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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第三章ACT Ⅲ including(1 / 2)

 第三章ACTⅢincluding

7智纳木须美的恋情

私立城翠大学附设高中二年C班的智纳木须美,非常喜欢二年A班的园马游征。

所以当她知道他已经有女朋友的时候,真的受到很大打击,忍不住哭了。

不可以哭出来,绝对。

她拚命这样告诉自己,奔跑在走廊上,但她不是要回教室。因为现在是下课时间,所以厕所、走廊上也都是人。怎么办?该去哪里才好?校内没有可去的地方。但是不能停下脚步,撑不下去了。好难过、好伤心、好痛苦,好想干脆消失算了

就在这时候。

「哇,对不咦?须美?」

「萌萌花」

她们俩在走廊转角一头撞个正着。

一看到那张亲近的脸,萌生的一点安心感成为最后一把推手,使得须美之前忍住的东西流了下来。

「萌、萌萌花呼、呜呜!」

她按着嘴,但还是无能为力地泄出呜咽声。

她的朋友表情一变,然后马上说:

「须美,妳是不舒服吧。」

「」

「我想也是。好,去保健室。来,我也陪妳一起去,喏?」

在周遭的视线聚集过来以前,朋友像是想要遮住自己身影般的把手环在自己肩上。明明不可能知道前因后果,却马上就察觉到自己的状况,还有足以办到那种事的聪明,令须美打从心底感到得救了。

朋友的手一下一下拍着自己的背。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那份温柔温暖的触感,让失恋的痛苦都梢加缓解了。

须美真的很依赖朋友三嘉村萌萌花,然后也打从心底感到羡慕她。

她和自己不同,个性很开朗。短短的头发用发夹别起来,露出额头的造型也是健康又可爱。

「萌萌花真好呢。」

虽然自己也讨厌那种卑微的态度,不过她有时候还是会这样说。

「哪里好?」

「开朗、可爱,又受大家喜欢。」

「会吗?虽然被那样说会不好意思,可是我嘴巴很坏的耶。」

的确,不管对方是老师还是学生,她都是该说什么就说什么,绝不客气。但是那正是基于她表里如一、同时充满行动力的性格。大多数人都会以正面的态度接纳她的那部分,就连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而且人又矮,至少再多个三公分,有须美那么高就好了。」

「又不是说长得高就是好事」

萌萌花确实是矮,不知道有没有一百五十公分。她本人对这件事颇在意,但是须美强烈认为那几乎不算是什么问题。

这样的萌萌花,在抵达保健室之后行动也是非常迅速。

她马上让保健老师准备好床,一一发简讯给班上的朋友,交代须美身体不舒服、自己要陪她所以也不能上下一堂课的事,并请同学帮她们向老师好好解释,然后跟保健老师说了声「有什么事我会马上通知您」,把保健老师请出门外到职员室。因为她在老师之间颇受信任与器重,所以她若是认真拜托,就算是有点无理的要求,老师也会答应的。

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八成就连身体不舒服这个藉口都想不到,但是也不能回教室,最后就变成擅自旷课的状况了吧。须美一想到这里就更加沮丧了。

先不跟别人比,自己就连自己一个人的事都处理不好

一有什么事就畏缩起来,无法妥善对应

真的很讨厌自己的这些部分。

所以就某种意义面言,这个失恋也许是埋所当然到不能再理所当然了。

或许不管他有没有女朋友,结果都不会改变。

也无法想像会有男孩子喜欢上自己。

即使如此。

她还是真的很喜欢他。

所以

「园马有女朋友了?」

「嗯。」

坐在隔着布幔的床上,哭肿了眼睛的须美点点头。

「下周末的三连休,城翠大学有校庆对吧?」

「是有没错。」坐在对面摺叠椅上的萌萌花点点头:「所以呢?」

「有朋友找他,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可是他拒绝了。问他为什么?该不会是要跟女生一起去?他回答说还不知道,不过说不定会那样」

