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和平主义者啊,拉斐尔。杰特耸了耸肩。
这跟和平主义和好战主义没有关系吧?
可是,对方的人太多了啊!而且甚至连教师也有这种倾向。
这样啊
不过,我马上就学到保护自己的要领。
是什么呢?拉斐尔很有兴趣的问道。
隐藏身份。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到?拉斐尔诧异的说。
因为我可不像公主殿下你那么有名,不过杰特摇了摇头。在学校里要这么作并不容易。即使某个刚认识的人用很天真的表情来找我聊天,也要像老资格的买主一般沉默,以避免被人家知道不必要的事情。
那杰特你是怎么做到的?
后来我就到街上去,在街上和跟帝国没什么关系的领民们成为朋友。
是吗?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没想到你还要这么累。
这时有两名从士一起走了过来,在远处看到拉斐尔与杰特以后便停下来敬礼。
拉斐尔边走边向他们答礼。
请问,杰特小声的询问。这时候我该做什么才好呢?敬礼过去的话感觉上也怪怪的。
点头致意就可以了。
因为杰特已经与从士们擦身而过了,所以他又转过身去向从士们点头致意起来。
从士们吓了一跳,原本已经放下来的手连忙又重新举起。
做这种事情,会困扰到从士的。拉斐尔轻声温和的说。
看来是这样没错。杰特在心底深深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遇到其他的从士时,他就处理得很好了。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间门上绘有一朵大大的向日葵的房间前面。那朵向日葵正沐浴在画中的阳光下,并恣意的绽放着。
这就是你的房间。拉斐尔指着那扇门说道。
从刚刚开始我就一直很在意。杰特仔细端详着门说道。这些画到底是为了什么?有什么意义吗?
只是装饰而已,没什么意义。拉斐尔说。我想应该只是为了润饰军舰而已。
但是,总觉得风格不对。杰特喃喃自语着。如果是装饰的话,应该有更适合宇宙船的图案吧!
比如说?
星星啦,或者是银河啦。
谁要画那种无趣的东西?
我还以为你们是很热爱宇宙的呢?杰特感到相当意外。
是很热爱,毕竟这是我们的故乡。但是把星星这种太过平常的东西当作绘画的题材就大可不必,因为我们随时都可以看见实物啊。
虽然你这么说
而且,这种画才可以让地上世界出身的从士们心情比较平静。
原来如此杰特继续向周围细心观察。那么,你们亚维人又是怎么看这些画呢?
要我说多少次,你也是。
是的,我也是亚维人。杰特抢先把拉斐尔的话说完。可是,我并不是一出生就是亚维人,所以对亚维人看到自然界的植物会有什么想法感到兴趣。
地上世界的人尽是想些奇怪的事。拉斐尔皱了一下眉头。我们也是从地球出身的人类子孙。
可是,你们应该没看过真正的向日葵吧?
那是偏见,杰特。像向日葵这种花我当然有见过,别说拉克法卡尔有植物园了,我家里就有一座花园。
这样啊。杰特又转头指着背后的墙壁说道。那这种景象呢?
那幅壁画中的景象是一大片草原,草原上长满了长到膝间的绿草,有几只像是象又像马的动物正在其中觅食。画上稀稀落落的竖立着几株松树和桦树,还有几片樱花的花瓣在青色天空中飞舞。
这种景象我就真的没见过。拉斐尔答道。
那么,你是怎么看这幅画的呃?
你问这些事情,到底是想要干什么?拉斐尔脸上出现疑惑的表情。
拜托啦,杰特说。帮帮我吧。我真的很想知道真正的亚维人是怎么想的。
原来如此。拉斐尔点了点头。应该算是会出现在梦中的情景吧?
是不是那种不会出现在现实世界的情景?
也不是这样。拉斐尔歪着头想了一会后便说。并不是那种不会出现在现实世界的风景,而是我们知道自己就是从那样的风景离开以后才会来到宇宙的。用比较简单的话来说,那就是在我们的神话里头才会出现的情景。
就像是看到了自己曾经舍弃的故乡一样?
嗯,现在宇宙才是我们的故乡。我们是宇宙之民,这是我们所自豪的。
地上世界的人,也是星际旅行者的后代喔!杰特提出了指正。
他们只是旅行者而已。地上人的祖先只是经过了宇宙;但我们却实际住在宇宙里。这中间可是有很大的不同,对吧?
也许吧。事实上杰特还是似懂非懂。亚维人的确和地上人有不同的地方,但难道只是因为故乡不同就会有这么大的差异吗?应该不只是这样才对。
杰特又是怎么认为的呢?拉斐尔问道。难道因为我们觉得每颗星星都差不多,所以你觉得很无聊?啊!虽然我们一生下来就是亚维人,但你也是亚维人啊!
