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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一天】(1) Case of closed(1 / 2)

 (1)Caseofclosed

往暴风雨山庄的邀请函

1.

话说,这是在行驶中车内的事。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魔学系附设研究所正式名称似乎是「城翠大学魔学系附设法术演术实验研究设施」坐在驾驶座旁边的凛凛子问我对它有没有什么初步的了解,我回答我对它完全一无所知。然后她拿出大学宣传部门发行的研究所说明手册,告诉我关于它的详细内容。还说她从昨晚起就把手册仔仔细细地从头翻到尾,甚至都快背起来了,所以我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尽管问。不过呢,其实在我有机会问些什么之前,她就已经开始解说起来:

「啊,对了对了,接下来看看这个吧,这个。这个就是研究所中的大澡堂当当!居然还是温泉耶!好了不起喔,是温泉耶,温泉。听说附近有泉眼,所以就从那里把温泉引进来。建筑物也很新,所以超干净漂亮的。上面还写着住宿设施和餐厅也都一应俱全,与其说是研究所,倒不如说更像外国的饭店呢。」

「说的也是。」

我在回答的同时重新握好方向盘。

虽然今天是星期六,不过幸好路上没什么车子。从城翠大学校园所在的宫古走高速公路,向西边开了一个半小时我们搭乘的车子应该已经来到距离目的地相当近的地方了。虽然说这一带仍然地属东京,不过来到这么郊外的地方,绿意也多了,高楼大厦之类的高层建筑已不复见,民宅也只是零星地散布路边。车子直行在恬静的国道上,继续往山中的方向驶去。

对了,我在开的车子,是坐在驾驶座旁边的凛凛子才刚买没多久的March,至于要说为什么她的车会由我来开呢,那是因为她说她才刚考到驾照,还不敢真的开上马路。不过说句实在话,我也是在去年年底考到驾照之后就好久没开过车,如果要说不安要素,我和她也差不了多少就是。再加上这是我头一次在市内开车,老实说我有些紧张。

「而最重要、也是今天要确认的重点就是」凛凛子说道:「大澡堂有附设三温暖。」

「三温暖?」

「对,三温暖!」

今天温暖得正如六月应有的初夏气温一样,她穿着合身的T恤搭配碎花长裙,头发一如平日用发夹别了起来,脚上穿着装饰着小花的凉鞋。

「不过这间研究所还真是盖在距离大学好远的地方呢,为什么要离得这么远?」

「这个嘛,会不会是缺乏建地的关系?」

一般说来,附设机构这种东西,往往都会因为缺乏建地而越盖越偏远。更何况宫古还位于东京的正中央,土地不足的问题在相关人士眼中,想必令人头痛不已吧。

「不过呢,我想正是因为位于这么荒凉的地方,住宿设施才会这么完善,所以我们也才能够有这么一趟小旅行。」

「啊,对喔,那反而是离得远些才好呢。」

「也许吧。」

虽然我这个人几乎完全没有什么可以称得上是兴趣的兴趣,不过其实我还挺喜欢旅行的。就算只是出外走走也无所谓。所谓的旅行,其实就是一种离开日常步向非日常的行为,而它与距离和时间都没有关系。我喜欢在踏入非日常时的那种昂扬感老实说这些全都是我从父亲那里现学现卖来的,不过我本身是真的喜欢旅行。

车子开上一道平缓的斜坡,视野两侧逐渐开始被森林覆盖。这时候我在前方道路旁边看到「城翠大学魔学系附设研究所,距此三公里」的标示。

「啊,马上就要到罗。」

「是啊老师,佐杏老师,要到了喔。」我朝着后方的座位出声,然后

「嗯?」

原本翻身睡在后座上的人物缓缓直起身子。

那是一位有着模特儿般修长身材的女性。她拥有充满知性的端庄面容,搭配蓬松的发型,唇上抹着红色口红,自左耳垂下一条长长的链型耳坠。手上戴着薄皮手套,身上披着黑色材质、前襟大开的无扣式外套。外套下是一件无袖贴身背心,把她那份量十足的胸部修饰得特别突出。

她在狭窄的车厢内用像是正坐的姿势盘腿坐好之后,向左右活动活动筋骨,然后用男人般的口气开口:

「呼啊啊啊。怎么,到啦?」

「不,还没到,不过就快要到了。」

「啊?搞什么啊,那不就是还没到吗?」

老师的口气不爽了起来。

「呃,可是」

「到了再叫我起来!」

说着老师又一下子躺平,叫人完全没辄。看来她似乎是打算一直睡到抵达目的地前,才肯起来了。

在这次的实验中,基本上老师似乎是以主宾之一的身分受邀前来。然而她却没管那么多,当我和凛凛子在正午去魔学系大楼的研究室接她时,老师居然窝在搬进那里的皮沙发上酣睡着。我和凛凛子连忙把老师挖起来,花了一番功夫总算把她塞进车中。然后老师马上就又呼呼大睡起来似乎是因为在昨晚夜宿实验室时做了些什么的样子。这可是准备要做重要实验的前一夜耶,她到底做了些什么呢?会不会是为了有备无患,为今天的实验做了某些准备工作呢?

「老师,你昨晚做了什么?」

「稍微」对于我的问题,老师依旧躺着没有睁开眼睛,用不堪其扰的口气回答:「为今天天的事做了些准备。」

「是实验的准备吗?」

「不,是西洋棋。」

「啥?」

「我用网路对战练习西洋棋,因为来日本以后完全都没有在下了嘛,得要抓回一定程度的感觉才行啊。」

「?」

这么一说,电脑的电源好像一直都开着

主办人特地千里迢迢自海外前来发起一大实验,在前去参加实验的前一天晚上,做的事竟然是练习西洋棋怎么说好呢?法术师的思考方向终究还是完全超脱于我的思考范畴之外。

「西洋棋啊,我不懂它的规则耶,如果是黑白棋我还懂啊,阿周,下次来玩黑白棋好不好?我还挺强的唷。」

在我皱着眉头思索着实验与西洋棋的因果关系时,我身边的凛凛子快活地这样说道。

2.

我所念的私立城翠大学魔学系的历史其实非常短,事实上从它创系至今,也只有几年的时间而已。

城翠大学即将创办「魔学系」的消息,在当时似乎也算是相当特别的例子,听说日本的学术界以冷言冷语的意见居多。

日本国内对魔学的认知程度只能说低得叫人讶异,甚至可以说是绝望。虽然这种状况多少已逐渐改善,不过就算到现在,如果说到日本国内对魔学比较了解的人,要不就是一头热的古怪魔学迷,要不就是与城翠大学魔学系有关的人。

有件事我要先声明,「魔学」是一门货真价实的学问。在已迎向新世纪的现在,魔学的学术研究成果在世界上得到高度的理解与评价。其他国家也陆续创设了魔学的研究机构,并且建立起世界级规模的网路把它们连系起来。学术界也接二连三准备好了用来送给出色魔学研究者的奖励制度,其中甚至还有诺贝尔奖可能也会增设「魔学奖」之类的传闻。

而这样的魔学在日本国内的认知程度,为什么会这么低呢?

原因完全在于魔学本身拥有的特性。

魔学也就是所谓的非科学。是一门以极认真态度去研究人会自己飞、和动物说话、把铅变黄金等等违背常理之事的学问。因此魔学具有在科学越发达的先进国家,就越难以融入其社会的特性。靠着高度经济成长而挤身先进国家之林已久的日本,就是其中的代表之一。事实上,日本更以「缺乏科学根据」、「不科学」等理由彻底摒弃魔学的存在。

所以一直到现在,全日本的任何一间公私立大学都不存在「魔学系」这个科系,「日本唯一的魔学研究机构」这个位子,依旧独属于城翠大学魔学系。

东京,宫古。

城翠大学的校园就位于那里。

在广大的校地上,由六栋科系大楼(文、教育、综合科学、理、工、魔)排成圆环状,中央矗立着一座庄严的时钟塔,从早到晚有高达数万人次规模的学生与教职员往来其中。它和早稻田、庆应、明治等学校同样名列于市内私立名校之林,某些科系的入学难度甚至达到一流国立大学的等级,是所道地的名校。

而在去年也就是我入学前城翠大学魔学系传出一个大消息。

那个消息就是有一位真正的法术师要来魔学系了。

魔学界陷入大混乱。

目前全世界可以确认存在的法术师仅仅只有六位。这六位法术师被称作「全人类的遗产」,全都待在魔学结社奥兹本部之中,受到彻底的管制。至于奥兹本部则位于以唯一魔学先进国、同时也是魔学复兴国而知名的英国首都伦敦。而这些法术师之一居然要到日本的大学担任教授一职确实是新世纪开头的一件大事。