她听到这段对话是在不久以前下课时去厕所回来的路上听到的。有两个男生在楼梯旁边讲话,其中之一就是问题所在的他园马游征。

「那个啊。」萌萌花环抱双臂:「他有确切地讲清楚那个所谓的『女生』,并不是家人或亲戚之类的,而是,『女朋友』吗?」

须美点点头。如果是那样,不知道该有多好。

「可是那就怪了耶,园马看起来完全不像有女朋友,而他也不是会隐瞒这种事的人吧。」

萌萌花与园马都是从城翠大学附设国中升上来的,从那时候到现在一直都在同一班。高中才进入城翠大学附设高中就读的须美,在高一时和两人同班,成为朋友。升上高二以后,很遗憾的只有须美被分到不同班级,不过萌萌花和园马现在都还在同一班。

「这可以说是孽缘吗?就算断掉也没差啦。」

萌萌花嘀咕着。

然后她对于那个孽缘对象的评价是:超古怪的家伙。

「那园马的女朋友是谁?哪一班的女生?」

「那个,好像不是我们高中的学生。」

「其他学校的学生?」

「不,听说是大学生。」

萌萌花惊讶地「噫」了一声。

「大学?这样啊,那就是个盲点了。既然如此,在学校里看不到他像是有女朋友的样子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咦?不过所谓的大学,该不会是城翠的?」

「那个我就不知道那么多了。」

「不,一定是那样的啦。」萌萌花状似自信满满地连连点头:「两个人在高中时就已经是朋友了,然后趁着其中一方毕业时告白、交往,在我们学校是常见的类型。」

如果真是那样,因为他们几个是二年级,所以如果是在校内认识的城翠大学附设高中毕业生,对方必然是去年的三年级学生也就是现在的大一生。

「啊,关于那个」

「咦?」

说出口后她才想到糟了,但是现在才说没什么好像又很假。

「啊,不是,那个,我只是在想,如果那个人是城翠大学的大一生就和萌萌花的姊姊一样而已。」

「啊啊嗯,是没错。」

萌萌花扬起下巴用力点头,那是有点不自然的态度。

须美感到后悔。

除非有必要,萌萌花不太想多谈关于她家庭的事。须美也知道那个理由

所以就算是萌萌花的姊姊,但是须美也没有跟她正式见过面。只有在高一时,曾经在校内跟当时已经是高三生的她擦身而过两、三次而已。她长得很像萌萌花(或者该说是萌萌花像姊姊),不过留长发,身高也比萌萌花高,还有

(想起来了。)

对。

记得那时候萌萌花也是和须美在一起。姊姊在走廊的另一头对着萌萌花用力挥手,所以须美也点头致意。但是说起在旁边的萌萌花,却是瞥了姊姊一眼以后就脚跟一转。

因为萌萌花待人一向亲切,以她来说这是很罕见的态度,所以令须美留下了印象。不过因为也有觉得在校内和兄弟姊妹见面很丢脸的人,所以那时候她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然后在那之后又过了一阵子,她才知道萌萌花不提家中事的「理由」。

「对、对不起,说了无聊的事,妳不要放在心上。」

「嗯。」

须美慌慌张张地一说,萌萌花就点头回应。

但是因为话题中断的尴尬,加上害怕可能惹对方不高兴了,须美不知不觉就说起她不习惯的俏皮话来。

「啊,该、该不会萌萌花的姊姊就是国马的女朋友吧。」

一时口快说出来以后,她后悔得比山高比海深。

但是萌萌花毫无不快的模样,笑了笑把这事带过去。是在顾虑自己的心情吧。

「啊哈,不会吧,她是个那么名不副实的人耶。」

「名不副实?」

「嗯她叫做凛凛子。我的姊姊,三嘉村凛凛子。」

「那个名字有哪里名不副实了?」

「因为是『凛凛的女生』啊?妳也见过我姊姊对吧?难道没有『哪里凛凛了』的感觉?」

也对,虽然只是瞄过几眼而已,但是她那个在走廊另一头无视于他人眼光挥手的姊姊身影,就算是说奉承话,也没有凛凛的感觉。虽然知道失礼,须美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看吧?随时随地都不知道在呆什么的我反而还比较想要凛凛子这个名宇呢。」

「可是我觉得萌萌花这个名字也很棒啊。」

「会吗?」她用表情表达了她有多么不满。

「萌萌花讨厌自己的名字吗?」

「是讨厌啊,因为好像御宅族的风格嘛。」

因为她说得很认真,所以须美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萌萌花微嘟起嘴:

「啊,妳笑了对吧!?妳在笑我必须一辈子使用这个名字的不幸对吧!?」

「抱歉抱歉。」

说着须美的笑意又深了些。

感觉心情已经稍微轻松起来,跟哭过以后痛快多了也有关系吧。

可能是因为这样,她突然下了一个决心。

「哪,萌萌花。」

「妳还要怎样啦?」

「我决定了我要去向园马告白看看。」

「咦?」萌萌花难掩讶色的看着她的脸:「为什么?难道妳是想把他从他女朋友那里抢过来之类的?」

须美摆动她的头,当然是横向摆动。她根本不可能做得出那么缺德的事。

「那是类似那种所谓为了开始新恋情,自己先为旧恋情画上句点的状况囉?」

「总觉得跟少女漫画一样了。」

须美苦笑,但是并不是那样的,真正目的是更前面一个阶段。而她也知道自己想要如此做的心情,是出自于内心总觉得自己卑微的心态。

她对喜欢他的事有所自觉,是在与他分班后的高二以后。

须美喜欢画画,从一年级起就加入美术社。今年四月起也接下社长一职就在那样的某一天放学后,他突然到美术教室来。

「嗨,智纳木同学,妳好。」

「啊,园马同学。怎么了吗?」

当时美术教室除了她以外没有别人在,陷入与男生单独相处的情况让她有些紧张。然后马上又为自己自我意识过盛的状况感到不好意思。

「嗯,是有点事想问妳。」他当然不知道她的心事,毫不避忌地快步走进室内。「美术社的社长是谁?」

「咦?啊,基本上就是我。」

「真的?那真是太巧了。」个头不高的他爽朗说道:「老实说我想加入美术社。」

「咦?」

「入社申请书在哪里啊?」

被他突如其来这样一说,她不知所措。不过回想了一下,不记得自己在入社时写过那样的东西。只是在参观社囤时告诉学姊想加入,然后就加入了。

「呃,对不起,我才刚当上社长,详细的事完全不清楚。得要问顾问老师」

「这样啊。好吧,那我直接去问看看。」

「对不起。」然后她理所当然的把疑问宣之于口:「可是园马同学,你为什么在这个时期才要加入社团?」

「嗯?其实我在课外活动上过美术,试过油画之后觉得超好玩的。所以囉。」

园马表示他想多试一下,所以要加入美术社。

「这、这样啊。」因为得到太平淡无奇的回答,须美什么话部说不出来了。

会话中断。

然后才猛然惊觉这是头一次和他说这么久的话。

虽然他们曾经同班一年,但是几乎没说过什么话,当然这和她自己的畏缩个性也有关系。不过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在教室时,总是在睡觉。

总之说到他就是睡。说起与他有所关连的记忆,只有不管上课下课时,他都一股脑在睡的印象。甚至有时候还会有班上的男生跟他说笑:「游征,你一天中真的只有午休时是清醒的耶。」

一到午休的时候,他就食欲大振。虽然为什么光是睡觉会需要那么多的卡路里是个谜,但他总是在学生餐厅把装得满满的咖哩跟拉面吃得碗底朝天,有时候还会再加上点心之类的。即使如此,他的身高却绝不算高,人也不胖。也许是因为基础代谢率异常的高,也就是所谓的「吃不胖体质」吧。

(吃也吃不胖,实在是让人羡慕啊)

须美看着他细长的脖子和平坦无比的腹部这样想。然后察觉到自己居然随便盯着人家的身体看,脸都红了。

当事人则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

「都没人在耶。」他环顾着室内问:「平常都这样?」

「唔,嗯」

美术社的人本来就不多,大多数都只是名义上加入的幽灵社员,所以自己才会硬着头皮接下社长一职。而这个社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工作要做,所以她才没有意见。

「哦对了。」他指着须美准备好的画架与刚动工的画布问:「妳在画什么?我可以看看吗?」

「啊,嗯。不过才刚开始画而已。」

「逗个是在那边的壶对吧?」

「对。」她说道:「其实我是想画人物,但是没有人可以当我的模特儿。」

「啊,人物好耶。」原本打量着画的他,突然转身面对须美:「对对,我也想画画人物。」虽然他一下子就进入话题令她意外,不过获得赞同让她很开心:「真的?」

「真的啊,而且我还希望最好是画**画。」

「咦?」须美僵住了:「裸、**」

「嗯,**。**好耶。」他这样说:「在美术社里会画**画吗?」

「咦?呃,我还没有画过**」

「是喔,真可惜。不过没有模特儿也是没办法的吧。」

并不是有没有模特儿的问题吧?虽然心里是这样想,但是须美的反应仅止于生硬地笑着。倒是他马上就手一拍说道:

「啊,对了。那这样吧,我们两个互相当对方的模特儿就好了嘛。」

「咦!」

须美这次真的整个人都僵住了。

「咦?妳不愿意?」

「啊,不,倒也不是。」脸上一下子冒出一股热气:「可、可是」

不,她明白。他绝对不是有什么不良的居心才这样提议,至少自己还能够看透这一点。要描绘人体,学习画**是很重要的,甚至可以说是必要的经验。人体是由血肉骨骼组成,总是不断地处于伸展、收缩、弯曲、流动、挤压着的状态。捕捉那些,将它们呈现在画布上的**画练习是非常重要的。说来自己没有画过**,也许就是画不好人物的原因。虽然她的志愿并不是上美术大学或艺术大学,不过她还是喜欢画画,希望能够画得更好,所以很想画一次**,不,是非画不可。因此他说可以互相当模特儿的这个提议,绝不是奇怪的事。于是那个,如果真要说,就是要在他面前脱衣服光着身子,被他注视着的那个

啊呜。

须美暗地里臊热着,这时候他说话了:

「不过呢,因为模特儿会摆出在画画的姿势,以构图而言并不有趣就是了。」

「咦?」

「嗯?」

「是要画在画画时的情景?」

「对呀。」他愣住了:「就是彼此面对面,互相描绘对方正在画画的情景啊。这样一来就可以一面自己画画,一面当对方的模特儿了。」

「」

自己胡思乱想的误会令她感到丢脸,她更加臊热了。

总之她也真的是一个人对着壶或假水果、石膏像画腻了,所以对于他的提议非常感激。

从第二天起,须美和园马马上就开始互相画对方。

其实在上课或社团活动绘画时,多少都会有过彼此画素描的经验。不过那时候是和许多人在一起,随便找个适当的人作画的状况。像这样和别人搭档,互相面对面素描对方,让她有种非常紧张的感觉。

但是他看起来却丝毫没有那种紧张的感觉。一开始作画以后,除了右手和眼球以外,几乎没有其他地方会动,就这样若无其事的过了两、三个小时。

她对他惊人的集中力感到佩服,他笑了。

「哎,因为平时太放松了嘛。」

美术教室几乎没人来。不,也许是有人来过,但没有察觉到而已。她也像是被他牵引着般集中起来,一股脑地埋头作画。

因为平时总是自己一个人画,所以真的很快乐。当然绘画这件工作本身一定是独自进行,但这是她头一次感受到和别人一起做着相同事情的团体意识。

一回过神来,在美术教室度过的这些时间,已经成为自己心目中极其重要的一段时光了。

每天都迫不及待的希望下课时间早点到来,或者由她等待当模特儿的他,或者是让他等她,这都让她开心得不得了。相反的,没有社团活动的日子就让她感到非常失落又无聊。

就这样,她花了一整个学期完成一幅画。

园马看着那幅画说:

「虽然我完全不懂画不过,嗯,感觉超棒的。谢谢妳帮我画的画。」

「别这样说,我才是我也可以看看园马的画吗?」

「好啊,不过我画得很烂喔。」

确实那并不能说是一张技术很好的画。构图方式和素描的平衡都拿捏的有些差。上色方面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个,有点太大胆了。

可是

不知道为什么,须美有种深深被撼动的感觉,失去了言语能力。

他所画的肯定是「自己」没错,「自己」就位于画布中。

当目睹到它的时候,可以确切地感觉到,他一直以来在看着自己这个理所当然的事实,以及累积下来的那些时间。不知道为什么面颊发热,感到胸口揪起来似的神驰天外。然后

(啊啊)

很清楚地察觉到自己喜欢上他了。

在那之后一直到现在中间也隔着暑假,所以已经过了将近三个月,但是仍然未能把自己的心情告诉他。

那单纯只是因为自己没有勇气,除此以外没有任何理由。

然后今天,她才知道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真的很震惊。

但是又有一些些

感到有一些些安心下来的、那个自觉卑微的的自己,也确实存在。

(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自己从一开始就输了。)

