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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三、美女的微笑(1 / 2)

 三月三十一日,鸟羽dai理馆长以离职的形式为小牧的查问会负责。等到每年的人事调整期才变动,这可以说是稻岭所给的温柔。

四月一日便是新馆长到武藏野第一图书馆上任的日子。

咦,是馆长吗?不是dai理馆长了?

听到这件事时郁眨了好几下眼,坐在对面一块吃午饭的消息通柴崎点了点头。

原来的馆长在去年夏天因为手术而休职,鸟羽才作为dai理上任。

他原本就是那种在精神状态上会压迫健康的类型,再继续担任时常和良化委员会有冲突的职务,也很难扛得住那么大的压力吧?勉强型的就更不用说了。

嗯,也是。

原馆长在职期间总是一副身体很不好的模样,这连不关注他的郁也印象深刻。

听说是要回乡下继承干农活的家业。

啊,那不也挺好,还是干脆去做些和图书馆完全没有关系的工作吧。

的确,农活的哈至少不会和审查扯上什么关系。

稍稍有点无责任地怀念了下原馆长之后,郁开始问起自己在意的上事。

新馆长是江东贞彦特等图书监。鸟羽离职之后,继任者的事让郁很在意。之前她一直以为图书馆这边的人事变动和特种部队没有什么关系,但小牧那次事件竟然会出乎意料地在人事上栽了跟头,这可以说是郁的切肤之痛。

另外,因为行政指派来的鸟羽出了那么大的丑,这一次江东出任馆长便是图书队的任命。

听说好象很年轻?似乎和副馆长差不多的样子。

连郁那边也听到了某种程度的传闻。

干练是干练,在那个年纪原本就爬到了一监。

为了平衡基地司令的权限,馆长就任时阶级都会提升到特监。但行政任命暂且不提,若是在图书队内连升两级则会对组织的动作产生影响,因此图书队任命馆长时的通例是升为一监。

四十多岁的一监?好厉害!

副馆长秦野年纪在四十后半,阶级是二监,这个年纪升到二监已经是非常快速的了,而能爬到一监的简直可以说是特例。

啊,不过还好这次不是行政任命。

被行政指派来的人绊过好几次之后,郁多少也会考虑一些派阀争斗的事情。

稻岭和玄田都是原则派,因此特种部队在风格上更为靠近原则派,郁的想法自然也是以原则派的思考方向为标准。

是啊,至少新馆长不是行政派吧。

柴崎微妙的评论钻进耳里,郁不禁在意地问道:

至少是什么意思?

看郁不解地歪着头,柴崎一针见血地点穿她的想法。

你是以为所有图书队员都是原则派吧?

不是吗?

对派阀之争棘手的郁只是做了行政的就是行政派、出身图书队的就是原则派这种大致上的划分。

行政派的想法就是要限制图书馆的独立性,将其置于行政体系之下。而图书队员会支持重视图书馆的原则与独立性的原则派,这在郁想来是理所当然的事。

当然不是这样啦。守护图书馆的独立性就代表责任要扩大至相应的范围,特别是当图书馆执行自由法时,要负责的范围又会进一步扩大。为了事有万一时一同分担责任,也需要在某种程度上给行政一方让出权限和预算。而且抱着折中想法的人也有。

折中?

责任和判断都交给行政,图书馆只要在上层划定的范围内做好工作就行,抱有这种想法的人可多得是。而反过来,因为不想分担责任而支持原则派的行政人员也是有的。

郁发出咦地一声皱起鼻子,柴崎摆出副正经的模样。

但就算其中包含那种人,原则派还是原则派。民主主义社会是只讲人数不问贵贱的,不管是纯粹的也好有企图的也罢,只要能维持一对一就OK了。

柴崎这种让人一听就能懂的说法让郁禁不住笑出来。

副司令虽然也是历练出来的图书队员,但他是行政派哦。

咦,是那样吗?