还有

「嗯嗯。」

事实上,那个问题所在的法术师,就是现在正翻身睡在后座上的佐杏冴奈老师。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因缘,我在四月时认识了老师,被分到老师主导的专题研究组。我在那里又认识了现在正坐在前座的三嘉村凛凛子,还有其他几位朋友。从我入学至今的这两个月以来,说我的生活几乎完全是以专题研究组为中心在打转也不为过。

所以当老师

「啊啊,对了对了,有没有人六月的第一个周末与周日有空?」

突如其来问起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在上专题研究的课程时。

「有什么事吗?」回问的人是凛凛子。

「我要外宿做点法术实验。所以如果有人有空,就跟我一起去吧。」

法术实验?老师的提议令大家面面相觑。

「下个月的周六跟周日我没办法嗳。」

「我也有点不太方便。」

「嗯~~人家周末已经先约好别人了耶。」

「呃,那个,我也不行。对不起。」

大家以歉然的态度说道。

「周呢?」老师问我:「一定有空吧。」

「呃,基本上是有空。」虽然我很想否认,但是我做不到。因为我是真的有空。

「好,那就参加吧。」

事情就在连问都没问过我意见的情况下定案了。话说回来,为什么只有我是被一口咬定有空的呢不过算了。反正要说我对实验内容没兴趣也是骗人的,我当然不可能会对让我参加的事有异议。

「啊,如果阿周要去,那我也去好了。」凛凛子说道。

「好,那就也算三嘉村一个。」

凛凛子笑着面对我。就坐在我旁边的她,伸手过来玩着我的头发(她最近常这样做)。我的头发也长了不少,差不多是该去修剪的时候了吧

「请问那个实验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提出这个问题的人,是同属老师专题研究组的在真冰鱼。戴着注册商标无框眼镜的她,显得难以割舍对实验的好奇。法术师的邀约似乎是种相当具有魅力的东西。

可是老师却对冰鱼的问题耸了耸肩这样说: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

在研究室中的所有人都讶异地皱起了眉头。这算啥?

「?请问这是什么意思呢?」

「就字面上的意思喽。这次的实验又不是我提议要做的,我只是被找去帮忙而已,还没有问到要去做什么事。」

老师只是被找去协助实验而已?

「那么这个实验的发起者是谁?」

老师以令人惊愕的回答回覆了这个问题:

「法术师。」

「咦?」

「我说发起人是另一个法术师。」在大家目瞪口呆的表情中,老师点起香烟随口解释着:「就之前有个在奥兹的法术师来了联络,说『我想做点实验,来帮忙』。我就回答他『只要你来日本,要我帮忙也行』,然后他就说『好吧,那订在下个月好吗?』结果就这样罗。」

我们全都哑口无言。

在几秒之后

「那么,这也就是说有真正的法术师要到日本来了是吗?」

「我是这样说的没错啊!」

我们再次哑口无言。

几秒之后

「请、请等一下!我马上把周末的时间空出来!」

「我、我也会找藉口推掉约会,想办法挪出时间来!」

「周末的事全取消!不管!决定了!」

「呃,那个,我也是!」

大家纷纷宣布自己的新决定,然后开始拿出手机来取消之前的预定,散发出一种几近凶恶的气势对外联络。

就某种意义面言,她们的反应是理所当然。在遇上有两位法术师参与的活动,还能够默不作声坐看大好良机逃掉的人,是不会来念魔学系的吧。哎,不过她们改变预定计划的盘算并不顺利,所以最后只剩下参与实验的老师、凛凛子和我成行而已。

「对了。」我旁观着正在对着手机叫嚷的友人们,向老师发问:「老师刚才提到要外宿,请问到底是要在哪里做实验呢?」

「说是研究所。」

「研究所?」

「对啊,魔学系好像有个附设研究所,那里有可供大家住宿的地方。一切的准备工作都是在那里进行,所以我也不清楚详细内容。」

「唔哇,好期待。『研究所』耶,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凛凛子的双眼已经开始发光了。我的一撮头发在她手中被编成一条小小的麻花辫。

「天知道。」我用手指捏起用发带束起来的那条麻花辫。

还是不要过度期待比较好。我在心中加上这么一句。

3.

