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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由上而下的赋格曲(1 / 2)

 案发地一天:一具尸体从天上掉进皇后饭店中庭,有翼人逃进万魔殿,亦即财务省三田分处。

案发第二天:我与兵头警视以及贾琪若林非出于自愿结识,有翼人现身于夜晚的银座街头。

案发第三天:午后,驱魔娘娘与由纪子小姐达成同盟,决定于晚上六点向万魔殿出击。

案发第四天:会不会有后续发展就不得而知了。究竟是药师寺凉子仰天高笑、举杯称庆呢?抑或是带着一张气恼的表情撰写辞呈?无论哪个结局都必须活着回去才能看到。

我们四人跑上通往一楼的阶梯。

原本应该是如此,只不过我肩上扛着室町由纪子,走上阶梯时险些绊到脚,演出两人一起摔落楼梯的惨剧,因此凉子不耐烦的以高跟鞋鞋跟敲着地板。

真气人,多了一个绊脚石,害的泉田这个战力也发挥不了作用。

我们就快被追上了,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岸本晃着两手上的纸袋。

有时间动嘴巴讲这些话,还不如用你的拳头去阻止敌人!

哇——请饶了我吧,我根本无法胜任这项任务!

别再推辞了!你刚刚不是说过能当上警察真是太好了,就算现在要我死,我也无怨无悔!。

后半段我没说过,绝对没说过!

啧、有什么上司就有什么部属,早知道实在不应该跟这对搭档联手。

这时,我背上的室町由纪子开口了,她按这块要滑落的眼镜。

那边那个门可以通往收藏室,接着要怎么做,我想你因该很清楚才对,驱魔娘娘。

来此之前,由纪子比凉子更专注的查阅平面图。

我明白了,收回前言,原来你多少还派得上用场。

当我们擅闯收藏室之际,在靠近门边的书桌整理看似资料卡的白发老人惊愕的站起身来。我用脚关上门,再将由纪子放在靠墙的沙发上,然后向老人说了声:抱歉。接着

把书桌推上前,从里面堵住房门。

而凉子则趁着此时打开其中一个陈列柜,拿出摆在里面的一个壶。

这个壶高约三十公分到二十五公分左右,白色的壶身镂刻着红色的蔓腾图样,整体呈现出优美绝妙的曲线,再刻意调整的灯光照射下泛着柔润的光泽,对于美术或古董一窍不

通的我也看得出那是一件价值连城的绝品。

凉子却粗鲁的用左手抓起这个绝品高举到头顶,右手就像拿剑一般持着一支手杖,另一支则掉在她的脚边。

快、快住手!住手!

白发老人哀嚎着。

你知道那是多么贵重的宝物吗!?是你们一般人连想都想不到天价啊!

凉子一脸稀松平常的看向老人,以流利的语调回答:元朝的青花釉里红大壶,大约是十四世纪前半的文物。这种文化资产不该被财务省的官员独占,必须摆在博物馆展示,

开放给全国民众参观才对。

说着左手腕轻轻转了一下。

泉田,接住这个。

一声惨叫顿时响起,白发老人发出与先前第一次无法比拟的嘶声尖叫。

我连忙把飞过来的古壶接到胸前,幸好是两手空空才办得到。

造、造孽啊!造孽啊!

老人当场抓狂,气得口吐白沫。

那可是全世界仅剩三件的文化至宝!你、你这个没教养的小丫头,你难道不知道要尊重艺术吗?

任何艺术都无法取代我的生命,如果有人想加害于我,我就毁了这个壶!

我换个手势把壶抱得更紧,同时问了一个从刚才就一直想问的问题。

这个东西要多少钱啊?

这个嘛,大约是三十亿日元左右吧。

是我预测金额的十倍;虽然古壶好端端的躺在我的怀里,但我就仍然禁不住全身起鸡皮疙瘩。室町由纪子则冷静地望着价值三十亿日元的古壶,想必她早就猜出古董的价值了。奇怪的是,岸本露出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的表情,他大概是暗自想着:幸亏接到古壶不是我!

愤怒与不安让老人全身颤抖不已。

外头有人重重敲打房门,甚至让堵在门边的书桌也跟着摇晃起来,但凭我一个人就推得动的书桌,其防守能力实在无法与铜墙铁壁相提并论。

喂、快开门!一定是躲在里面了!

什么事啊?

应门的是老人,配合他瞪视这凉子的眼神,口气听起来相当不悦。

刚才有群可疑人物躲到这里来了,快开门让我们搜查!