因为可以用那样的理由逃避而感到安心,准备怀抱着不知是否真有那种东西存在的微不足道自尊心而满足,一个渺小的自己。

然后

(所以说幸好没有去告白。)

(对。而且话说回来,也不能肯定我是不是真心喜欢他)

在潜意识中这样自我解释着,卑微又卑劣的自己。

厌恶得想哭。

一直以来,自己跟谈恋爱那种事几乎完全无缘。

但是她也有自觉,那不过是个藉口。其实是就算自己有稍微在意的人,也会把自己关进「反正我这种人就是没希望」的卑微外壳中,等待着那种心情自行消失。

这次也要和之前一样吗?

好不容易才画出「他」这幅画来,就因为自己没有自信,因为害怕把那幅画拿出来给人看,就把画布涂得一塌糊涂,甚至连画画那件事本身都当作没那回事了吗?

不要!不对!

这份心情是真的,所以才会因为他有女朋友受到打击。

对,光是这个事实已经令她十分受伤。不会再伤得更重了,没有会失去的东西了。

那么至少

想把「画」拿给他看。

她认为那是必须由自己去挑战,总之她认为自己需要那个事实。

确实是必败之战,但是应该也有因为败北而具有意义的挑战存在。

自己在自己的画布上画了「他」的画,她不想对这件事说谎。

并不是为了要开始新恋情所以要先把旧恋情做个了结,而是为了能够让自己能够承认这个感情是真正的恋爱。

因此她准备向他告白。

可是她虽然下了这个决心,却还是因为胆怯,一直没有把想法化为真正的行动。这时候萌萌花做出某个提议:

「我说啊,须美。这只是个参考,我问问而已喔要不要去看看园马的女朋友?」

「咦?」

须美一回问,她就继续说下去,不过语气罕见的有些含糊不清。

「那个,我们在保健室说过的事,就是须美是要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向园马告白,那个我是了解了啦。可是看妳果然还是很难说出口的样子既然如此。」

「就去看看园马同学的女朋友?」

「嗯妳不想把喜欢园马的事当成没那回事对吧?可是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它可能会自己消失,所以妳才说要告白,对吧?」

「嗯,对。」

虽然就是这样没错,可是从别人口中再听一次,感觉就好丢脸。

「那么就某种意义来说,我觉得『受伤』这件事本身并不是目的喔。应该是所谓利用确切承受痛苦的方式,来肯定它是确实存在着的状况吧?」

「说得也是,也许是那样吧。」

「如果是这样,我想那就未必需要特地去告白,只要去看看园马的女朋友,确认到,啊啊『园马真的有女朋友耶』就可以切实地承受到痛苦了。」然后她赶快又继续补充:「不过呢,这样做虽然可以不必由自己踏出那一步,可是我认为是比告白后被甩更加坎坷的一条路,所以那个,其实不是很建议这样」

「萌萌花。」

「抱歉。既然不建议那就别提,是吧?」

「」

须美心想,或许萌萌花是感到自己也有责任吧。

当须美察觉到自己对圆马的感情时,第一个找的商量对象就是萌萌花。之后她一直帮须美加油(有时候还会把正在睡觉的园马挖起来,给他们制造说话机会,不过这种做法毕竟还是会叫她心惊胆战)。是的,拍着胸口保证园马没有女朋友的人也是萌萌花。

「可是要怎么看她?难道要说希望他直接带人来给我看吗?」须美这样问。

「怎么可能,是跟踪他啦。」

「跟踪?」

「对。」她自信满满地说道:「园马说过要跟女朋友一起去城翠节吧?虽然城翠节是从明天起连办三天,不过至少还调查得出来他是哪天要去吧。」

「等、等一下,萌萌花。」

她对这个过激的提议毕竟还是裹足不前,不过

须美在几经苦恼挣扎之后,最后还是听从了萌萌花的这个提议。

总之不采取行动是不行的,她这样想。

随着时间经过,一开始的决心也许会风化、尽复旧观。而且虽然对只会依赖她感到很不好意思,可是靠着接触萌萌花的行动力,说不定也可以唤出自己的些许勇气。

再加上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的女朋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对这件事的在意也不是假的。

