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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金色巧克力(2 / 2)

虽然厌恶马车!追根究底是因为讨厌马!然而与母亲同行他也没办法。哈克尼尔家世代豢养赛马,按照父亲的主张,至今搭乘火车能到的地方,他仍坚持以马车代步。

夏俐,你会出席宫廷舞会吧?

夏洛克偷觑了几眼身穿蓝色外套的哈克尼尔夫人。母亲拥有过人的姿色!而且,为了拜访声名显赫的政治家,她今天还配戴一对小巧而名贵的钻石耳环。

喔,我会出席。虽然不知道会不会跳舞,但是谒见王侯是身为贵族的义务,而且也能见到许久未见的友人。

不可以,你得下场跳舞才行,全英国的千金小姐都梦想和你共舞呢。

太夸张了,如果要一一实现女性的梦想,我可是会累死的。

与其说是女性的梦想,倒不如说是母亲的梦想。夏洛克无法每天都扮演令母亲引以为傲的儿子。

哎呀。

母亲没什么反应地微微一笑。夏洛克也懒得再反驳,径自眺望着伦敦的纷扰人群。

不知道在这次的拜访中可否谈些较有意义的话题,他希望男性客人能多一些。

而且听说奥尔索普*爵千金也会出席这次的舞会。你知道奥尔索普*爵千金吗?

我当然知道*爵,不过没听过*爵千金。

她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女性喔。

母亲口中的美丽不足为信,而且女性会因为所穿的礼服不同而展现不同样貌。

礼服!不经意从口中说出的话,使夏洛克忍不住想起「蔷薇色」。

请你不要再管了。

脑海中浮现面色苍白的克莉丝。夏洛克悄悄地握紧戴着手套的手,克莉丝拒绝了我。

为什么她不能明白我的心意呢?难道她能够原谅艾丽斯以及暗之礼服吗?克莉丝终究只是一介裁缝师,除了自己的顾客之外,其它都不管吗?

不,克莉丝不是那种自私的人,这当中一定有什么原因。

唯独艾蒂儿小姐是不一样的,你只要看过一眼便能明白。我会安排她当你的舞伴,你必须和艾蒂儿小姐跳一次舞,夏俐。

夏洛克不愿认为克莉丝只是一位平凡的裁缝女工。

借用母亲的话来形容,他认为唯独克莉丝是不一样的。

假如克莉丝出席舞会的话,他要一整个晚上都不断与她共舞,但是

(不可能会有那种事。)

哎呀?

不停赞美着*爵千金的母亲猛然打住话语,夏洛克于是转头看向母亲那侧的窗户。不经意映入眼帘的景像,让夏洛克挺直身子。

(克莉丝)

克莉丝的身影就在窗外,深蓝色外套与阔边女帽下是那乌黑的辫子。她一面与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孩说话,一面缓缓地迈步离去。

不变的清一色深蓝打扮,相当地不起眼。宛如扼杀自己的存在一般,彷佛在心中呐喊,我的内心空白一片,我只想要保持空无的内心。

那不是特里维西克家的千金吗?

夏洛克快速地望向母亲。母亲注目的焦点似乎不是克莉丝,而是她身旁的女孩。

特里维西克家?

嗯,特里维西克*爵家。几年前经常会在伦敦遇见*爵一家,他们只有一位独生女,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出现?

没有看错人吗?

两个人并肩走进车站。女孩将她的咖啡色头发于脑后盘成发髻,身上穿着下摆没有蓬展的墨绿色礼服。

哈克尼尔夫人像是看到讨厌的事物般蹙起了眉头。若是看错就好了,她的打扮怎么这么寒酸。*爵发生了那种事,我还以为她在伦敦应该待不下去了。

那种事?

身旁明明没有其它人,哈克尼尔夫人却刻意压低了音量。

特里维西克*爵是开枪自杀的喔。他因为投资铁路股票失败,逼不得已将土地转手卖人,却还是筹不够钱。我还以为千金与夫人跑去投靠亲戚了。

开枪自杀

夏洛克喃喃自语,听来真是毛骨悚然。

最值得注意的是,那名女孩与克莉丝的交谈十分热络。克莉丝不是说过她不再接贵族千金的订单吗?

