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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神秘的五角银币(1 / 2)

 我的保护神

驹井不二雄的叔叔驹井启吉,是一位小说家,是个所谓放浪形骸之外的人。他36岁了,还没成家,和小侄子不二雄同住。

一天,杂志社的人到启吉叔这儿来约稿子,出个题目叫《我的保护神》,保护神也叫福神。

启吉叔说:我的保护神吗?我的保护神就是这个玩艺儿。

说着就请杂志编辑看一个东西,原来桌子上放着一枚五角钱的银币。现在市面上早已见不到这种银币了。它从明治年间一直通用到战争中期。

就是五角银币也品种不一,越来越缩小。而启吉叔的保护神是大正三年出的,直径足有三个厘米。

杂志社编辑觉着很稀奇。

这就是您的保护神?这里面一定有不少蹊跷的事儿吧?

他这一问,启吉叔噗嗤地笑了。

不错,这里头的事,可真神秘莫测哩,你听着,是这样的。

他讲了下面一个故事。下文里的我,就是启吉叔自己。

那是昭和十六年末到十七年春的事儿。一个寒冷的夜晚,我有点闲事到新宿街里走一趟。不知道你还记得不?那年头新宿街一到晚上,相面的、算卦的,摆成一大排。

那天晚上看到一个看手相的,为了好奇,我也凑上前去。什么相手、相面,我原本讨厌极了。可是偏偏那时却想凑个趣儿,于是,我按相士的吩咐摘下手套,伸出左手。相士吃惊地望着我的脸,端详了好半天。

我明白相士为什么吃惊,因为我左手小拇指少了半截,那是战争开始不久,我在上海负的伤。相士的吃惊,当时我没格外注意。后来我考虑过,他的吃惊是有深刻复杂的原因

但是,那时我的尊容是这样:因为晚上很冷,大衣领子竖起来,口罩捂得满严实,我想相士不会看清我的面孔。他看着我的手纹路,叨咕了些什么我没听清。反正,他怎么说有他的自主权,听其自便吧。然后我给他一元票子做卦钱,相士给我找了余头,就是这个五角钱银币。

以后我想,当时相士的确怪模怪样,眼睛贼溜溜地四下扫视,他让我拾起银币,暗示你快离开!

当时我觉得有点奇怪;可也没往心里去,就从新宿车站坐上到立川去的电车回了家。那时,我就住在吉祥寺这间房子里。我觉着这个银币很蹊跷。我在电车里,就随便摆弄过那枚银角子,老觉着它分量轻。

这可真奇怪,我回家用天平秤秤看,果真分量不合乎法定重量。敲一敲,声音也不对味。我想会不会中间是空的?忽地又想起查查边缘上的道道儿,哪知一圈道道儿都错着牙,这越发引起我的好奇心。我翻过来掉过去摆弄它,你猜怎么样?

启吉叔说到这里,用手按这枚银角子,一下子银币的里儿和面儿分了家,在空凹的地方有个薄薄的小纸片。

杂志社编辑惊讶起来:这好像是什么密码,真是。

启吉叔从银角子当中取出个小纸片。上面写着数字:

3.21.115.5.27.2

5.51.16.2.18.11,24.1

杂志社编辑眼睛瞪得溜圆。

真的,这是密码。先生您能解开这套密码吗?

我还没弄通。我是小说家,可惜不是侦探小说家。

可是算命的为什么要把这玩艺儿交给您呢?

我想事情是这样

启吉叔笑眯眯地说:

那个相士认错了人吧。弄错的原因是在我的左手小拇指上头。相士那天晚上约定把这枚银角子交给一个缺小拇指的人。我在那里伸出左手让他看,他又端详了我的脸。偏赶上一个大口罩捂得溜严,他瞅不清我的脸面,于是阴错阳差把银币递给了我。第二天晚上我特意上新宿又去看一看。可是那个相士却踪影不见了。现在我仍然保存着它。总会有一天用得上这个银角子,也用得上密码。这背后一定有什么黑幕。日本有个说法,小偷拿了别人放在那儿忘拿走的东西,就要交好运我也把这个银角子当福神一样珍藏起来。

不二雄头一回听叔叔讲这件事,感到极大的兴趣,就和叔叔、杂志编辑一起,抠这套密码的底。可是,在猜右解,费了半天脑汁,依然没有半点收获。

请读者各位解一解这套密码,羞臊羞臊启吉叔、不二雄他们不好吗?解它可容易得很哩。

于是,启吉叔所说的故事除了密码的数字以外,被原样照登在那个月的杂志上。不料,却引起一桩惊人的案件。

奇怪的客人

那期杂志出来一个礼拜以后,一个美丽的姑娘到启吉叔这里来玩耍,她叫香山田纪子。

由纪子今年18岁。从前家里豪富,住在高轮一带,住的是有二十多个房间的豪华宅邪。战后渐渐穷了下来,把高轮的住宅卖掉了,最近才搬到不二雄家附近。

由纪子以前就是启吉叔小说的热心读者,最近又搬到邻近住,常常来玩耍。不二雄也很喜欢由纪子,她一来,他就跑前跑后。不二雄是小学六年级学生,哥儿一个,跟着由纪子,就像跟随姐姐似的。

每天由纪子来玩,不二雄也走进叔叔屋里来,同她谈些不着边际的闲语。启吉叔叔打量着由纪子的面孔,皱起眉头问:

怎么啦?今天不舒服吗?还是妈妈病又重了?