这里是收藏室,陈列了许多连国立博物馆也没有的贵重珍品,我可不能随便让你们这群鲁莽的小子说进里就进来。

什么!老家伙你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谁呀!

我是收藏室管理员,正式取得博物馆学艺员资格(译注:日本博物馆学艺员为博物馆专门负责资料搜集与调查研究的职员,必须通过日本博物馆法所制定的资格鉴定考试)

,还在短大教美术师直到今年三月为止。

谁在问你的经历,快开门!要不然我们就撞进去!

不等老人回答,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传来:到时三十亿日元的古壶假如有任何损坏,就唯你们是问!

门外的叫骂声顿时中断,看来对方跟我一样也被这个天文数字吓坏了。

趁着对方脑子陷入一片空白的刹那,凉子巧妙地把话接下去。

我们有事要找你们的教祖业就是百目鬼老师,不料遭到某个不愿意让我们会晤百目鬼老师的人物故意放还,万不得已才躲进这里避难,这件事关系到精神能源工学研究所的

存废,快带我们去见百目鬼老师!

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凉子一定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外交官,因为她是个虚张声势的高手。

无视于门外的沉默,凉子走向沙发,将手杖递给由纪子。

拿去,快站起来,拄着拐杖应该走的动吧,所以我才特地带过来。

由纪子基于礼貌说了声:谢谢,同时脸上浮起些许疑惑的神情。

高跟鞋少了一只。

哎呀呀,这是个伤脑筋的灰姑娘,王子殿下这时大概还在找你呢!

凉子无意对劲敌继续表示友善,于是转头看向我。

算一下,今天到目前为止,我们要是被捕了会被冠上几项罪名?

首先是假冒身份、接着是非法入侵、偷穿他人衣物;攻击警卫构成伤害罪以及对公务员施暴凌虐罪;把身为政府小官的锻治塞进垃圾桶是绑架监禁罪,准备施以致命的一击

是杀人未遂呃、大概就这一些吧。

嗯这样有可能会遭到免职处分。

不是有可能,是一定!

伤脑筋,这要如此就不能行使警察公权力了。

不是行使,是滥用吧。

凉子不理会我的好心指正,一个人自言自语起来。

好吧,事到如今只有想办法促成山洪暴发,让土石流冲毁一切,揭穿中神跟百目鬼的恶行,然后佯装不知情到底,就跟在战场上杀人不构成杀人罪一样。

真是个超级无厘头的比喻,听的连岸本的嘴巴也一张一合仿佛有话说不出口的模样,此时凉子瞟了岸本的上司由纪子一眼。

胜者为王!有意见吗!?

意见想必是多得不得了,然而由纪子并为加以反驳。确实,事到如今我也觉得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这时,门外终于做出结论。

承蒙百目鬼大人不计前嫌,表示愿意接见各位,所以我们不会伤害你们,快点出来。

真是!连个请字也不会说。

凉子大摇大摆的命令岸本移开门前的书桌。

滚出去!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

老人大吼,他火气会这么大也是理所当然的,因此我们也就任由他唾骂。

由于我们手上握有身价三十亿日元的壶质,警卫根本不敢碰我们一根汗毛,只能悻悻然的围住我们。

不管三十亿日元还是一百亿日元,任何金银珠宝都卖不到一颗祥和的心灵,宗教不都是这么教导信徒的吗?

凉子的嘴巴又开始不安分了,我们是靠着三十亿日元的古壶才得以确保自身的安全,她还不知死活的乱讲话。

驱魔娘娘一行四人与负责带路的警卫四人共乘一架可以载重三十人的大型电梯来到最顶楼,电梯门一开便可以见到一个装潢的跟宫殿没两样的大厅,正前方有道长廊直通

内部。

室町由纪子脱掉了高跟鞋,赤着一双穿有网状si袜的脚,一边撑着手杖。扭伤的左脚踝想必很痛吧,看她不时蹙起的柳眉实在令人于心不忍,可她连一个痛字也没说,仍然一

路跟过来,确实突显出她认真努力的个性。

要不要紧?如果真的走不动,一定要说一声哦。

我说道,由纪子则用力挤出笑容。

别担心,拄着手杖走起路来轻松多了。

喂,泉田。

不悦的语气来自我的上司大人。

我不是说过吗?不要对她太好!