然后到了城翠节最终日。

须美与萌萌花从一太早就埋伏在他家前面。她们事前拐弯抹角的从他口中打听出来,他要在今天参加城翠节。虽然内心十分心虚,不过用非常状况也顾不了那么多的藉口来说服自己。

躲在电线杆后面的两人当然是穿便服。因为心想打扮得太显眼应该不妥,须美穿的是不起眼的裙装(也就是跟平时一样的服装),而萌萌花则戴着太阳眼镜,还围着围巾,像是要把头发遮起来的样子,干劲十足。

从家中走出来的他,也理所当然是穿着便服。因为平时只能看到他穿着制服的模样,所以看起来挺新鲜的。

雨人一面保持一定程度的距离,一面跟在毫无防备的他身后。

他一个人搭乘JR转地下铁,三十分钟后,一路无事的抵达城翠大学宫古园区。

「到了耶」

「也许是约在校园中见面吧。」

他通过挂着拱形门牌的东门,进入举办节庆活动的校内。

时间是上午九点半。距离活动开始还有三十分钟,不过校一内已经涌进不少人了。也有充满活力的拉客吆喝声,显得很热闹,只要小心点,基本上就不必担心会被发现。

他迅速走向大道边成排的摊位那里开始边逛边吃。苹果糖、棉花糖、章鱼丸子、鱿鱼丸子、大阪烧这边可是光看就觉得饱了。

「那家伙只管吃,根本就没有要见女朋友的迹象。」拉开太阳眼镜的萌萌花说道:「他是为了吃遍所有摊位才来的吗?」

「会不会是因为约好的时间是下午之类的?说不定上午是为了一个人逛才来」

「唔」

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才会有结果的跟踪,对外行人来说相当苛刻。不是技术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萌萌花环抱双臂,不过马上抬起头来:「好,既然这样,就直接去问他本人吧。」

「咦?」须美一时间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去、去问他?咦?该不会是说园马?问他什么?」「别怕别怕,妳不用管,包在我身上。如果有需要,妳在这里等着也可以啦。」

话还没说完,萌萌花已经不再躲藏,干脆地把变装用的太阳眼镜与围巾拿掉,快速地向他走去。那种当机立断的魄力让须美缩了一下,不过还是慌慌张张地追在她后面。

「园马!」萌萌花对他出声:「早,真巧啊。」

「咦?三嘉村同学?」他回过头来看清楚这边以后露出惊讶的表情:「还有智纳木同学。」

「早、早安,园马同学。」

须美内心乱成一片,不过在她身边的萌萌花表现得跟平时一样。须美又再一次重新确认到她心脏的强度。

「早,真巧耶。」他心无城府地说道:「啊,要吃这个吗?」

「不了。」

「是吗?很好吃的耶。」

说着他拿竹筷夹起托盘上几乎都没切开的大阪烧往口中塞去。站在室外拿着食物狼吞虎咽的模样,与他的容貌显得相当不搭配。尽管塞了满嘴的大阪烧,他也毫不在乎的开口说话:

「三嘉村同学,我可完全是一份好意,不乖乖吃早餐会长不高喔。」

「囉、囉嗦!你才没资格说我呢。」

以男生来说,园马确实是属于比较矮的那一类。

「反正我是吃了也长不高嘛。这么一说,我和三嘉村同学会成为朋友,就是在国一开学依身高排队时,因为都是排第一个而且就在隔壁才熟起来的嘛。挺怀念的。」

「所以我都说过你囉嗦了吧!别再说身高的事了!」

「妳们俩也是来玩的?」他向须美问道。

「啊、嗯园马同学也是?」

「对呀。」

「对了对了,就是那个。你怎么会一个人啊?」

「什么怎么会?」他歪起头。

「所以说你没跟别人一起来吗?」

「没有啊,我今天就一个人。」

「可是」萌萌花装做若无其事的说道:「你女朋友在城翠大学吧?她呢?」

「妳还挺清楚的嘛。」

园马想也没想就承认了,他的举止让须美胸口感到难以言喻的痛。明明就早已经知道了,但是亲耳听到从他口中说出亲口证实般的话语,果然还是好难过。

「有女朋友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嘛,让我们见见她啦。」

「我并没有要隐瞒的意思,但她不是妳们要见就可以见得到的啊。」

「为什么啊?她今天没来吗?」

「有来吧,不过不知道现在在哪里就是了。」

「你们有约好见面的时间吧?」

「不,没有耶。」

「怎么回事啊?」

完全抓不到重点。

他解释道:

「呃,目前和我交往中的人,是城翠大学的学生。因为她说她多半三天都会参加城翠节,所以我想要是我运气好,说不定可以遇到她,于是就过来了。」

「运气好?想见面的话用手机打电话不就好了?」

「是没错啦,但是没有先约好就碰巧遇上才比较有趣啊。」

「有趣什么跟什么啊。」

萌萌花受不了似的皱起眉头,似乎是无法理解的样子。

但是须美却不是不了解那种心情。

「可是你啊,知不知道一天有几万人来参加城翠节?今天又是最后一天,人多半是最多的。」

「嗯,所以要是能在那么多人中偶然相遇就太棒了吧?」就是这样。

「棒?棒你个头」

「事实上我也像这样遇到妳们俩啦,很棒吧。」

被他这样一说,萌萌花的话就噎住缩了回去,须美也难为情了起来。她们当然不可能说这并不是偶然,而是一路跟着他过来的。

「呃,说得也是,也许是很棒呢。」

萌萌花垂下头对须美递了个眼色,动着嘴无声地说:「怎么办?」

既然他无意主动去见他的女朋友,那就算跟在他身边,以最初的目的面言也算白跑一趟了。

可是

「那个。」须美挤出所有的勇气说了下去:「园马同学。」

「嗯?」

「那个,如果不介意,接下来我们三个人一起逛好吗?哪,我也觉得能够在这里遇见是件很棒的事,怎么说呢,就这样说再见也太可惜了。」

他眼睛一亮,马上心无城府地回答:「当然,妳们俩同意的话我也乐意。」

须美看着萌萌花,她也点头:「这个我也没差啊,不过」

须美?

对着她询问般的视线,须美微微点头。

她心想幸好有听从萌萌花的提议。因为虽然见不到园马的女朋友,可是却得到能够像这样和他面对面的机会。

不同于之前的另一种紧张感高涨起来。

(果然还是在今天告白吧。)

须美趁着因为意料之外的机会到来,而生出来的勇气还没冷却下来时,这样下定决心。

萌萌花似乎察觉到她的意思了,用力一抿嘴点头回应。

当然不可能注意到她们俩这番互动的园马说:

「呃,那要去哪里好呢?」

「我去哪里都可以。」须美这样说。

「我也是。」萌萌花跟着也点点头:「话说其实我根本也不知道哪里有些什么,总之就交给园马决定囉。」

「这样喔?那马上就要十点了,去综科B栋吧。因为城翠节每年销售量都可争一、二名的人气可丽饼要开卖了。」

「好是好啦。」萌萌花叉着腰,叹气般的说道:「不过你啊,还吃得下啊?」

8创作研讨

说是这样说,不过萌萌花也不讨厌可丽饼,而须美也没有异议,所以最后就那样做了。

在拿到身穿蓝色工作人员夹克的城翠节执行委员发放的「城翠节Walker」,一面看它一面往综合科学系B栋走去的路上

「啊,对了,三嘉村同学。」

「做什么?」

「我是听别人说的,听说妳在暑假时有参加暑期讲习?」

「啊啊,嗯,是有啦。」

这件事须美有从本人那里听过,所以她也知道。

「难道妳想考外面的大学?」

城翠大学附设高中的大多数学生,都会直接升上城翠大学。

但是其中也会有以国公立大学为志愿的学生,到了二年级,班级就会分成所谓的「直升班」和「外校志愿班」了。萌萌花与园马的A班,还有须美的C班是「直升班」的文科班。

至于「外校志愿班」的班级,在暑假时要进行暑期讲习以便应考外校,做好考前准备。萌萌花好像是得到老师的居中斡旋,所以也参加了讲习。其他也还有几个像她一样的学生。

「这并不是说我已经决定要去考外校囉基本上我希望到时候要选哪边都可以,所以才这样做的。」

「在国公立大学中有哪问是妳想念的吗?」

「倒不是那样,但我也不是特别想念城翠大学,所以觉得到时候如果可以去念其他地方的国立大学也不错。趁现在准备,还勉强赶得上考前准备。」

「原来如此,私立大学确实是挺花钱的。」

大家对于将来都有明确的观点。须美也有在想毕业后的事,但是还没有做出明确的结论。

「那园马是要去城翠吧?决定要去哪个学系了吗?」

「决定囉。」

「欸?是文学系?还是教育学系之类的?」

「不是。」他说。

「我啊,想去魔学系。」

「魔」萌萌花的声音哽住了:「魔学系?」

「啊,那是」须美看着萌萌花,那不就是她姊姊所在的学系吗?