对,一旦发生什么问题,他一定会和稻岭司令对立的。

副司令是彦江光正一等图书监,和稻岭相比显得有些孤僻,年龄在五十岁后半,平常并不是经常出头的人。不容易记得住人的郁在脑海中回想着他的模样,并且给了自己再现率75%这样的评价。

不过就行政派而言情况和原则派不同,他们有若是不向行政势力靠拢就无法统一的倾向,因为和行政势力统一步调是那一边的原则,当初会送鸟羽代馆长进来也是为了维持这个平衡吧。

副司令不会出头正是因为紧靠行政势力的缘故吧,这样一来在那边处于下风的现在他暂时应该会老师一些,至少这种程度郁还是能够明白的,就不知道司令部内部是否还有其他能掀起风浪的人物了。

当然也有讨厌踏足派阀斗争而刻意回避的人。

既不是行政派也不是原则派的新馆长就是这一类。

不过,至少不是行政派这一点也能让人暂时安心吧。

柴崎对单纯因此而安心的郁露出严肃的表情。

这也不能一概而论。鸟羽代馆长那个窝囊废的所作所为已经脱离了派阀斗争的领域,他在小牧教官那次事件中的失态让行政派也很伤脑筋。

但是新馆长很干练不是吗?

干练的一监应该不会重蹈鸟羽那样的覆辙。

厉害的人如果是友方就很可靠,但若是敌人就恐怖了。比如说我如果是你的敌人就很可怕吧?

你还真敢说。

总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还有待观察。

这个话题就这样告一段落,郁说着对了而改变了话题。

明天的午休从几点开始?

不管是业务部还是防卫部,在图书馆的午休时间都会因为排班问题而并非固定。

十二点。

啊,那一起吃午饭吧,我也是十二点。

柴崎边说着如果和预定没有偏差的话边点点头。但结果是,第二天的中午两人并没能一块吃午饭。

※※※※※※※※

能请问柴崎小姐的芳龄吗?

今年二十三。

啊,比我小两岁。看你这么稳重,还以为是和我同年呐。

到底是怎么回事嘛,这种像相亲一样的情况柴崎从倾斜着的咖啡杯边缘窥视着坐在对面的青年。

平常柴崎总是饭后才喝咖啡的,但今天不想拖太久就先拿来了。似乎最先问您想找什么书的是自己,柴崎的脑中瞬间闪过了自找麻烦这种不负责任的想法。

女同事中有人说青年和某位演员有些像,柴崎虽然想不起来是谁,但光看脸的话的确是还不错。完全心无城府的爽朗不过这是只看脸的结论。

目光透过咖啡杯的边缘对上了,对方微笑了下,柴崎也微点下头,喝了咖啡。

这种类型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够呢边这么想边一一比较平时经常看到的人,这已经成了柴崎的习惯。堂上也好小牧也好手冢也好,除去年纪这一点,全都是些很有特点的人物。

午休几时开始?

对青年在办理借书时省略旁敲侧击而送来的这记直球,柴崎都还没回答就被女同事们抢先泄露了出去。

谁说要接受邀请了啊虽然柴崎在心中稍稍抱怨了句,但想起其中一个特别热心的女子时呀,会想也难怪的我的确是个讨人厌的女人呢。

这样反视自己,就连柴崎自己都会有讨厌的心情。

就在柴崎心里发着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的牢骚时,对方问了是你经常来的店吗这种问题。

刚想回答时,挂在店门上铃铛响了起来,回荡在店中的铃声将柴崎的目光拉了过去,随后她小声地嘀咕了句那笨蛋。

忘了门上挂着铃而用力推开门的郁被自己造成的铃声惊得僵了一下,而跟在她身后的大概被硬拉来作陪的手冢。手冢比郁先发现柴崎,向她耸耸肩告了下罪。

真是的,竟然会跟来,那我特意挑平常不太来的店还有什么意义啊当然柴崎的这声埋怨对被卷进来的手冢很不公平。

郁也发现了柴崎,一边对她笑着一边拉手冢坐到了有点距离的位置上。因为在意而跟来偷看,却又坐在听不到谈话的距离,这是保持微妙之度的做法,的确很符合随意妄为却又带着纯情的郁的作风。

这家伙就是这种地方可爱苦笑着这么想的柴崎心情也放松了。

也不是常常来。这附近能吃午饭的店不多,我一般都是两三家轮换着吃,也经常去吃基地食堂。

这是作出了并不是总在外面吃午饭的微妙牵制。

果然是给你添麻烦了啊。

耳朵敏感地捕捉到对方的轻声叹气,柴崎笑了笑。

哪里,不过回去之后大概会被开下玩笑。

柴崎一边说着一边若无其事地偷眼看向郁和手冢坐的位置。连部门不同的他们都知道了的话,说明流言已经传开了。虽然也不会带来什么困扰,但是

太露骨了会有点烦呢!柴崎继续喝着手中捧了很久的咖啡。

不知道是在说什么呢~

郁一边用带些嬉笑的口吻说着一边偷窥着柴崎那桌,手冢用无聊的表情回答了。

想听的话怎么不坐近一点。

但是那样不好啊。

郁撅起的嘴让手冢露出副服了你的样子。

来偷看不也一样?

