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春日黄昏,我正漫步走向祖父住的古老洋房。今年春天终于如愿成为大学新鲜人的我,将要寄住在祖父家。一方面是因为大学正好在祖父家附近;另一方面,以怪人科学家之行径远近驰名的祖父,最近似乎又在搞些什名堂,十分在意这件事的双亲于是派我前去监视祖父。
想当初──
今年过年我为了压岁钱而来到那幢洋房时,却被祖父拉去帮忙进行奇怪的机械实验。当我按下像是按钮的东西以后,也发生没有任何事,而祖父只是口中念念有词,开始调整起配线来。最后我只好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忘记要在新年提供金钱给孙子这等大事的祖父身边。看来,就是因为净是这种人去当什么大学名誉教授,这世上才会有那么多容易上当受骗的人。
当我正气喘吁吁地走在坡道上时,和一个骑着脚踏车、看似高中生的少女反向擦身而过。那有着一张漂亮但看来略带倔强的细致脸孔女孩,一边轻按煞车,同时瞥了我一眼后,任一头长发随风飘逸,蛇行避开我便扬长而去。
从她刚刚的眼神看来,简直就是把我当成可疑份子,但我决定别多想。
我继续走下去,在坡道途中看到一个少女蹲在路边。
我想她或许是身体不舒服,于是停下脚步,只见那女孩将一本厚厚的书摊在地上,专心比对着路旁的杂草与书本的内容。
这时,发现身边有人的少女抬起头来,转头看我。看似国中生的她,用那双让人不禁联想到草食动物的乌黑眼睛看着我,并露出微笑。那是让人不禁要还以微笑的柔和笑容。
仔细一看,她手边的是本植物图鉴。看来她正在查阅生长在坡道旁的杂草名称,而我正好对那种草有印象。
「那叫做北美一枝黄花。」
我一说完,少女眨了两三次眼,接着一边喃喃自语着「北美、北美」,一边翻图鉴找出那个项目,说了一句「真的耶!」后,再次抬起头来。
她露出毫无戒心的笑容,朝着我点头行礼,模样真是可爱。想必她是住这附近的孩子,只不过居然会带着一本厚重的图鉴出门找草名,这实在是很奇怪的嗜好。
我想,如果不给她一点响应,她应该会一直微笑下去,于是我点头回礼,接着继续走上坡道。最后,一栋爬满了长春藤的古老砖造洋房映入眼帘。
我经过开着没关的大门,沿着石板地一路走到了玄关,姑且试着按下对讲机
「您好、您好,欢迎您大驾光临,我已恭候多时。」
从对讲机里传出了陌生的声音。这声音就连性别也无法辨认,像是经过等化器处理过似的。
「非常抱歉,能不能请您先将手按上来?对,就是门旁边黑色的部分。唉呀,放心,不会咬你的,那只是一个掌纹辨识装器而已。」
看来爷爷这老头又开发了无聊的东西。连声音应该也是爷爷用变声麦克风之类的东西在讲话吧,偶尔吓吓孙子是祖父他老人家喜欢开的小玩笑之一。
真拿他没辙。我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把手掌贴上黑色部分。突然间,那个十五公见方、号称是掌纹辨识装置的玩意啪的一声裂开,将我右手一直到手肘的部分吸了进去。
「呜哇!怎么回事!」
手被紧紧夹住拔不出来。
