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远处广场一角，杜少卿走下军|车。缓缓摘下墨镜，看着舒服的阳光，极为少见地露出温和的微笑。
……
……
邹郁没有理会身后男人的胡言乱语。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杀了联|邦副总|统，你是逃不掉的，为什么要来这里？”
有几滴鼻血热乎乎地涌了出来，施清海想要抹掉，却因为身体的疲惫反应慢了些，嘀嗒落在了邹郁薄线衣覆盖的鼓囊囊的胸脯上。
“对不起。”他说道。
“没关系。”她说道。
“小时候，学|校拿了jiaoyu部的特殊boku，带我们全年级学sheng来宪|章广丅场参观，这广丅场有什么好看的。除了那两个博|物馆，大概也就只有五人小组的雕|像，那时候军神老爷子还活的好好的，还没有被那些不孝子孙杵到这里来被风吹雨淋。”
施清海嘲讽微笑，抬起左臂。抹掉唇上的鼻血，继续说道：“对于五人小组，我最崇拜的当然是那位生物学家文俊布兰迪，你应该能猜到原因，这位先贤太爱喝酒了，以至于联邦最出名的酒|业要用他的名字来命名。”
“但我只喜欢喝一号。而且当时还是小学sheng的我并不知道酒很好喝。我当时对这组雕像的疑问在于，为什么左手边这位要穿裙子。”
施清海很认真地回忆道，用手指了指头顶那尊雄伟的仿古铜雕像
“因为她是五人小组里唯一的女xg。擅长电脑设计。”邹郁抱着双膝，眼睛看着广场地面石缝里的青草。轻声回答道：“虽然雕像选用的是她中年时的形象，但女人总是喜欢穿裙子的。”
“照啊。”施清海舔了舔干的嘴唇，说道：“我就是不明白，雕像弄十几米高，还非得穿裙子，难道就不怕zou'guāng？”
邹郁没有说话。
“我当时就想穿过栏杆，跑到她下面去看一眼，结果被警|卫给揪了回来，我们校长把我好一通批判。”施清海感慨说道：“于是这就成为了我人生当中的一个不解之谜，究竟有没有zou'guāng？当年的雕刻家究竟为她准备什么样式的nèi'ku？”
邹郁无话可说。
“今天我终于有这个机会能亲自看一眼，感觉非常幸福。”
完这句话，施清海很自然地向头顶望去，认真端详很长时间后，感慨说道：“居然没有穿nèi'ku。”
邹郁不得不说话了，盯着膝盖间的缝隙，说道：“现在是这么个情况，你就不能关心一些比较正经的事情？”
“我只是想说，五人小组也是普通人，我们大家都是普通人。”施清海笑着说道：“只不过偶尔可以做些不普通的事。”
“比如像现在？”邹郁眉尖微蹙问道。
“是的。想到能够让我生命中所有赐予我幸福和美妙的女子，都能在电视上再次看到我，而且我今天的所作所为，可以为她将来的晚年回忆提供无数感伤感动感怀的素材。我便觉得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呀。”
施清海把最后那个呀字拖的很长，很糯，很真诚。
邹郁咬着鲜艳的下嘴唇，恼火说道：“电视台肯定不会直播。”
“不用担心，这么多朋友都带了可以摄像的手机电话……”然后他向huáng'sè警戒线外面正拿着电话不停拍照的围观群众们挥手致意。
阳光真好，阳光正好。
施清海的左手搂着她的小腹。右手绕过她的上臂紧握着手丅枪，头搁在她的肩上，看似亲密，实则无力。或无力，却是继临海州雪夜那次不负责任的亲密后难得的再一次亲密。
他靠在邹郁肩上，眼睛微眯看着温暖的阳光，身体感觉暖洋洋的，非常舒服，不由想到几年前在环山四州基金会大楼杀死麦德林后，曾经和许乐坐在阳光底下，抽了根特别带劲儿的烟。
“我想许乐了，帮我点根烟。然后帮我打个电话吧。”
被压扁了的三七牌香烟在火苗中点燃，施清海美美地深吸一口，唇若紫兰，然后抱着邹郁死皮赖脸地不肯放手。
广场远处一角，杜少卿点燃一根粗烟草，对身边的军官说了声谢谢。然后随便找了个情侣长椅坐了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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