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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结合的记忆(2 / 2)

小杏一面莫名奇妙地佩服自己,一面隔着长裤揪住义之的重要部位。

那部位已经与义之的意志相背地充血膨胀,光是她的手缓缓地上下搓弄,就有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递到身上了。

「因因为我们才刚刚开始交往不久而且又发生了很多事,所以才」

义之的声音已经高八度而几乎不成声了。

「是哦原来如此。」

「小杏小杏!!」

别忘记我、不要忘记我义之满脑子只有这个念头,并以全身感受着小杏。

「啊啊~不行啊啊啊啊!!」

明明应该感受到快感才对,但是小杏的声音听起来却像是哀伤悲戚。

尽管如此义之还是将所有的渴望全部都释放出来,而她的秘密小径则是依旧温柔地包裹住那奔腾的热情,用自身的最深处承接了所有的一切。

义之一面大口大口地喘气,就这样跟小杏两人相依偎地躺着。

「我现在感觉好幸福喔」

「我也是。」

小杏在杂乱的呼吸中这样柔声低语,而义之则这样响应并且给她一个微笑。

自从因为晕眩而昏倒以来,义之总是觉得自己的存在有些模糊暧昧,但由于跟小杏紧紧结合之后,彷佛变成了确切存在的东西。

可是当呼吸稳下来后,在义之心中浮现「这样做好吗?」的想法。

对义之而言,小杏是无可取代的对象。

所以他对能够跟小杏结合在一起,感觉到非常高兴,也没有后悔——

可是,不知道小杏是怎么想的?

对她而言,现在的义之只不过是一个跟她擦身而过的男人罢了吧!

「呃小杏那个」

「我没有后悔喔!」

简直就像是懂得义之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似的,小杏斩钉截铁地这样说。

「因为我不是说过了,现在感觉到非常幸福吗?」

小杏说着,朝义之的方向翻了一个身。

在义之眼前出现了如小杏所说的幸福面容。

「所以你也不要后悔喔!」

就在听到这句话的剎那,义之用尽全身力气将小杏抱得紧紧的。

在不知不觉间,滴落的泪水已经濡湿了脸颊。虽然之前一直强忍着,但是现在已经犹如决堤般汨汨涌出。

「为什么哭了呢?你很难过吗?」

义之不发一语地摇摇头。

眼泪不是只有在哀伤的时候才会流出来的。

虽然义之想要告诉小杏这一点,但是话语却堵在喉头说不出来。

小杏只温柔地抚着义之的头。

义之将脸埋在小杏的胸口,一股脑儿地拼命哭泣。

在怀中的小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义之看着她似乎因安心而显得安详的睡脸,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

明明是一直朝思暮想的情景,现在梦已成真;但是现在主宰着义之的心的却只有不安而已。

她会不会又露出近似恐惧的神情,询问自己「你是谁?」呢?

义之忍不住满脑子都是这些念头。

小杏浑然不知义之的担心,只紧紧地揪住他,睡得十分香甜。

「咦?」

义之突然在小杏的枕边看到以前曾经看过的册子——

我记得那好像是日记吧?

小杏曾经说过,无论多么微不足道的事情她都忘不了义之还记得当她说她有写日记时,他还感到很意外。

「等一等喔」

小杏所遗忘的那些跟义之度过的每一天。

不知道小杏有没有把这些事情写进日记里面呢?

如果读了这些,不知道小杏会不会想起来呢?

这样的希望从义之的胸口泉涌而上,于是他伸手取起日记本。

「小杏,对不起喔我要看啰」

尽管还有几分犹豫,但义之仍然战战兢兢地将日记本打开。

最初一页写的「前言」是以硬涩的文体书写,在这里说明了无论多么微不足道小事都不会忘记的小杏,为什么要写日记的理由——

原来是为了只要留下快乐事情的纪录啊。

义之朝在身边睡着的小杏看了一眼后,再次将视线回到日记上。

从十二月中旬开始记载的日记本,的确全都记录着快乐的回忆而已。

上课的事情、朋友的事情、圣诞夜的事情。

像是她捉弄小恋时的情景等等,让义之在读日记时不由自主露出笑容。

接着读下去后,看到了成为自己跟小杏交往契机的滑雪旅行。

十二月二十九日(星期三)

因为之前跟义之确认的时候,只得到暧昧不明的回答所以很担心,果然义之没有把要去滑雪的事情听进去。虽然好不容易总算得到他的同意所以结果还算好,可是当时内心非常焦虑——万一被他拒绝了该怎么办才好?不过这是只能写在这里的秘密而已。

小茜、小恋、杉并、阿涉还有义之。

我想这一定会是一趟快乐的旅行。

一月二日(星期日)

小小的谎言以及舒服的睡醒,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年没有睡得像这样沉了?