「我要向您道歉,掌纹识别系统只是个幌子,其实这是采血用的设备啊,请您别乱动,只是要验血而已。要是乱动的话针头可能会戳到不该戳的部位。虽然我只能以数值来认知人类的痛觉,不过我要告诉您,能够对痛觉有所认知,已经算是十分优秀的人工智能啰。请您务必保持安静好,结束了。」
我的手臂突然被放开,当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开什么玩笑,据算是最新式的恶作剧,未免也太夸张了点吧。
「请稍后,现在正在进行DNA鉴定中嗯确认完毕。哎呀。真是非常抱歉,实在是因为最近掌纹或指纹之类的保全系统一点都不可靠,才会出此下策。那么,请进!不好意思,这不是自动门,请自行开门入内。」
尊敬的口吻反而更让人火大。我愤怒地抓住门把,用力来开沉重的门。
「喂,爷爷,开玩笑也该」
有个限度把然而接下来的这句话我却没能说出口。
「!」
这是因为,扞在鞋柜附近的小女孩睁得大大的双眼当场和我对上的缘故。
少女维持着正准备伸出右手来握门把的姿势僵在那里。我承认或许自己吓到她了,可是连我自己也是吓了一大跳。我是在没想到会是一个看似小学生的女孩代替爷爷站在这里。
小女孩瞪大双眼、长大了嘴巴,脸上毫无疑问地充满恐惧。她用那细小的声音,发出了「咿」的一声。
「请问你是谁?」
我提出非常、非常理所当然的问题。缩成一团的少女只是一步步向后退。我也暂时退出门外,抬头仰望玄关门牌。确定上头以楷书写着十分熟悉的名字后,我再次开门。
少女依旧僵在那里。
「恩,你听我说,这里是我爷爷的家,然后」
当我正要说明时,她的头突然摇晃了一下,接着整个人向后倒去。
「哇哇!等一下!」
我还来不及脱鞋,连忙冲进屋内扶住她的背,她就像羽毛一样轻。突然虚脱的少女不久后缓缓睁开眼睛,当她一发现自己处在何种立场时,马上扭身逃开,却往前一倒,当场趴在地上。只见她不停地活动四肢想要爬离现场,我直觉的放射动作就是伸手抓住她的脚裸。她一边发出「哇哇哇哇」的声音,仍旧摆动手脚挣扎着。
「呃,别紧张,我只是想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对了,我爷爷在哪?」
但是少女看来根本就没听到我说的话。她挣扎了好一阵子以后,突然像没电了似的停止活动,就这么倒在地板上。
我不由得担心起来,赶紧弯下身来看她怎么样了。偏偏就在这种时候,背后的门开了。我回头一看
「我也真是的,准备上街买东西,出了门才发现自己忘记带钱包。我居人会犯下这种最基本的痴呆疏失,还真是丢脸啊。野野香,把钱包」
是方才在上坡途中看到的长发自行车少女。她正准备脱鞋子,手还勾在其中一只脚上,先注视着在我下方一动也不动的小女孩,接着将视线移到我正抓着的细瘦脚踝,再盯着我的脸看,最后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犯!」
不、我不是还来不及反驳之前,她扔过来的那只学生鞋早已打中我的脸,我的头当场往后仰。我一边忍着痛,一边思考这两人到底是谁。就在这时,门口出现了第三个人。
新登场的女孩满脸春风,问丢鞋子的长发少女:
「巴,怎么了?」
我实在是很想说:两个人就已经够了。
「咦?这个人」
是我听过的声音,原来是植物图鉴少女!她面露微笑,正要说话时,自行车少女从她手上一把抢过那本厚重的图鉴朝我扔过来。
「芦荟!快打110!变态男企图性侵犯野野香!这是犯罪!」
