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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悲叹的撒拉布列特马(2 / 2)

「所以说,个性别扭乖张的不是你,而是芙萝蕾丝啰!」

「恕我直话直说是这样没错。」

「你对我说的话一直在我耳边挥之不去,『如果真相被发现的话,那个人就会离我而去啊!』也就是说芙萝蕾丝她说了什么谎。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夏洛克绕了桌子一圈后,走到她背后,那声音听起来十分认真。

「我想应该有很多事是芙萝蕾丝小姐以外的人,说不定连她自己本人也都没有发现。至于她有没有说谎,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那对于芙萝蕾丝她喜欢谁的这一点,你知道什么吗?」

「我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她很喜欢你们大家。」

「我不是来这里审问你的,如果不打算在礼服公开前说出真相的话,那你可直说没关系。」

夏洛克从后方将双手放在克莉丝所坐的椅子两边把手上,他的脸就近在克莉丝的脸旁,他那经熨斗烫过,十分整齐的白色袖口,从黑石袖扣处延伸出一双骨瘦如柴的手,她嗅到了他身上高级布料的味道。

他为什么会约我吃晚餐呢?那时候是不是应该去呢?

克莉丝的双颊开始发烫,不可以我只是个裁缝师呀!克莉丝将自己粗糙的双手藏进布料中。

「我、该怎么说好呢?就算我有想通那个答案,也不可能照我所想的去制作礼服。我们虽然很想满足顾客的需求,但是也会有无法这么做的时候。」

「你们不是说过如果只是要一件美丽的礼服的话,就请去伦敦的高级礼服店吗!不!我想你是知道的,就算你不知道,你的手也会知道,而你很清楚你的手会知道。」

夏洛克的右手从椅子扶把抬起,然后将克莉丝的手从布料中硬拉出来,他知道克莉丝是故意要藏起来的,然后他握住克莉丝的手。

克莉丝全身僵硬,看到这样的她,夏洛克突然放开了手。

克莉丝暗自比较她那双包裹在布料里的手和夏克洛的,自己的手就是一双劳动者的手,上头还留着前几天被针扎到所留下的小伤口;但是若从别的含意来看刚才他的举动,克莉丝觉得害羞与尴尬,想对他说为什么会有这些伤口,那种羞赧的感觉胜过了一切,教她想生气也生气不起来。

不可以的,克莉丝告诫着自己。不可以毫无保留地说出来,他只要带点威吓的语气,只要做些无礼的举动,就能够把人吸引过去,不知不觉中,就会让她想毫无保留地对他说出很多事情。

「你和潘蜜拉感情变好了啊?她帮了我很多,是个很美的女孩子吧!」

克莉丝拉开话题。

「不只是美丽,她既聪明又有趣。」

夏洛克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远,原来他已经离开椅子靠在窗边,她松了一口气,将话题转移到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上,同时,她觉得心中似乎吹过了一阵冷风。

夏洛克把手穴在长裤的口袋里,看向窗外。

「让潘蜜拉穿上你缝制的礼服走在街上,真是个好点子!因为她相当引人注目,这样一来就变成店里的活招牌,可以替裁缝屋宣传。」

「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

「也就是说,潘蜜拉是个大家都容易亲近的美人,和你不一样咦?」

夏洛克望着窗外,他看见外头有个人影经过。

忽然

「夏洛克先生!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说过不可以进来打扰的吗?」

潘蜜拉气急败坏的声音从没关上的门那儿传了过来。

「真是的!我不是说不可以进来吗?快点出去。客人最多只能到量尺寸的房间而已!」

「我知道了啦!」

夏洛的脸拉了下来,但是刹那间又换上另一副表情。

「抱歉,克莉丝、潘蜜拉。打扰了!」

夏洛克才刚觉得彷佛在窗外看见了什么,接着就看到那名头戴着帽子的红发男子出现。窗外那名男子个子矮小,外表虽然不是很英俊,但是穿着打扮却很体面,当克莉丝还在思考这男子曾经在哪里看过时,夏洛克已经早一步离开窗边,看也不看克莉丝一眼便步出房间。

「真是不能有片刻大意呀!这个男的也太厚脸皮了吧!」

「不是潘蜜拉告诉他这里的吗?」

「我怎么可能告诉他呀!」

克莉丝顿时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潘蜜拉看着克莉丝,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就在此时,马路的那端一阵骚动,并传来了人群聚集的嘈杂声响。