不过

魔学系附设研究所是座在各个方面,都完全背离了我那负面性预测的建筑物。

它位于一座不算太高的山上那米色的外墙,从中间一块由森林环绕起来的平地中凸显出来。那栋建筑物上几乎完全没有「棱角」,整个外墙都是和缓的曲线,整体看来是一个巨大的圆柱形。不过显露于外供人欣赏的只有研究所的正面部分而已,那里设置了一道小而美观的玄关门廊,两旁有着小小的花圃,除此之外则没有任何其他装饰。

大部分的建筑物都被笼罩在郁郁青青的群树面纱之下。看起来像是两层楼的高度,不过在群树遮掩下看不清楚它的上方,因此也会给人一种感觉,彷佛这座建筑物宛如高塔般直耸上天在摇摆着洒落的阳光下,像是深埋在新绿之海中,静静伫立在远离人烟山麓处的研究所,完全是属于另外一个世界的光景。

今天明明就是个温暖到站着不动也会微微出汗的天气,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山中凉气影响的关系,这一带的空气凉爽,而且一片寂静。

「这算是什么样的兴趣啊?」把车子开到建筑物旁边的停车场停好,下车以后,我坦白地说出自己的感想。

它是非常前卫的简直就像是现代美术建筑,或是凛凛子形容的那种会出现在电影中的外国饭店。总而言之和「研究所」这个辞汇会让人联想到的形象相差十万八千里。

「好棒喔。怎么说呢,感觉不像在东京耶。」同时从另一边下车的凛凛子感叹着说道。

是的。虽然难以置信,然而这里确实是属于那个有着成群超级高楼大厦矗立,居住着数百万人的大都市东京一角。在这样的一角中,会有隐藏在茂密林中的另一个世界等待着我们到来,是我事先不太能预料到的,也可以说东京这个地方确实是「深藏不露」吧。

还是说

也许我们在前来这里的路上,已经误入另一个世界了?在沿途一路前来的过程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穿越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回廊?

这简直就像是

「就像是暴风雨山庄一样呢。」凛凛子兴致高昂地说道。

暴风雨山庄。

「的确。」我点点头。

「嘻嘻,如果大家都能来就好了。」

的确,大家都对这种好像推理小说一样的状况颇有兴趣。尤其是印南,搞不好还会觉得感动。对了,扇谷印南和我们一样都是属于佐杏专题组的学生,对古今东西的推理小说格外偏爱,是我们之中最想参加本次实验的一个人。

「老师,我们到罗」

凛凛子对还在后座呼呼大睡的老师出声。从车中传出她窸窸窣窣起身的动静,没多久后老师就出来了。

「噢嗯啊啊!睡得真好。」老师一面发出怪声,一面用力拉直身子伸了个懒腰,跟着马上点着一根烟。

凛凛子与我从后车箱中拿出背包等个人行李。

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我又往研究所的建筑物看了一次。老实说吧,原本在我的想像中,它应该是座壁面斑剥的四角形古老建筑物(不过这也不太可能吧),所以看到它这副整洁美观的模样,我还挺开心的,不过却也另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真的。没错,它给我一种会在推理小说中成为惨案舞台的「暴风雨山庄」感觉

就在这一瞬间。

愕然呆立的人们

(咦?)

他们凝视的方向

在那里的是

(这)

上吊的人

宛如闪光的意象像走马灯般闪过然后消失。

那真的只是刹那间的事。

我手上还拿着行李,就那样呆掉了。

刚刚

刚刚那是什么?