飞空而过的精装书扑空,砸在昏迷你、少女头上。
「呜~」
小女孩的眼睛打起转来,无力地垂下头。
「快、芦荟!快压制住这个恶徒!我乘隙到附近求助!快!」
她迅速绕到名为芦荟的少女背后,按着少女的背,使劲推向我。
「咦~可是这个人大概是博士的孙子喔。之前不是说过,今年春天会到这个家来。」
「正是如此!」
我四处张望,寻找声音来源。想不到是摆左鞋柜上的某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在说话。那是个大小刚好让人用双手抱住、造型颇具漫画风格的洋布偶。到处都是补丁、显然是手工缝制成的玩意儿,它一边转着位于黑眼珠部分的镜头,一边继续说:
「这位不是**犯,而是博士的孙子。我都看到了,野野香是自己跌倒的,并没有任何人伤害她。请放心。」
「加尼来德!你明知野野香面对陌生人就会变成这样,还让她出来!」
「是在是因为你们两位外出中,才会出次下策。况且我已预先告知博士的孙子会来,她本人也说知道了。」
「就算知道也没用!你应该晓得野野香每次和陌生人相处就会昏倒吧!还有,她真的没有被侵犯?」
「我个人是觉得如果有那种场面的确比较愉快.但很可惜并没有。」
芦荟走进屋内,蹲在野野香身旁,掀起她的裙子。
「和小加说了也是白说!你看你看,条纹小裤裤还穿在身上,没事没事。」
似乎叫做巴的严厉少女仍旧以怀疑的眼光瞪着我。
「就算是博士的孙子.并不代表他就不是**犯,野野香虽然还穿着内裤,也不能保证就一定没被人得逞。」
「原来如此,真不愧是巴小姐。那么芦荟小姐,为了进行确认,请脱掉野野香的内裤。」
「住手,芦荟!你居然当真了!还不住手!你还当真要脱啊」
总觉得眼前突然上演了一出莫名奇妙的短剧。我只希望他们先暂停。我现在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这三个人到底是谁?就连那个像面纸套的假羊都说起人话来。※加尼米德?特洛伊的王子跑来这里做什么?(编注:加尼米德,希腊神话中俊美的特洛伊王子,担任替天神宙斯恃酒的职务,是黄道十二宫中,水瓶座的由来。)
「各位,我们先换个地方怎么样呢?这位先生看来似乎还无法进入情况。话说,我是高性能超危险人工知能名叫加尼米德,别名是旁白闪边去,今后请多多指教。」
假羊转动镜头,自顾自地宣布了。接着微笑美少女捡起图鉴说:
「换我、换我!我是挂川芦荟~!请多多指教~!叫我芦荟就可以了!~」
至于那个不笑的女孩
「我叫佐佐巴。这边这位昏倒的是三隅野野香。我一点都不想跟你说请多指教,只满心希望你可以快点滚出去。」
「请多指教。」
一时之间勉强挤出这句话来。我用力甩了甩快要陷入混乱的头,问道:
「对了,我爷爷人在哪?」
「关于这点,的确是有必要详细说明,待您首肯以后,我自告诉您一切。照理说,现在应该先带您到司令室去才是。」
我依旧是一头雾水。
「司令室是什么?什么司令?」
但是在场没有半个人回答这个问题。
「我去倒茶喔~」
芦荟一溜烟进了厨房,不见踪影;巴闷哼一声,拎着野野香的衣领,一路拖着她走向走廊深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延续一场规模浩大的玩笑?