看到她这么介意的模样,杰特反倒有点惊讶。我不会觉得很无聊啊!这种景色就算在地上世界也是很少见的。再说,我的故乡的生态系也和其他地上世界不一样。不过是幻想或现实都不重要了,因为这幅画里头的生态系实在是太乱来了,如果让植物学家看到的话,一定会认为这是在幻想中才会出现的风景差不多该让我进去了吧?我可不知道要怎么开门。
向日葵的话题是你起的头啊!拉斐尔的语气尖锐起来。
但是,我觉得很有意思啊。
也对,我第一次这么认真想有关绘画的事。她的个性在本质上相当的率直,而这就是克琉布王家的第一公主。
那么,拜托你了,拉斐尔。
用你的终端手环去开门吧!电波纹已经事先登记过了。
啊,这样啊。杰特将终端手环的显示部位打横,轻轻碰触着门上那块红色的石头。
门开启了。
杰特站在门口环视着房内的景象。哇!这房间真是太惊人了。
有什么不满?
怎么可能会有?没想到这里竟然这么干净,而且整理得井井有条。
房间并没有杰特所赞叹的那么宽敞,因为一往里面走就可以看到一张大床几乎占满了整个房间,床的宽度则是门的两倍。床铺以外的空间设置了一组桌椅,再里面还有一道小门。但最吸引杰特目光的,还是挂在床侧墙上的那面海德*爵家纹章旗。
在那面纹章旗的绿色底上绣着一只红色的雷兹翁,雷兹翁虽然看起来很像鸟,却是栖息在马尔地钮行星海洋中的一种有毛鱼类。实际上虽说因为是鱼所以有对很大的眼睛它是一种相当笨拙的生物,但是当它把泳翼张开的时候看起来还是蛮有威严的。
你的行李可以放在那边。拉斐尔指着床铺对面的置物柜说道。如果想要清洁身体的话,可以到那扇门里面去。
杰特打开了最里面的那扇门。跟他所想象的一样,里面是一间附有洗脸阁的浴室。
真棒,这是什么房间?乘客专用的寝室吗?
这里是巡察舰,所以这是一间标准的翔士寝室。
我该不会是抢了哪位翔士的房间吧?
不必担心,巡察舰以上的大型军舰多少还是有设置居住区的额外空间,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一些编制外的人来瘩乘。我在这里也是编制外的人。
这就太好了。杰特把视线移到墙上那面纹章旗。这是从哪里带到舰上来的?
那面旗吗?那是在舰内制作的。拉斐尔若无其事的说道。
这是特别为了我而作出来的吗?
不是为了你,那是为了谁?
对我而言,这面旗真的没什么用啊
杰特的肩膀缩了起来,他对这面特别赶制出来的纹章旗一点感觉也没有。杰特只记得第一次看到这面纹章旗,是在*爵家刚创立没多久的时候,可是直到昨天为止,他早就已经忘记有纹章旗这回事了。
杰特伸手摸了摸床铺,突然感到一阵睡意。而那柔软的床垫似乎正在向他保证,只要躺下去一定可以睡得很安稳。
于是杰特一屁股就坐在床上,然后向拉斐尔问道。那我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呢?
好问题。拉斐尔看了一下终端手环的时间显示以后便说道。再过两小时是晚饭时间,舰长大概会邀请你去一起用餐。在我还没来叫你之前,就在这里乖乖等着吧。
你要特地来叫我?只要教我怎么使用通讯机就好了,我可以自己去用餐。你不是还有工作要忙?
最好不要。拉斐尔很认真的说。我到明天为止必须担任你的向导,这是上级的命令。在我来之前不要一个人离开房间,看过舰内地图以后就自以为知道怎么走,结果被抛弃在资材甲板上变成像干燥鱼货一样的新兵和平民,从星界军创建以来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了。
那你呢?杰特有点恶意的说。
问这种揭人旧疮的问题不是什么有礼貌的事情喔,杰特。翔士修技生假装正经的回答着。
似乎是很有趣的回忆嘛。杰特微笑道。
闭嘴,杰特。拉斐尔板起脸来了。没事了吗?
嗯,没事了。反正我会作点事来打发时间,会乖乖待在房间里的。
那么,两小时后见。
嗯,两小时后见。
拉斐尔转身离开了房间,而房门也在她离开以后自动关上了。
杰特想先去浴室泡个舒服的热水澡。
当他脱掉身上衣服的时候,突然惊讶的发现到自己的心情竟是如此的舒畅,而在搭乘巡察舰之前的那份紧张感已经完全一扫而空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