她受了伤都没有喊疼,我就觉得很了不起。

了不起的是我,因为我穿了高跟鞋和巡回演员由纪同样跑来跑去却一点事也没有,你应该夸奖的是我才对。

这时我注意到她的燕尾服里侧佩戴着某样东西,于是小声问她:你有带来啊?

凉子也小声答道:这还用问,我没有拿就等于亚瑟王没拿艾克斯卡利佛宝剑一样。

我想亚瑟王若是地下有知一定难以瞑目,不过一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身上携有武器总是比较安全的,亦或者招来更可怕的危险?

不,不会比现在更危险了。

你一个人在嘀咕些什么啊?

没有,看目的地好像到了。

只见合计六名警卫分站大门两旁,向我们投以凶狠的目光。其中一名微启门扉向室内报告,紧接着大门整个打开,我们便走进室内。

这是一个相当宽敞又舒适的房间,我却感到有些反胃。桃花心木材质的桌面摆着一杯白兰地,如果再加上一只黑猫的话,就跟我不经意的想象完全契合。

造型虽然陈旧但看起来所费不菲的安乐椅上坐着两名男子:西装笔挺的中神议员与一身紫袍的百目鬼教祖。

两人坐在椅子上,另外地板上还坐着七个人,清一色是年轻女性,打扮与凉子跟由纪子相去不远,只不过没有戴高礼帽,而是换成兔子的长耳朵也没有穿燕尾服,完全是兔女

郎的装扮。我们并未从她们之中看待任何一个熟面孔,想必是与先前在休息室遇到的那群女性是不同公司吧。

中神与百目鬼看到凉子与由纪子时的眼神毫不遮掩到几近**的地步,等于是色迷迷这句话的具体表征。说实在话,如果身为一个男人,看到现在的凉子与由纪子却没有

任何反应,肯定就是怪胎。而凉子打从一开始即以本性相待,从来不可以隐瞒,一眼为其美貌所迷惑的男子不计其数,这也只能说男人实在太好骗,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

你们退下。

中神手一挥,七名兔女郎发出分不清是不平亦或是安心的细碎杂音站起身,一边以同性的角度打量这凉子与由纪子,最后是带着一脸惨败的表情走出房门。

至于你们这群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我仍然向你们表示欢迎,来点拿破仑酒(译注:法Napoleon上等科涅克酒)如何?

面对中神的怀柔政策,凉子嗤之以鼻。

不必了,我可不记得我们又受到贵宾级的礼遇,反正你那几瓶拿破仑酒说穿了一定是挪用人民的血汗钱买来的,不要连累我们跟着你变成贪污舞弊的共犯,我问你,你把西

太平洋石油开发的二千亿日元拿到哪里去挥霍了?

区区二千亿日元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中神议员是指交叉搁在肚皮上。

我能动用的金额是一百兆日元,引进公共基金以解决银行恶性债权问题、提高消费税、讲公共事业纳入国家预算等等,这一切我想怎么做都随我高兴,只要我动一根手指头

,就足以让银行倒闭、土木建设公司破产、没钱没势力又没能力的一群窝囊废全家自杀。

这次他翘起了二郎腿,继续发表他的演说。

明白了吗?一亿以上人口的命运全部掌握在我的手里,麻烦你要弄清楚你现在是跟一个实力雄厚的人在说话。

有什么了不起,你要知道你那一丁点儿命运是掌握在我的手中。

凉子虽然是我行我素的活动代名词,但绝对不是个不懂礼貌的人。面对一个年龄、地位都在她之上的人物,一开口却是如此粗鲁,是因为她明白对方不知的她以礼相待。

她的判断是正确的,我想。

我知道这里藏有尸体跟凶手,我要搜查这栋房子。

如果什么都没搜到,谁要来负这个责任?

中神威胁道。

别以为可以跟小学生一样说声对不起就能了事,你们擅自搜查的行为将损及我中神的声誉,到时我会依情节轻重给予你们适当的处罚。

这个人还是不要开口比较好,不然每讲一次话就越发突显他庸俗的本性,目前还是保持沉默的百目鬼看起来就稳重多了。

好吧,到时候就叫这个女的脱掉紧身衣向你赔不是。

被点到名的室町由纪子气的直跳脚,尽管她的脚受了伤。

喂!驱魔娘娘!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干吗气成这样,你应该知道这个地方百分之百有问题,我只不过是为了缓和气氛开了个玩笑而已。

这哪叫缓和气氛,现场的空气反而变得更险恶。

昨晚有五名歹徒在银座偷袭我们,事你在背后指使的吧,中神议员。

你在装什么傻!还不快回答!