我一点心里准备也没有,就这样来到了祖父的家。不知为何不见爷爷的身影,反倒是出现了三个莫名其妙的女孩。自称加尼米德的怪羊不但开口说话,甚至脱口说出了司令室这个字眼。少女们简直就是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其中一个人昏倒后到现在还不醒人事。我只能自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既然现在孤立无援,我也只能默默站在那里,无计可施。
只有怪里怪气的羊和落单的我说话:
「怎么了,博士的孙子?不好意思,能不能请您把我拿到司令室去呢?这个终端装置无法自律步行。顺道一提,我的本体在司令室里,一切麻烦您了。」
轻小说论坛录入组
我还不晓得祖父家里有这样一个地方。就被带到了地下室去。那里的确是司令室,因为门一上是这么写的。进去一看,我又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啊?」
占据整面墙壁的萤幕,不停闪烁着红灯或蓝光的控制操作台;甚至还有个正在转动着的巨大盘式磁带,外型像是与时代脱节的电脑般物体坐镇其中。这就是会说话布偶的本体?我看这里简直像是企图征服区界邪恶组织的大本营。
房间中央摆着一组年代久远、用来招待宾客的沙发。我坐上沙发椅,啜饮着芦荟端来的番茶。(编注:绿茶的一种)
今年春天,巴升上高一、芦荟升上国二、野野香升上国一,三个人分別就读同一间女校的高中部和国中部大致可以了解上述几点的简单自我介绍结束后。安置在我身旁的加尼米德突然说:
「那我就单刀直入地说了,博士现在已不在这世界上。」
我急忙咽下差点没喷出来的番茶,问道:
「爷爷过世了吗?」
「不,正确来说,他只是不存在这个时空连续体中,据推测,他应该还活在其他次元的空间中。」
这样的推测也只是让我更加困惑。
「我完全不明白你的意思。」
「大约三天前,在某次实验中,某个装置不慎失控,造成研究室大爆炸。从那以后,博士似乎就在某个未知时空中徘徊的样子。」
「我还是听不懂。」
「我想也是。」
我看着那只似乎无心说明、只做出简短回应的羊。
「今年新年我来的时候,根本就还没有这样的房间,这些女孩、还有你喔。」
「这也无可厚非。毕竟我被博士制造的出来至今,才过了两个半月左右而已。」
「我们也是差不多在那个时候来到这里的,对吧?小加。」
胸前抱着托盘的芦荟,在我对面开心地笑着。在她身旁,一脸严肃的巴喝着红茶杯里的番茶。野野香则横躺在令人座沙发上,依旧不醒人事。
「简单说把,这世界现在正处于危急存亡之秋,而能够应付这个危急的,只有这几位小姐而已。这也就是她们会出现在这里的理由。这样您懂了吗?」
要是有人这样就能懂的话,在比赛洞察力或想象力甚至妄想力过人的奥林匹克上,那家伙肯定能夺下金牌。
巴以感触良多的口气说:
「回想起来,就是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博士来问我,说有份还不错的打工,要不要来试试,不过薪水确实是相当优厚。」
芦荟脸上露出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表情说:
「咦?是这样吗?我是博士来邀我,说要不要来当正义的一方喔。因为感觉还蛮有趣的,所以就答应了。」
我想像在路边到处找少女攀谈的爷爷身影,心情开始忧郁了起来。爷爷光是奇怪的行径就已经是众所皆知。再加上专挑少女的癖好,当孙子的我自然越来越不好意思走在人群中。
「呃」
也就是说,为了拯救世界的危机,爷爷召集了她们,并以这幢洋房为根据地,做了一些什么以后他做了什么?
我不发一语,双手抱胸。这时换加尼米德开口了:
「现在这个世界,也就是我们所居住的这个时空。正遭到他次元侵略体的侵略。这几位小姐是对抗这些侵略者唯一的希望、是世界的救世主、现代美丽的雅典娜们!」
合成者开始有了莫名其妙的感情。
「他说我们美丽耶,啊哈哈。巴,你说我美吗?」
「我长得美是客观的事实,至于你,用别的形容词应该比较恰当吧。我想想喔,『悠哉天真不识愁』如何?」
「那是在夸奖我吗~?」
「你说侵略?」
我喃喃自语。问题不在于第一次听到这回事,而是根本就难以置信。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约三个月前,博士似乎在某次实验中不慎让次元产生龟裂,从那之后,就有来自不知道其他哪个次元的怪东西渗透进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想起新年时看到的那个不知所云的装置。开了开关也没有任何反应,看起来根摆饰没两样的怪机械。就是那玩意儿造成的吗?