「是有人在打架吗?」

「咦难不成,该不会是」

克莉丝和潘蜜拉面面相觑。

夏洛克站在裁缝屋门前的石版路上看着那名红发的男子。

那名红发男子正如他所料,就是安迪布朗雷德伊。

夏洛克那时就直觉地认为这很像是那家伙会做的事。

安迪和芙萝蕾丝的婚约只是口头上的约定,尚未正式对外宣布,所以安迪应该十分担心芙萝蕾丝是否会出席晚宴。

愿意大老远来到丽浮山庄,却不敢去奥佛西地昂斯宅邸,而来这里竟然只是想确认芙萝蕾丝是否真的会出席晚宴!不仅如此,人都来到『蔷薇色』门前了,居然连开门的勇气也没有,还让裁缝屋的人疑神疑鬼的。

可是,当两人面对面的时候,安迪说出口的却和夏洛克原本所想的完全不同。

「我要去印度了!」

安迪低着头,言辞闪烁地说道。

安迪的身高只到夏洛克的鼻子,与任其刘海自然垂落在额前的夏洛克相比,安迪的头发则是一本正经地往后梳齐,西装上衣的钮扣也是整整齐齐地全部扣上。

「印度?」

「是的,刚好工作上需要。原本只是要去鉴定红茶的品质,可是没有人在原产地就有点不安心,而家父又年事已高」

「所以说你要离开英国啰?」

「是的。」

安迪抬头看着夏洛克,从他们身边经过的路人也毫不避讳地看着他们。

因为两人的父亲是一同打猎的好朋友,所以少年时代的他们就像兄弟一样,时常玩在一起,虽然安迪比夏洛克年长一岁,却因为个性的缘故,所以都是夏洛克在当老大,芙萝蕾丝总是戏称他们两人是主仆关系。

如果说两人是主仆关系的话,那么,公主肯定是芙萝蕾丝不过,那是指在受伤之前的事了。

「要去多久?」

夏洛克不知不觉开始用严厉的语气质问。

「可能半年、或一年,不是很确定。如果那边水质适合的话,也可能一直待在那里也不一定,反正我原本就不擅长上流社会的社交应酬。」

「那芙萝蕾丝呢?」

「我打算解除婚约。」

安迪的话语刚落,一脸坚定地抬起头来时,夏洛克二话不说随即朝他通红的脸颊上打了一个巴掌。

安迪像是预期到这一切似地承受了这一巴掌,整个人狼狈地摔在石版路上,好奇的路人则是停下脚步,开始聚集在一旁围观。

被打的安迪蹲坐在地上,夏洛克则是一把揪住他的领子。

他怎么也没有料想到安迪居然会想要解除婚约。

他当然知道对安迪而言,这场婚约未必全都是好处,原本这就不是在双方的期望下所订的婚约。身为企业家的安迪需要一位健康的妻子,虽然芙罗蕾丝只是需要坐在轮椅上,但是还是无法彻底尽一个妻子的义务。

不过

「亏你说得出口啊!安迪。芙萝蕾丝没办法走路,不知道是拜谁所赐的呀?」

夏洛克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应该有比我更配得上芙萝蕾丝的人吧」

「当然有啊!但是我无法接受你的做法。你打算在晚宴的时候宣布要去印度吗?你有站在

芙萝蕾丝以及我们哈克尼尔公爵家的立场想过吗?安迪布朗德雷伊,你不过是赚了一点

钱,就连简单的算术都不会吗!?」

「我又不像你做什么事都一帆风顺。」

安迪呻吟着,当他挥开夏洛克的手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却因脚步不稳而跪趴了下去。

「夏洛克先生!」

这个时候,克莉丝出声叫住夏洛克,并从聚集的人群中奔了出来。

克莉丝越过人群,跪在地上撑起红发男子的头,她的身上还是穿着那件深蓝色工作服,胸前还沾粘着线头。

「您是安迪布朗德雷伊先生吧?我在芙萝蕾丝小姐的房间里看过您的照片。」

克莉丝将视线转向夏洛克。

「是夏洛克先生动手打*吗?」

「嗯。这件事与你无关。」

「不,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既然是来ben店的话,就是我们的客人。」

似乎是看见夏洛克耸了耸肩,安迪发出孱弱的声音。

「算了,因为我做了该被打的事情。」

克莉丝从旁协助欲站起来却步履蹒跚的安迪。

「您可以先到我们店里休息一下。」

正当克莉丝环住安迪的肩膀要将他扶起来的时候,夏洛克却粗率地把克莉丝的手拨离安迪,由自己架着安迪走。

夏洛克一边走着,一边看着自己的手掌,他用这只手打了毫无抵抗能力的男子,而刚刚那个动作,似乎还隐藏了什么在其中。

可能是因为不擅长和女性相处,安迪布朗德雷伊一走进『蔷薇色』后,立即满脸通红地低下头来,他那像只小鹿般提心吊胆的眼神和懦弱的表情,使得一身特地去高级裁缝店订制的服饰,反而让人觉得像是从哪里借来的一样。