夏洛克懊悔刚刚没有仔细看看那名女孩。

她虽然还待在伦敦,看起来却不像还有在社交界出没的样子。

是呀。或许是在替哪个人家工作吧,女性居然得自己去工作,真是不幸。这种事叫人想了就害怕呢。

哈克尼尔夫人夸大地打了个冷颤。

将头等厢车票递给再三婉拒的克莉丝并确认她就座后,伊芙琳才离开了车站。

与克莉丝一同步出宅邸,并非单纯只是为了替她买火车票,同时也是为了想听听她的意见!究竟能不能用金钱买到人心。克里斯廷小姐是「蔷薇色」的裁缝师,据传闻说她能够看穿人的内心。

(根据情况,我认为有可能。)

当伊芙琳听到派翠西亚向休贝尔告白并给了他一笔钱时,顿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休贝尔完全没有向伊芙琳提起这件事。

还有,两个人已经接吻了只要休贝尔愿意的话,派翠西亚说不定会不顾双亲反对与休贝尔结婚。这样的话,区区一介男佣的休贝尔就会跃升成为富裕阶层

会受到诱惑也是情有可原。

伊芙琳淡淡地这么想着。

心底油然而生的感情,并不是怨怒。

不论休贝尔如何向伊芙琳许诺爱的誓言,与伊芙琳在一起并不能使他更有身分地位。伊芙琳的收入仅来自于有些微利息的信托存款,生活则全仰赖索尔斯巴利家。名目上虽然是看护人,实际上与佣人相差无几。

她无法忍受与居住在北英格兰的母亲,以及只想得到爵位的下流继父一同生活;因为没有其它手足,所以爵位是由伊芙琳继承。继父的意图明显是想藉由照料生活之便,让自己的亲人与伊芙琳结婚。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特里维西克*爵?

伊芙琳停下脚步。

就在人群之中,她身后站着一位身裹黑色斗篷的人。听起来似乎是女人的声音,不过也有可能是嗓音高亢的男人。

请问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是叫做伊芙琳。休斯。

我没有认错人,我知道您所渴求的事物,特里维西克*爵。

是女人的声音,伊芙琳静静转过身。

那名女性将黑色斗篷连帽拉得很低,如影子般处于人群中,好像刹那间就会消失不见。

我所渴求的事物?

是的,非常简单的事物。特里维西克*爵,我能够将之呈献给您。

穿着斗篷的人果然是一名女性,伊芙琳看见了帽下的朱红唇办,那黑色斗篷散发出了一股不祥之感,伊芙琳却无法转身离去。

您知道暗之礼服吗?

女人注视着伊芙琳,以低沉的嗓音说道。

回来得真晚,伊芙琳小姐。

临时耽搁了一些时间,而且也必须去一趟银行。

伊芙琳熟稔地走进休贝尔的租屋处,视线停留在桌面的巧克力。包装已经拆封,飘散出一股巧克力的香甜气味。

伊芙琳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克莉丝说的话一吃进甜食,可能会无法了解什么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事物。

休贝尔

伊芙琳没有脱下外套,就这么站在休贝尔面前。休贝尔理所当然地想拥伊芙琳入怀,却被她伸手制止。

伊芙琳小姐,怎么了吗?

我有话要说。

这真是太好了,我也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伊芙琳小姐。

休贝尔的表情看来似乎很心虚,彷佛要向母亲坦承恶行的少年。

是巧克力的事情?

你已经知道派翠西亚向我告白了吗?

伊芙琳无力地露出微笑。对我还知道巧克力盒中偷藏着一张支票,我知道你毫不犹豫地收下,我知道这不是第一次,而且你还与派翠西亚接吻。

对,我知道。所以我认为你该离开我,恢复自由之身。

休贝尔的表情倏地僵硬,他走近伊芙琳,伊芙琳却飞快地挣脱打算再次抱住自己的手。

为什么?我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吗?