「要是放着不管会怎样?」
「博士将他次元侵略体成为『evil?ones?spies』,简称EOS。目前已经确认EOS正以时间的二次方比例扩大中,要是置之不理,不久之后地球将会被EOS给整个吞噬掉吧。」
「喔~原来如此。」芦荟说。
「你什么都不晓得就这样战斗至今?真服了你。」巴说。
先不管两人,我问那头假羊:
「可是,要怎么做才能击退那种不明物体呢?而且为什么是由这些女孩来动手?」
「这是个好问题,不过要一次回答完得花点时间,再说现在正好发生了紧急状况。」
天花板上的红色回转灯煞有其事地开始旋转,警报音效充斥整间司令室。
「卡珊多拉系统警告,EOS出现,时间为现在时刻前后三十分钟范围。」(译注:卡珊多拉,希腊神话中,著名的特洛伊女预言家。)
这是,占据整面墙的萤幕开始切换画面,显示周边地图。其中一点正忽明忽灭的闪烁着。不管看什么总是保持锐利目光的巴开口了:
「芦荟,快叫野野香起来。」
「野野~要出动了~」
芦荟捏住表情像是在作噩梦、双眼紧闭的野野香那小小的鼻子,轻拍她的脸颊。
「呜嗯唔唔噗呃!」
野野香像打嗝似地吐了一口气,起身以后转头看了看四周,一看到我,吓得眺了起来,吞吞吐吐地说:
「这那嗯」
娇小的身体越缩越小,满脸通红,低下了头。
「野野,这个人是博士的孙子.一点都不可疑喔。咦?该不会你不是在害怕,而是在害羞吧?嗯?」
「这种事情怎样都好。你们两位快点行动。」
巴迅速起身,穿过房间,打开一扇像是通往隔壁房间的门
「绝对不可以偷看里面。知道吗?」
接着说了一句像是报恩的鹤所说的话。野野香任由芦荟拉着,摇摇晃晃地被吸进了另一头的房间。最后巴瞪了我一眼以后,关上门。
「嘿嘿嘿嘿」
我还在想,是从哪里传来这阴沉笑声的,原来就是那只羊。
「您难道不在意那三个人在那间房间里做些什么吗?哎呀,不用说得那么明白也不要紧,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啊。哎呀,您都这么说了,对人类忠心不二的AI又怎么能抗令呢?好吧,我就让您看看把。」
加你米德自顾自地胡扯完后,墙上萤幕切换了画面。我一看,差点没从沙发上滑下来。乍看像是更衣室的那间房间,果然就是更衣室:刚进去的三个人正在换衣服,换句话说,他们现在是半裸状态。
原本放映着服饰视角影响的大画面接着分割为十六格,从各种角度展现她们令人想入非非的模样,同时这台秀斗电脑发出比人类还要充满人味的笑声。
「如何?很棒吧?很棒吧!这些针孔摄像机虽然直径还不到五公里,但从对焦、角度调整到解析度,全部无可挑剔。因为都是有我来控制的,当然不会有错。」
真要说有什么错的话,这个跟*拍没两样的举止才是最大的问题所在吧。
「你到底是和居心?」
「我的工作之一就是随时监看她们的健康状态,观察是否有异状。您看了应该就明白这只是工作的一部分啊!」
「我怎么看都觉得这只是在偷窥。」
「您怎么这么说!您无法理解她们的美吗!看那,三个人各具特色的造型美!宛如从天二降、无与伦比的妖精们!这光景,就连神话中的繆思们都不禁要光着脚逃开啊!」(编注:希腊神话中的宙斯与泰坦神族女神尼摩西奈所生的九位女儿,统称缪思,各个都是美女。)
「这屋子里该不会到处都有隐藏摄像**」
「什么隐藏摄影机,别人听到了有多难听啊。请说这是状况掌握系统。」
这混账电脑的口气越来越慷慨激昂接着说:
「看那!芦荟小姐是穿上衣服以后更显纤细的类型,这下就一目了然了。后颈到肩膀那圆润的线条真是让人受不了。喔喔,上半身要是往前弯得更低的话我的CPU就要烧掉了!巴小姐面目清秀,举手投足之间充满官能美,两者真是搭配得天衣无缝,我只能说这是造物主的杰作啊!喔喔,神啊!您真是完成了一项艺术品!」
分割影像的其中之一,是以俯瞰视角拍摄,胸部以上入镜的芦荟。她露出像是说了一声「嗯?」的表情。面向镜头。不知为何闭上单眼,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微笑。她是不是注意到了?