果真是托了义之的福吗?说不定义之就是我的安眠药。

连小恋都在背后帮我加油打气了,可是我还是迟迟没有办法说出口,结果旅行就这样结束了。

回去的时候被小恋轻轻瞪了一眼。

她的意思应该是要我在回家之前去做告白吧!小恋真是个滥好人。

我请小茜先回去,追上了义之。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算不用刻意记述下来,也可以很鲜明地历历在目。珍贵的时间、悸动与温暖。我真的已经获得珍贵的东西了。

一月十二日(星期三)

今天我到义之的家里打扰。

学园长老师、音姬学姊、以及由梦学妹。再次体认到她们真的是义之的家人。

很久没有想过有关家人的事情了。那是让人觉得啰唆却又该深爱的存在——可说是日常生活的代称。虽然平常都不会意识到家人的存在,可是说不定有家人的生活也不错。

不知道我会不会有一天也能融入他们之中呢?

一月十三日(星期四)

虽然我不应该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去上学,可是实在没有想到竟然会昏倒。

但也多亏如此,才让义之来到家里。

在我内心深处某个角落,似乎对这个可以称得上是不可抗拒的状况感到松了一口气。

因为总有一天非得请他来家里才行,或许这正是一个好机会。

例如奶奶的事,还有过去的事。

或许是因为发烧时的神智不清,所以才会连不需要说的自我主张也都说出来了。

是的,那全都是因为发烧而产生的梦境。

因为如果不这么想,我的体温又会上升。

虽然我实在太难为情而没有办法再继续写下去了可是我好幸福。

一月十五日(星期六)

刚刚大家已经回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总觉得家里跟往常看起来不一样,好像变得空荡荡的。

我喜欢人多热闹,也喜欢这些朋友。可是到底是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没有请朋友来家里玩呢?

我试着用从未想过的角度来分析这件事。

我是在害怕跟朋友之间的距离会起了变化吗?

我也认为这很像是我的个性。

不过大家的造访,真的让我很开心,真的让我很快乐。

我真的认为可以跟义之交往实在是太好了。

跟小恋也聊了很多。

我感觉我们都会渐渐一点一滴地改变吧!

一月二十四日(星期一)

由于连续好几天都在义之家过夜,所以没有写日记。

话说回来,今天也住在义之家。只是因为中间曾经回家一趟拿了行李而已。

有件事情懹我有点担心。由于跟这本日记的主旨不相符,所以虽然不记载在这里面,不过还是带上一笔。

今天翘了课,留在因生病而卧床休养的义之身边照顾他。

虽然担心义之的身体状况,可是也很单纯地对两人可以一起共度时光感到很开心。

不知道义之明天会不会恢复健康呢?

一月二十六日(星期三)

首先是一件新闻。

岛上的樱花树凋谢了。听说我所祈求愿望的那株樱花树的花朵已经全部凋零了。

伴随而来的是岛里的樱花树也似乎都同样枯萎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我好像觉得自己的意识似乎变得模模糊糊的,简直就像是隔着一层薄纱在看这个世界似的,就是那种感觉。

原本以往应该都会记得的事情应该都知道的事情,可是却都想不起来。

如果我的记忆力是来自于对自己所做的自我暗示产物,那么不知道是不是随着樱花树的凋谢,这个能力也会随之消失呢?

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义之是谁。

我好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万一我真的忘记义之的话,那该怎么办?

义之、义之、义之。

幸好在这本日记里面写了很多关于义之的事情。

只要重复读好几遍这本日记,就算我什么都忘了,也一定不会忘记这件事。

我想要相信自己不会忘记。

不能忘记。不可以忘记。不想忘记。我不想忘记呀!

一月二十七日(星期四)

我回头重读到昨天为止所写的日记,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感到不安。

那个出现过好几次的名字——义之。

在日记里面,我虽然叫唤过好几次这个叫作义之的人物可是我一点也不记得他是谁。

他是我的什么人呢?是我很重要的人吗?

看到我自己为另一个人倾心,感觉非常诡异。不禁有点害怕起来——这个真的是我所写的内容吗?

最近的我的确记忆力恶化,有很多事情想不起来。

可是当我回头去读这几年的日记后,发现跟之前的预测相反的,似乎还有六成左右的事情都还记得。一面觉得这样应该没问题;但一面又相对觉得义之这个人物的存在让我感到不安。

一月二十八日(星期五)

我放心了,班上有半数以上的人的名字都还记得。

其中也有想不太出来,还有只想得起来绰号的人。

虽然也有连长相也都好像看过又好像没有看过的人,但是那些人似乎是原本就不太熟识的学生们吧!

由于像小茜、小恋、杉并、还有阿涉等交情要好的朋友们,我都完全记得,所以对实际生活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让我放下心了。

至于那个叫作义之的人物,说不定只不过是我的想象或是我的愿望而已吧!