由纪子的父亲在战时死去,现母女俩在一起生活。母亲体弱多病,成天卧床不起,启吉和不二雄都知道。

启吉叔这一表示关心,倒惹得由纪子哭了。

是,我还得让您帮个忙。

有事求我?什么事,说吧!只要能办到,没有不行的。

是。

由纪子沉吟了一会儿,鼓起勇气说:

我想卖掉钢琴。可是我知道谁买呢?所以我求求先生

启吉叔吃惊得眼睛都瞪圆了。

为什么要卖钢琴?你不是说过钢琴就是你的生命,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舍掉它吗?

启吉叔这样一讲,由纪子更悲伤了。

我这样想过,可是我妈妈闹病,处处都要花钱妈妈病成那样,我还能那么逍遥自在地弹钢琴吗?

由纪子好久以来就想当个音乐家。

哼,就是这样,也不能着急卖钢琴呀

话还没及完,家里的佣人拿过来一张名片,上写山田进,极光社记者,这个杂志社他很熟悉,杂志名叫〈北极光〉。

好,领他进来。

旁边的由纪子有些坐不住了。

有客人,那么我回家了。

她站起来要走,启吉叔把她按住了。

没啥关系,无非是约稿子,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你走了,不二雄剩一个人闷得慌了,你还是多坐一会儿。

说着极光社那个叫山田进的进了屋子。哦,忘了交待了,启吉叔的房间在二楼,屋子还是洋式的哩。

初次见面,我是极光社的山田

启吉叔看此人有四十二三岁,脑袋已经秃了顶,相貌很凶,不像文化界的人。

原来山田进正像启吉叔所预料的那样,来约稿子。启吉叔说现在太忙了,稿子写不出来。他马上说:啊,是吗?那就算了。好像是个十分通情达理的人哩,不二雄在旁边也奇怪,从来没见过这样好对付的约稿人。

于是启吉叔也同山田进闲聊了几句,那人像忽然想起什么重要事:

在最近的刊物上,读到了您的谈话,就是那个五角银币问题可太有意思了。真有这回事,还是您编出来的?

实有其事,并非编造。您瞧,证据在这里,就是这个五角钱银币。

启吉叔从桌上拿起五角银币给他看。

啊,是吗?果然不错。我看一看好吗?

请,请。把面儿朝上,向右拧。你看这不打开了吗?

啊,诚然,做得可真精细巧妙。纸上是不是写着密码?

山田进刚要打开那张纸片,启吉叔马上把银币收了起来。

只有这个,不能打开看。这个密码谁也没让看过。能解开密码当然好,可是解开会给别人带来许多麻烦。

不错不错,您讲的有道理,那么我太冒昧了。

山田进显出很抱歉的样子,猛然又像想起什么事情,没打招呼就走了。

走后,三个人面面相觑,不二雄很有气。

叔叔,这家伙到底干什么来了?是不是专门来看银币的?

启吉叔也笑了。

或许是这样。极光社的人没有一个我不认识,这家伙可从来没见过。不二雄,你没留神吗?他摘下右手手套,左手手套可老没摘下来。那是怎么回事儿,你明白吗?

启吉叔说完,像有了一大发现似地,笑了起来。

深夜发生的奇案

那天晚上。

不二雄半夜被一种很离奇的声音给惊醒了。

咔哒咔哒咔哒

好像谁在房顶上走动。

小偷?

想到这里,不二雄的心房怦怦跳了起来,浑身直冒冷汗。不二雄从来一个人睡在门洞旁边的一间屋子里,隔壁就是启吉叔的房间。他父亲母亲都睡在走廊里头的大房间里。不二雄在被窝里屏着气息,细听屋外的动静。像是人踩房盖的声音,的确有人打房上走呢。不二雄的心跳加剧了。

不一会儿,房顶上声音平息了。这回格登、格登响起撬动什么东西的声音来似乎有人在撬启吉叔房间的窗户,这间洋式房间没有防雨窗,光有玻璃窗,一撬就开。

这可不得!小偷进屋了!

不二雄鼓足勇气,从床上爬起来,想去报告启吉叔。不二雄轻轻拉开门,想去走廊,忽然又退了回来。

在漆黑的楼梯口,站着一个人。

不二雄几乎要大声喊出来。不料楼梯下的那个人猫似地连脚步声都没有,向不二雄奔来,一只大手捂住了不二雄的嘴。

嘘,别做声。

他吃了一场虚惊,原来是启吉叔。

啊,是叔叔,叔叔,叔叔,二楼上是谁

嘘,别说话。我知道是谁。不二雄你在这待会儿,我上楼去看看

叔叔,我也去。

混蛋,你去危险!在这好生待着!

我去嘛,去嘛,去抓小偷嘛。

怎么说不二雄也不听,叔叔终于批准了。

好,可不许说话,一作声就糟了。

两人悄悄地登上楼梯,小偷已经撬开窗户钻了进来。从房间门缝透出朦朦胧胧的一缕光束,那光束直晃动,大概是手电筒。

启吉叔和不二雄凑近房门前,悄悄向门缝里一望,有人,有人,确实有人用手在桌子上乱摸索。那人身穿洋服,打裹腿,戴鸭舌帽,帽遮儿压得低低的。黑色围巾一直围到鼻子以上。脸面一点也看不见,只有两只贼亮的眼睛,露在外面。

小偷在桌面上摸了半天,忽然摸到一个东西。

有了!小偷抑制不住自己的高兴,喊了一声。抓起那个东西塞进了衣袋。

小偷!

启吉叔猛然大喊一声。小偷本来作贼心虚,一下子惊慌失措,把屋中东西懂得叮当乱响,夺窗而出,把房顶也踩得咯吱咯吱乱响。

启吉叔和不二雄立刻闯进房间,从窗户探出头来大喊:

小偷,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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