回应,收起手机。

大多数的行李已先寄到姑姑家,手边的行李只有一个底部皱巴巴、提把干瘪瘪、散发出抽水马桶消毒水气味的包包。

不知何时坐在邻座的紫发大婶把脚挪开,我向她点个头,从座位移动到走道上。或许是被我走向车厢门的动作牵引,原本站在走道上的乘客们也全都开始准备下车。每次和都会人擦身而过,我这个乡巴佬就会偷瞄一眼,没有用都会记号或贴纸之类的来衡量与乡村的差异化,也没有浑身挂满金属饰品的时髦人士。

我还闻不出都会的气息。这让亢奋感减弱了一点。

电车驶入大都会的月台。是我过去居住的小镇车站六倍大,月台上站满了人。我有些退缩。随身听的音乐从钢琴曲换成男歌手的嘶吼,为了勇敢迈进预做准备。电车的自动门开起,我率先跌跌撞撞地下了车,车内的队伍开始流向月台。

我没有搭电扶梯,选择爬楼梯前往收票口。在半路上,我稍做思考。

姑姑,今后将同住的对象。她会是什么样的人?我没见过她,作为评断亲戚唯一的情报来源的双亲表示:「她是个大孩子。大人和小孩的合成物。」所以我在手机里登录电话号码时,名字才打成「鱼糕姑姑」(注萏小糕日疋鱼浆的合成物),但这个情报该如何与整体印象连结在一起?我顶多只能连想到养乐多阿姨(注:养乐多公司负责到府送货、推销产品的女性职员)而已。

车票输入机器时停顿了一会儿,仍通过自动收票口。我一边逃到墙边闪避自左中右三方涌现的人潮浊流,开始四处张望。

我比一旁应该是在等男朋友的染发女高中生更加露骨地东张西望,寻找等我的人。父亲交给我他们兄妹二十七年前的合照,但是要靠这张照片找出姑姑,我会变成浦岛太郎的。如果要变的话,还是桃太郎比较好。

「真!」

有人以试探的声调呼唤我的名字。在我脑海中住着,如孩提时的爱迪生般(透过火星中继站)输送宇宙意志的小人,自称为殉情,但我的名字是丹羽真。不是「Tanba」,是「Niwa」。不是「shin」,是「Makoto」。

我转头看向右方,寻找声音的主人。一名年约三十来岁,给人清纯印象的女性正探头直视着我。既然我们没有光靠眼神就能沟通的关系,真希望她能收敛一点。

我忍不住别开目光低下头,闭上嘴巴。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你是真,对吧?」

因为我没有开口,她带着礼貌的笑容再度询问。高雅柔和的少女举动。模样与外貌的落差朝好方向发挥效果,为第一印象加了分。

「啊!是的,我就是你指名的丹羽真,你好、你好。」

我连忙低头行礼。试图用这种半吊子的谦虚讨好人,连我自己都觉得火大。「暂时要受你照顾了。」我慌忙补充道。啊~笨手笨脚的。

「不、不,我才是。」姑姑也低头致意,长发如飞瀑般滑落肩头:

「啊,给你一张名片好了。」

姑姑伸直背脊后,有些粗鲁地在手提包里摸索一番,取出塑胶名片盒。她打开盒盖,将一张呈黄金比例的长方形名片递给我。

「谢谢,你真客气。」我以乱七八糟的礼貌接过名片,浏览一眼:

「藤和女女『三十九岁』」上面以强硬的双引号强调出年龄标示。看来她还打算贯彻「四十肩是啥东西?」的态度,虽然名片的消费期限只剩下不到一年了。

但是即使事先听过,她的名字还真奇怪。

「这个,藤和虽然这可能是艺名或花名、通称或比赛用登录名,更出乎意料的,还可能是心底深处的2P自我在这个世界通用的假名,不过」[!!通可是本名唷!」

我感觉到她轻快的台词中,句句都试图渗出年轻的气息。虽然我已经知道她的名字,但关于念法是「Meme还是Jyojyo?」的说明却模糊不清。

也许是发觉我的困惑,姑姑指向自己补充说明:

「TouwaMemo.你要喊我Jyojyo也可以。」

她眨眨眼睛,眼角的皱纹也跟着变多。万一说出口,我的生命线恐怕会被割得稀巴烂,因此我吞口口水暂缓回答,也重新打量名片。

这名字完全展现出命名双亲的嗜好。如果在网路上搜寻到这种本名可以一笑置之,不过在当事人面前,我可不想扯裂嘴巴、鼓起勇气刻意聊起这个话题来嘲笑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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