凉子向来与人溺己溺、慈悲为怀这类充满爱心的形容词无缘,她冷不防伸出右手,揪住中神议员的鼻子,以半扭转的方式用力往前拉扯。

哇啊啊啊啊!

中神发出凄惨的哀嚎半站起身活像条被钓起的鱼。活了六十几年,被人如此羞辱想必是头一遭吧,他看起来就是那种自进幼稚园以来一直被夸为神童、秀才,连一句骂也没挨

过的人。

住手!对方可是代表日本的政治家啊!

由纪子表现出一般人应有的反应从中加以劝谏,凉子则给了自己的宿敌一个白眼。

哼!他能代表日本什么?

虽然如此,她至少还是松开了手,只见中神揉着鼻子瘫回椅子上。

百目鬼在一旁观看中神的丑态,脸上不禁浮现冷笑,看样子他们两人之间并未存在着深厚的友谊,而是彼此轻视、相互利用的关系。终于,他开口了,带着相当粗哑的男中音。

小姑娘你可真胆大包天,我很欣赏你,既然你想知道我们将这栋房子作为根据地的目的。那就有我向你详细说明一下吧。

不需要。

不加思索的拒绝让百目鬼错愕的抬起头望向凉子。

等一下,你是说你不想知道我们的目的?

不想。

凉子冷淡的回应,百目鬼更是一头雾水的轻咳两声。

那么你们为什么要追究我们的事情?我倒是想请问你们调查我们这十年来二千亿资金作何用途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当然是要搞垮你们,让你们永远无法东山再起!!我的目的就只有这个,你们有什么计划跟企图都不关我的事。

这种场合下,我们只能克制自己要对凉子的言行视若无睹。不过话又说回来,所谓的名侦探一般都是:我破案的目的不在于制裁罪犯,而在于追求真相。只是凉子并非名

侦探,所以这段话也就不用继续说下去了。

这时我看见由纪子默默的耸起了肩头。

这个社会就是会出现一群夸张地让人不敢置信的伪善者,有多严重你知道吗?他们居然要社会大众体谅杀人狂的心情;如果那群人者要对自己的说辞有信心,应该去向在奥

斯威辛(译注:Auschwize,波兰市镇,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纳粹党在当地建立集中营)遭到屠杀的犹太人遗族宣扬他们的歪理!告诉那些家属:你们应该体谅**的心情

才对!谁办得到,我头给他!

凉子中断了她的高谈阔论,举起左手的手杖指着百目鬼,然后是中神。

我从来就不想了解你们的想法!也不指望你们顽石点头;我跟你们是水火不容,我还想继续过我的日子,所以只有请你们消失了。

中神和百目鬼没有立即作出回应。

还没有取得证据就抓人定罪,凉子的行为跟野蛮人没两样,也正因为如此,反而对中神他们造成相当大的恐惧。

我、我可是当过三任政府首长,你居然敢叫我消失,你以为你能完全湮灭证据,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吗?

哎呀,这种小事你尽管放心,事后把凶器交给这位骗子教祖我握紧即可,理由我也帮你们编好了,因为双方关系破裂导致两人互相残杀。

你、你这个女人心肠怎么这么凶残!把警察公权力交到你手上让你任意驱使,岂不天下大乱!

心有戚戚焉!不过追根究底,建立这个以学历为重的社会制度,让CAREER政府官员执掌偌大权限的不就是你们这群政客吗?这要废除这制度不就行了?这么一来,驱魔娘娘

现在也只是一介警部补而已。不过即使如此,我敢肯定她就算是警部补,仍旧会照常发挥她泼辣的本性。

凉子先把中神跟百目鬼痛骂一顿,接着后退一步拉扯我大衣的袖子低声问道:泉田,你看这两人怎么样?

庸俗。

你所谓的庸俗的定义是什么?

嗯——就是说呢,毫无节制的想尽办法获取金钱与权利,这就是我的定义。

这么说也没错。

你认为这两人不是这次案件的主谋吗?

不愧是我的参谋长,我觉得像这种庸俗之人,顶多只会挪用人民的血汗钱吃喝嫖赌罢了,哪有控制异形生物的能耐!

意思是要放过他们吗?

别傻了,当然是要好好教训他们,逼他们说出真正的幕后主谋在哪里。

明白了,请问我可不可以把壶放下?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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