你就不用再解释了,派翠西亚小姐对你一往情深,这说不定是上帝给你的一个机会。离开我身边,去回报翠西亚小姐对你的爱吧。

你在说什么

休贝尔凝视着伊芙琳,眼神中流露出暴戾之色。

你说什么你你真的以为我会这么做吗?难道我会抛弃你,和那个女孩

你至今一直守在我身旁,已经算是还清父亲的恩情了。你恢复自由了,有权利去掌握自己的幸福。

伊芙琳一口气说完。与其被蒙在鼓里,不如由他自己来说清楚。这样起码更有尊严,而由自己主动提分手也是基于对他的爱。

然而令尊对我的恩情那种东西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休贝尔突然粗暴地抓住伊芙琳的手腕,他紧紧地抱住伊芙琳,硬是将自己的嘴唇印上伊芙琳的唇办。

伊芙琳想要挣脱却力不从心,忽然问开始觉得晕眩。

沙利夫居然这样吻我

你一直以为我是因为那种理由才爱上你的吗?

休贝尔终于放开伊芙琳,转而将她抱在怀中。伊芙琳不解地抬头看着休贝尔的脸庞。

我从以前就深深爱着你,我无法克制自己不去爱你,所以当*爵逝世后的混乱时期,明明知道你软弱无助,我仍趁机夺走了你

并不是被你夺走是我自己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我才会深受你吸引,从今以后也永远都为你着迷。我不论何时都是自由的,即使你说想放我自由,我也不会答应。

可是休贝尔巧克力派翠西亚怎么办?

伊芙琳脑筋一片混乱。身为父亲忠心耿耿的男佣,休贝尔明明就能找到更好的工作,却在伊芙琳决定到索尔斯巴利家工作时也理所当然地跟过来。

那为什么又要收下派翠西亚给他的东西?

(秘密结婚之后,让她穿上暗之礼眼)

伊芙琳摇摇头,不去想休贝尔说过的话,休贝尔不可能真的打算!

休贝尔稍微犹豫了片刻后伸出手。

他从架子上拿出一张纸,那是一张支票。

这里有五十英磅。我说我想要开创新事业,她二话不说就开了这张支票给我,不愧是索尔斯巴利家的么女,她以为用金钱可以买到我的心吧,可是我爱的是你。

难不成

是的,没错。有这笔钱就能与你展开新生活。我为了达成这个目标,长久以来不断地存钱。一开始那个女孩送我金币,向我表露爱意的时候,我就心想这是个大好机会。

休贝尔坚定地望着伊芙琳说:伊芙琳小姐,请与我结婚,我们一块逃走吧。我不会再让你过这种屈辱的生活了。

不可以!我身为一位女*爵,沙利夫只是男佣,而且并非代代服侍我们一家,而是手持介绍信,从形形**的家庭一路辗转而来的男性。

但是,身份地位对现在的自己还有什么价值?沙利夫都已经收下派翠西亚的钱了呀?不,现在的话还来得及,如果我是他的主人,就应该命令他把钱退回去!

嘴唇依然残留着休贝尔亲吻自己时的温热。休贝尔不是选择财富,而是我,只要这样不就足够了吗?

嗯好啊,休贝尔

休贝尔脸上绽放出今天第一个笑容。

我在法国有认识的人,我们两个人一起渡海吧,伊芙琳小姐。我不论身处何方都可以靠驭马维生,你没有必要守护我我已经不是奴仆了,请你依赖我,我会守护你的。

休贝尔

伊芙琳呢喃着,拼命忍住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

我已经不在乎身分地位了,所以也不再需要靠自己保护自己了那么,你也别再称呼我伊芙琳小姐了。

叫你伊芙琳啊总觉得很不好意思。

休贝尔腼腆地笑着。真是惹人怜爱,我的丈夫。

伊芙琳略显犹豫地回以微笑,她将手覆上休贝尔的胸膛并寻求他的唇。休贝尔揽着伊芙琳的腰,轻轻地贴近此时,开阖不甚顺畅的门响起一道咿呀声。

伊芙琳移开了嘴唇,房门没有锁好吗休贝尔似乎也想着同一件事,于是将视线移往房门接着,他的身体猛然僵直。

伊芙琳注视着门口。

门外站着目光锐利的派翠西亚。

伊芙琳虽然唇已离开,却仍与休贝尔抱在一起,她的表情顿时为之僵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体有好一阵子都动弹不得。<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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