一但这样想,多多少少就比较放心了。

因为应该只是我自己以为自己不太对劲而已。

或者难道我真的不太对劲了吗?

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从这种不安中被释放出来呢?

我不知道。

「」

我不知道义之因这最后一页的文字而颤抖着。

看到这些文字的义之认为:——

果然我还是不要跟现在的小杏在一起比较好。

他不得不有这种自觉。

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演变到这种地步。可是为了要消除小杏的不安,这是义之所能做到的唯一方法。

那就是从她的身边离去。

因为跟小杏不再有任何瓜葛,是让她的心保持平静的唯一方法——

这样要到什么时候呢?直到小杏想起有关我的记忆为止吗?

义之阖上日记,紧紧咬着下唇。

不知道小杏想起义之的日子会不会来临呢?

「嗯嗯」

小杏的身体稍微动了一下。

那小小的手,,紧紧地揪住义之衬衫的衣襬。

「小杏」

义之望着他最爱的女人,下定决心——

从小杏的身边离开吧!

对想要以她「家人」的身分跟她一起走向往后人生的义之来说

那是个痛苦的决定。

当走到外面后,一轮明月照耀着四周。

清澈冷冽的空气让义之打了一个冷颤,而小杏则很遗憾似地开口:

「就算睡在这里也没关系呀」

「不,今天先回去了。」

这句几乎要撼动他决心的话,让义之慌慌张张地摇摇头。

「你还会再来吧?」

小杏不经意的一句话,对义之来说有绝大的吸引力——

所谓依依不舍,就是指这种情况吧!

义之痛恨自己内心的软弱。

「会啊,我一定还会再来的,妳不要忘记啰!」

「嗯嗯我不会忘记的。」

对义之绞尽全力才说出口的谎言,小杏露出轻轻的微笑并且点点头。

「那么,我先走了」

接下来只剩下转过身去不再回头,这样离去就好。

这样做的话,小杏马上就会忘记所有的一切。在她心中,对这个擦身而过的男人的记忆,一定会像泡影般消逝无踪。

这是现在的义之为了不让小杏被痛苦折磨,唯一的方法。

「啊!」

正当义之想要背对她时,才突然想起来放在背包里的东西。

那是买来要送给小杏的礼物——上面缀有一个可爱吉祥物的八音盒——

对了,我原本就是要把这个送给她所以才来的。

差一点就又带回家去了。

要真是那样的话,那自己也没资格说小杏的记忆力不好了义之一面这样想,一面从背包里取出已经包装好的小礼盒。他用行动电话看了看时间后,发现现在刚过晚上十一点五分。

「太好了,还算在最后一刻及时赶上!」

「?」

小杏露出不解的表情,看着放下心来呼出一口气的义之。

「这个是买来要送给妳的生日礼物。」

义之这样说着,将包装好的礼物递给她。

这是送给小杏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生日礼物。

「让我再一次对妳说,生日快乐!」

「」

小杏以有点吃惊错愕的表情,不发一语接下了礼物。

「那么,妳要保重喔!」

这样就再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义之下定决心转过身去,开始缓缓地走在夜路上——

小杏,再见。

一步又一步地离小杏远去。

每走一步,跟她之间的快乐回忆就会在心中苏醒。

犹如倒贴进门的老婆似的来到家中时的事情。

一起走在商店街中或是走到学园时的路程。

她向自己告白时的表情,还有去滑雪旅行的事情。

当大家胡闹嘻笑怒骂时,小杏的笑脸总是会出现在里面。

不只是讨厌的记忆就连快乐的记忆,也会有在回想起来时发现竟是那样痛苦的事情,这是义之第一次体会到的感觉——

不知道小杏是不是还在目送我离开呢?

他忍不住想要回头去看的冲动。可是如果现在回过头去的话,很可能再也没有办法迈开脚步离去,所以义之拼了命地往前行。

就在这个时候。

「那个!」

从背后传来小杏的呼唤声——

不行呀!不能回头!不可以回过头去呀!

义之将穴在口袋里的双手紧紧地握拳。

「等一等,义之!」

「!?」

义之闻言不禁停下脚步。

刚刚小杏的的确确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不管他告诉她多少次,都会马上又忘记的义之这个名字,她的的确确说出口了。

义之慌慌张张地转过身。

「谢谢你,义之。」

出现在眼前的是满脸的笑容。

露出那惯见温柔笑容的小杏,展开双臂,像是要迎接义之进入她的怀抱里。

她的模样让义之的眼眶渗出泪水。义之强忍着几乎狂喜得要跳到半空中的心情,一面以袖子擦拭眼角,一面朝她飞奔而去。

只有月亮凝视着这两人的身影。<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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