大概是因为被揍的打击大过于**的痛楚,夏洛克的一个巴掌竟然就令他狼狈倒地。

当安迪被夏洛克架进店内时,潘蜜拉立即脱口而出说:「就是这家伙、就是这家伙!」

「他这三天来一直都在店外徘徊,果然是个欠揍的家伙吗?」

「只是吵架而已!这位先生是芙萝蕾丝小姐的未婚夫。」

「这个男的要抛弃不能走路的芙萝蕾丝并解除婚约。克莉丝,礼服什么时候会作好?」

当安迪在长椅上坐下后,夏洛克一边戴起帽子,一边问克莉丝。

「再三天就会完成。」

「那我四天后的下午一点来接你。谢谢你的茶,潘蜜拉,可以再麻烦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帮我转告那个男的,最好在印度染上猩红热死掉。」

夏洛克像一阵疾风般离开,接着就听到车子的声音愈离愈远,安迪有些吃力地从长椅上坐起身。

安迪啜了一口克莉丝特地端出的白兰地后,总算平静了下来。

「他刚说的你都听到了吧?」

潘蜜拉问他,安迪抬起头来,接触到潘蜜拉的眼神后,又立即害羞地将视线往下移。

「夏俐嘴巴很坏,但还是不可思议地能吸引别人并打成一片,和我这种人有很大的不同。像这次也是一样,明明知道是这间店,我却始终没有勇气走进来。」

「如果你有礼貌地进来向我们打声招呼的话,我们不会拒绝你的。」

「有一次想要推门进来,可是」

安迪似乎无法正视潘蜜拉,可能她是安迪不擅长应对的类型。

「您来我们店是为了芙萝蕾丝小姐的事吧?」

克莉丝一开门见山地问他,安迪马上露出仿佛得救了的表情。

「是的。我听说芙萝蕾丝向你们订了礼服我想来确认芙萝蕾丝是否真的有出席这次晚宴的意愿。」

「您可以直接去问本人啊,何必大老远跑来这里呢?」

「我没有和芙萝蕾丝见面的勇气。」

「您已经决定不事先通知芙萝蕾丝小姐晚宴要宣布的事了吗?」

安迪向克莉丝投以求救的眼神,又忽然颓丧了起来。

「是的。之前,我也想过用点什么办法把她约出来谈,但是一直都不成功。当然我也用过写信的方法,不过就算是我想要和芙萝蕾丝见面,她却总是处在身体状况不好的状态」

「芙萝蕾丝小姐好像一直在生安迪先生的气呢!」

安迪用双手捣住脸孔。

「都是我的错,我被揍是应该的。两年前,我和芙萝蕾丝一起骑马,然后有一辆马车挡住了去路,所以不得不绕道而行。芙萝蕾丝打算和我一样跨越过栅栏,然后她就从马上摔了下来。那个时候,如果我更努力去阻止这一切发生的话」

「有马车挡住了道路啊!我之前都没有听过!」

「嗯。那辆马车几乎占据了整条路,是一辆没有车夫的四角型、黑色的厢型马车。意外处理完后,我们到现场去,却不见那辆马车的踪影,不但没有人看见,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会停在那里。真的是这样子!我真是恨透那辆马车了」

「即使讲再多过去的事情,时光也不会因而倒转。您有好好地向芙萝蕾丝小姐道过歉了吧?」

「当然有呀!我甚至还立即提出要正式和芙萝蕾丝结婚的事。可是就算没有这件事,我、我当然还是」

安迪的话说到一半,便满脸通红没继续说下去,一旁的潘蜜拉急得接着说:

「就算没有发生这件事,总有一天,你还是会提出和她结婚的要求,对吧?你一直都很喜欢她吧?」

「嗯所以那个时候,我反而多少还有点高兴因为我知道要是没有发生这件事的话,哈克尼尔公爵也不可能把唯一的掌上明珠嫁给我,而且还被他们看出我似乎很开心的样子,那时,我也被夏俐狠狠地揍了一顿。」

