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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还记得早上跟你提过的义肢的事吗?
在支仓市郊外的一片小树林里,有一个地图上没有标记的水库。在水库之下似乎有一个无人知晓的地下室。
倒是听你说过。户马大姐还真是,怎么说呢
那里浪漫极了,简直无法用语言表达。话筒的对面是番茄恶魔,远在千里之外,声音都能大得震破鼓膜,这样说她一点都不夸张。
我是觉得你应该去一趟,我可是认真的和你说呢。怎么样?我现在把地址告诉你,你今天之内必须搞定。
我把她告诉我的地址在地图上找了一下。现在,我在十三号福利机构前面的电话亭里,要到达目的地必须先回到支仓坡,然后再往郊外的田园走。
那个,户马大姐,这里有好大的一个房子那个字怎么读来着?叫什么,寮吗?
不知道你全的是什么时候的地图,那边的房子早就被拆掉了,但目前仍然是私有地。你会去拜访的事情我已经事先和人家打好招呼了,你就不要担心啦。
哦,那我现在要是去的话,走到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对方会高兴吗?
你什么时候去人家都会很高兴,尤其是太阳落山的时候人家更高兴。还有,所在,挂电话后别忘了再跟我联系。
啊,行是行,可是我们又不是在谈生意。户马大姐,总是打一些没用的电话你不是会很烦的吗?
这可不一样,这跟时间没什么关系,是事关生死的大事。我必须确认你是生是死,否则我连酒都不会喝痛快的。
再见。咔的一声,电话被粗鲁地挂断了。
结果,户马大姐那少女式的妄想是确有其事的。
云淡风轻,夜空悠碧,八月的月光分外皎洁,沁人心脾。
硕大的水库镶嵌了沉重的铁制门窗。没有上锁,呈现在眼前的是通往地下室的台阶和狭窄的通道。一点亮光也没有,我用手摸索着前方的道路,走下楼梯,穿过小路。尽头处的门打开着。
中间是狭长的,空荡而宽敞,完全脱离现实的城中一室。天花板上方是水槽,透过水槽,月光飘忽不定地摇曳着。
你好,打扰了。
就这样,我来到了仅看一眼就毛骨悚然的地下室精神正常的人都会有想逃跑的冲动,可是很悲哀,我体内不会产生任何警戒电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