萌萌花露骨地大皱其眉。

「魔学系那是啥啊?」

「魔学系就是魔学系啊,用来研究魔学的学系。对了,三嘉村同学,记得妳姊姊就是魔学系的学生吧?那妳对魔学系应该有一定程度的认识吧?」

「与那无关吧,我对那种东西没兴趣。」

园马的话哽住了,而萌萌花超过他走在前头。

对话就这样中断的三人穿过时钟花园,朝向从A到E的五座综科大楼中的B栋走去。在这段时间中,他们三个也没有交谈。

须美看着萌萌花的背影。其实她应该也不是在生气。只是不想谈起家里人的事,所以硬是中断话题。,可是又因为断得很不自然,就变成找不到可以用的新话题来开头而已吧。

既然如此,那该由自己来说些什么吗?可是该说什么才好呢?

就在她暗地里烦恼着的时候

「智纳木同学知道魔学是什么吗?」

国马转了个话题。

「咦?不,我不知道」

不过在这样回答后,须美从他的表情上察觉到他的意图。因为一下子把话题转太远,感觉起来也很刻意,大家会继续尴尬下去。所以他才不去提及萌萌花的姊姊,但是又以不会太刻意的程度,转到与先前对话不会偏离太远的话题。

须美故意说得让萌萌花也能听清楚:

「啊,园马同学。我对那个魔学和魇学系的事完全一无所知,它们具体上是怎样的呢?如果可以,能不能跟我解说一下」

「嗯,好啊。」对于她配合的回应,他动着嘴巴,无声地以唇语说了句「谢谢妳,智纳木同学」向她道谢。

他开始讲解。

在日本国内对魔学的认知程度似乎只能说低得叫人绝望。

「魔学」是一门货真价实的学问。在已迎向新世纪的现在,魔学的学术研究成果在世界上得到高度的理解与评价。

而这样的魔学在日本国内为什么会如此默默无闻呢?

原因完全在于魔学本身拥有的特性。

魔学也就是所谓的非科学。是一门以极认真态度去研究人会自己飞、和动物说话、把铅变成黄金等等违背常理之事的学问。因此魔学具有在科学越发达的先进国家,就越难以融入其社会的特性。靠着高度经济成长而挤身先进国家之林已久的日本,就是其中的代表之一。事实上,日本更以「缺乏科学根据」、「不科学」等理由彻底摒弃魔学这种存在。

所以在城翠大学随着新世纪的揭幕,基于研究、教育魔学的目的设立魔学系时,学术界的反应也以冷言冷语的意见居多。在那之后,这个状况也还是没有戏剧性的转变与改善。所以一直到现在,全日本的任何一问公私立大学都不存在「魔学系」这个学系,「日本唯一魔学研究机构」这个特定席位依旧独属于城翠大学魔学系。

「我完全不知道,魔学系原来是那样的学系啊。」

「嗯。还有,实践那个叫做魔学的学问,演术法术的人就是法术师。」

法术师。

它既不是职业也不是资格或称号。要说的话,它是「才能」之名才对。就像是跑得快、擅做料理、可以瞬间完成好几十位数的心算之类的才能它也是这类的个人才能之一,是能够若无其事地无视宇宙物理法则,演术可以实现各式各样超常现象的「法术」,一种恐怖的才能之名。

只要稍微翻阅一下世界史的课本,就可以知道这些法术师们曾经对历史造成多大的影响。以耶稣基督、释迦牟尼、穆罕默德这三个世界三太宗教之祖为首,拿破仑、圣女贞德、南丁格尔、亚道夫?**,还有日本国内的圣德太子与织田信长等人,光是随便找找,就可以确认到有这么多法术师存在的事实。

但是时移世易,法术师们的数量也随着时代变迁而减少,现在在全世界已确认存在的只剩下六位而已。

「那六位法术师中的一位,现在就以客座教授的身分来到城翠大学魔学系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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