「野野香小姐也堪称一绝!乍看之下是飞机场,但是我偷偷告诉您。和七个月比起来,胸围增加了三.五公分,接下来的成长真是让入拭目以待啊。虽然我个人希望她能够就此停止成长,不过为了她着想。这个心愿。我还是默默放在心底吧!」
「你这好色电脑!」
「好色?说我好色?不!不对!这是爱!称赞美丽的事物,是哪一点不对!我的记忆休里塞满了她们的影像,那些全都包含着我的爱啊!图片、影片、声音档应有尽有,尽是些让人爱不释手、满地打滚的逸品!」
就在仅着内衣的三个人正要从置物柜里拿出什么来的时候,画面就此停格。
「我个人认为,从头到尾巨细靡遗地公布出來也没有什么意思,所以接下来就请您自行想像。现在隔壁房间里正在进行着什么呢?啊啊!没想到巴小姐已经进入了那种阶段!」
个性扭曲的羊转着眼珠子,用**的声音高喊着:
「您知道我现在最想到手的资料是什么吗?没错,我对她们身体表面的弹性非常感兴趣。无沦如何我都想把这部分资料给数据化!先生,您是否愿意去搓揉她们的胸部,然后告诉我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谁做的出那种事来!」
我用双手紧紧掐住这废渣羊偶的脖子,将它举了起来。
「如果您愿意戴上感压手套搓揉的话,将对我有莫大的帮助。」
「如果是巴小姐的话,她的确会不由分说直接开扁;不过芦荟小姐倒是有可能会答应;至于野野香的话,一跟她说话大概就当场昏倒,这时您就乘隙动手。」
要是真做出这种勾当,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不容质疑的行为异常者。
「总之,我拒绝。」
「啊,居然摆出这么冷静的脸色来,其实您心里也跃跃欲试吧?体温可是高了0.5摄氏度之多喔。」
「真啰唆!小心我扯掉你的耳朵喔。」
「什么?这个外观可是芦荟小姐新手为我缝制的!喔,她们似乎快换好衣服了。总之我要先切换。这件事情请无比保密。她们乍看之下虽然那副德行,但出乎意料的都是些直觉相当敏锐的人。」
大画面荧幕在转眼之间切换回地图,忽明忽灭的光电在地图正中央闪烁着。
次元侵略?EOS?战斗少女?这世界究竟是怎么了?还是说,出了问题的是我的脑袋?
自己变成中了混乱魔法、不知所措的NPC我以这样的心境,仰望着头上的回转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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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这是我终于明白她们刚刚为什么要脱衣服。要换衣服,就得脱衣服这话说来理所当然,也的确是常理没错;但问题在于她们三个人换上的衣服,根本称不上是合乎常理的服装。
这是什么?
「相当别出心裁的服装吧!是由我设计的喔。从浩瀚网海中网啰抽取出古今东西方的战斗少女外型资料,只擷取优点,精心打造的完美服装设计!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去都让人目眩神迷,确实是值得自卖自夸!」
「你们是要到哪家店去打工吗?」
话方出口就被巴瞪了。
「我最为用心的一点,就是如何让身体的曲线看起来更加优美。反复进行了几万次立体空间模拟实验,一直苦恼到了最后,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完成了这件令人满意的服装,我感到非常的自豪。」
「呵呵,非常、非常可爱吧。对吧?(转了一圈)对吧?(再转一圈)。
面对芦荟那沾沾自喜的笑容,我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打扮成那副模样有什么意义?就算有,又是根据什么理由?虽然很想这么问,不过眼前扭扭捏捏的人就只有野野香,其他两个人反而是抬头挺胸,非常中意自己这身衣服的样子。实际上,这身打扮出奇地适合她们。
「看什么看?真是恶心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