「啊!阿周,看啊!」

在我旁边的凛凛子突然扬声说道。

我的意识被打捞起来,恢复正常状态。

回头一看,在那里的是好几辆坚固的黑色宾士车,正优雅地一辆接一辆驶上研究所前铺设好的坡道上。那些宾士车队整然有序地并排停在我们旁边的停车场上,然后从其中陆续走下身穿黑色西装,戴着太阳眼镜的男人们。

很快地

其中一辆宾士缓缓驶近我们,横着停在我们面前。我和凛凛子面面相觑,一个黑衣人绕到后座,「喀喳」一声打开了车门。

然后

从车上下来的是一位女性。

「哇啊!」凛凛子忍不住惊叹了一声。

这位女性确实美得无愧于这一声惊叹。

不,与其说是女性,其实会让人觉得应该说她是少女比较合适。

她的身材纤细,嫩白的双颊还留有几分稚气未脱的味道。一碧如洗的澄澈双眸,简直不像活生生的人,而是出现在童话故事中的妖精,有种彷佛随时会溶化在阳光中的空灵感。甚至就连她梳往脑后用花式发夹固定住的金色长发,也像一旦解开束缚就会丝丝飘落消失一般。她身穿白色的连身裙,脚上套着轻便的浅口鞋。一条颜色暗沉的银色项链在她胸前晃动着。

在她的视线与我们对上以后,流露出些许不知所措的模样,然后默默地点点头打了个招呼。她表现得很怕生,就像一只胆小的猫儿。

原本痴痴呆望着她的凛凛子连忙点头回应。

就在这个时候

「嗨,席娜,好久不见了。」

从女性身后打开的车门中露出另一张男性的睑。

那个人金发碧眼的容貌与他身前的女性一模一样,不过在气质上却是南辕北辙。他的脸上完全没有一丁点空灵的影子,反而比较像是年幼的少年,满溢着无邪的生命力。他身穿贴着细长身材的时尚Nazy西装,没打领带,表现出率性的风格。脚上穿的是擦得发亮的皮制休闲鞋,看得出来全身上下的穿戴都是高档货。

「喂喂,日语要用得正确啊。」老师喷着烟说道:「我们才两个月没见而已,这是可以用上『好久不见』这个字眼的状况吗?」

「是,正确说来是六十一天五小时四十分不见了不过这也足以算是好久没碰面的状况,所以是『好久不见』了喔。」他露出不会令人感到不快的微笑:「应该正确使用日语的人是你才对。」

「哈,谁理你!」老师用鼻子嗤了一声,但态度并不会剑拔弩张,反倒是一种熟不拘礼的亲近态度。

男性轻笑起来:

「好吧那么可以帮我准备那个东西了吗?」

他面朝外面,双足悬空地坐在车门大开的后座座位上,对环绕在他身边的一个黑衣人下了这样的指示。黑衣人默默点点头,打开车子的后车厢,从里面拿出某种陌生的东西。

是金属棒。

材质可能是铝的吧。十根大约一公尺左右的银色金属棒被绑成一捆,差不多有一人环抱之粗。黑衣人把那捆东西放在男性脚边,跟着解开它们分开摆放。

「」

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呢?凛凛子与我闷不吭声地静待事情的发展。接着有另一个黑衣人也配合地从后车厢中拿出像是脚踏车轮胎的橡胶圈,放在男性脚边。就在我们已经混乱到连什么是什么都搞不清楚的时候

「我就猜到你八成会这样。」说话的是老师:「你果然是每到一个地方都要玩一次这种把戏是吗?」

「是啊。比起带着成品走,这样比较不会占空间,而且也可以取悦初识的人嘛。」车上的男性这样回答。

「哼,这样可以叫人最快理解是吧?因为怎么说也是示范法术嘛。」

(示范法术?啊!)

原来如此,我总算猜到接下来要开始的是什么了。不,关于这点,因为我是事先已经听老师提过的关系,所以正确说来是回想起来才对。

「抱歉,可以请各位稍微退后一点吗?因为会有危险。」

先前的女性以与男性一样流畅的日语小声说道,我们便依言离开车子远些。在看着我们走开以后,她自己也与车子拉开了一些距离。

「哥哥,请开始吧。」

「好,那就开始罗。」男性点点头。

在众多视线的注视中,他依旧维持着坐在后座上的姿势,对散放在他脚边的金属棒与橡胶圈从旁看来只是一堆破烂盯着不放。

杂念一下子从他脸上抽离,同时附近一带可以称为「声音」的「声音」,都完全消失无踪。

不,那仅仅是个错觉罢了。只是因为我自己的意识被他压倒性的存在感侵占,以至于丧失了注意其他事物的余力。事实上,远方林梢正在风的吹动下,发出带有不安意味的嘈杂之声。但是那也仅仅只是个背景而已,用来强调现今环绕在我们周围的静默。就像只有以男性为中心的这个空问,被隔离于世界之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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