「您称呼他夏俐?」

克莉丝偷偷地笑了出来。

「既然您这么喜欢芙萝蕾丝小姐的话,为什么还要解除婚约呢?」

安迪把脸埋入袖子里,高级的大衣上满是灰尘。潘蜜拉看着让人焦急的安迪,不耐烦到想要抬脚踹他,克莉丝却对她使了个眼色,要她耐住性子。

「芙萝蕾丝她有喜欢的人了!」

「您直接去问芙萝蕾丝小姐的吗?」

「不是的!我怎么可能问她!但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我从她房门的另一头听见她在哼唱情歌,还有有时候她热情的视线好像是往我这个方向看过来,事实上却越过我看往别处我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了没有什么比见不到她更」

安迪似乎是一个浪漫主义的人,潘蜜拉用一种『现在是什么状况』的眼神看着克莉丝,而一旁的克莉丝则是十分专注地听安迪说的话。

「伊恩医师曾经说过,其实芙萝蕾丝说不定是站得起来的,但是问题出在她的心。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克莉丝没有回答他,但是她的沉默等于回答了他的问题,因为那时克莉丝在为芙萝蕾丝量尺寸的时候,有发现到她的脚动了一下。

安迪绝望地垂下目光。

「然而,她却放弃了站起来的念头,也不愿意坐轮椅。这是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这会不会是芙萝蕾丝她对我的报复呢?」

「报复?」

「没错!她的自尊心很强。原本凭我这种身份根本就不可能和她结婚。我觉得她对害她摔马的我十分愤怒,为了要伤害我,所以一直把自己关在奥佛西地昂斯宅邸里。我为了这件事非常苦恼,也曾想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守护她一辈子,所以才积极地扩张事业、增加财富,努力做一个可以与她匹配的男子。可是,如果因为我的存在害她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一辈子都必须困在那张床上,那我不如还她自由,这样对她来说不是更好吗?所以我想如果在晚宴上突然宣布我要去印度的话,毁婚的我会付给她一笔可观的赔偿金,所有的责任与恶名都留给我来承受,然后离开英国。反正我本来就不擅言词,又不太会跳舞,去看画展或戏剧就会马上想睡觉,我的兴趣只有骑马而已。上流社会的生活一点也不适合我。」

安迪直直地凝视着克莉丝。

「距离晚宴就只剩下一个月了,我完全不知道芙萝蕾丝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也愈来愈不了解她了。这里据说就是缝制恋之礼服的裁缝屋吧!我想至少要知道她究竟情归何处,所以才来这里的。」

「您是想要暗地里成全她的爱情吗?」

安迪因为被说中心思而吓了一跳,身体也瑟缩了一下,不过他仍咬着唇说道:

「是的。」

「我能了解您的心情了。」

「芙萝蕾丝到底有没有打算要出席晚宴呢?」

「这次向我们订制礼服的,并非出自芙萝蕾丝小姐个人的意愿,而是夏洛克先生。」

克莉丝的答案令安迪的双眼蒙上一层阴霾。

「所以,关于芙萝蕾丝小姐的感情归属,我想您还是直接去问她本人比较清楚,我想您有直接问她这件事的权利。我四天后要去奥佛西地昂斯宅邸,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与我一同前往;夏洛克先生会来这里接我。」

「夏俐不会欢迎我的,而且芙萝蕾丝也一定不会想见我,因为就算她和我见了面,我也没办法视当时的气氛而随意地和她聊些什么。一直以来,总是透过爱丽丝帮芙萝蕾丝传话,我们最近几乎完全没见到面。」

「芙萝蕾丝小姐床边有放着安迪先生的相片喔!是真的。」

是的。克莉丝想起芙萝蕾丝抱着相框、故意推倒相框、把玩着相框,一副很迷惘的样子,尤其是当爱丽丝不在的时候。

「那比如说不要用传话的,用写信的方式怎么样?我帮您把信转给她。」

不晓得此刻的安迪究竟有没有听进克莉丝所说的话,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因为安迪没有戴起帽子,所以他满脸悲伤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凌乱的头发、红肿的双颊,像是一匹没有主人饲养的马所流露出的落寞神情。

「你不会了解过去我做了多少的努力。」

潘蜜拉怱然叹了口气,并说道:

「你就试着再努力一次看看,如何?」<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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