但是我很想知道对方是怎么样的人嘛。偷听就真的不太好了,要是柴崎也有意思的话又更加

女人的伦理标准还真让人无法明白手冢小声地这样嘀咕着,然后继续表明态度。

我讨厌掺合这种八卦。

但是柴崎啊!又不是你不认识的人,都不会担心对方会不会是奇怪的男人吗?

如果担心会不会在半夜被变态绑走也就算了,这里可是白天的餐厅。而且她也不是会对初次碰面的生人露出空隙的人,干嘛还要特地

手冢似乎对被拉来奉陪八卦感到相当困扰。

郁是依照约定去找柴崎吃午饭时,从业务部的同期那里听到了事情经过。一听说是被男性读者请去吃午饭,很想见识一下对方的郁立刻追了出来,而之所以会拉上手冢是因为自己一个人来总有些胆怯。

脸还算帅啦,虽然和我喜欢的类型不一样。

手冢附和了声的确之后,郁一脸惊讶地望过来,于是他又含糊其辞地加了句不,总觉得可以理解。

那人好象最近常来哦,很抢眼,所以女同事都知道,现在都在传原来他是看上柴崎了啊。

女人还真是喜欢这种话题。

咦,男人也没多大不同吧?

我没兴趣。

我没问你这种特例。

被郁这样顶回来之后,手冢似乎努力想了一下平常人的模式。

算了,柴崎还是很人气的,长得漂亮嘛。

外表是第一关。

所以今天这件事一定有很多家伙在意,同部门里也有看上她的人,现在大概在吃醋吧。

手冢做出了这样啊的回答,不过柴崎身边会发生这种事也并不意外。

不过从目前的情况看,完完全全是营业用的啊,那副表情。

手冢顺着郁的示意向柴崎那边窥视了下,点头同意。

的确是,虽然从读者的角度大概看不出来。

她似乎没什么感觉的样子,只是周围在起哄就稍稍应付一下而已。

她是这种类型的人?

柴崎是那种不会破坏气氛的人哦,如果周围都起哄说你就去吧那她也就不会拒绝了,很意外吧。

手冢是露出了的确和意外的表情。柴崎给手冢以及堂上班的印象一开始就很干练,因此很难想象她会有那么随大流的时候。

虽然在我们面前是那样,但其实她很敏感,甚至会有点操心过度的感觉,特别是身chu女人中间的时候。

嗯,也不是不能理解

微妙地觉得有些明白,手冢又向柴崎的位子窥视了下。

不知对方是怎样的人。

什么呀,果然还是会介意嘛。

既然都来了多少也会在意吧,而且她也像我们班的预备成员一样。

刚才不是还说什么柴崎不需要人担心的吗?

不需要人担心和不会担心是两回事吧。

就老师说担心又怎么样嘛,男人那些奇妙的理论还真多。

如果是一眼就看得出不对劲的家伙,周围的人也不会那么不负责地叫她出来。如果柴崎肯跟我说的话,稍后我再告诉你好了。

听郁这么说,手冢又微妙地回了句说不说都没关系这种并没有执着的话。

柴崎是从青年的图书卡上知道他名字的朝比奈光流。

你记得我吗?

关于这个没有说谎的必要,柴崎点了点头。

索引那个时候的吧。

啊、是的。谢谢你教我使用方法,那真的很管用。

朝比奈有些腼腆地笑了起来。

大概在两个月之前,两人结识是从朝比奈向柴崎询问百科辞典放置的位置开始的。柴崎将他领到那排书架前,看见他要从本卷开始动手时,忍不住出了声。

先用索引会比较方便哦。

朝比奈露出惊讶的表情,对于一般读者来说这并不是罕见的反应,以为查百科辞典时是直接查词条的人出乎意料地多。

索引是什么?

这个问题也并不会显得问的人无知。不知道百科辞典有索引的读者并不少见,就算知道也大都以为只是像目录那样的东西,对于一般读者而言,在查百科辞典时先用索引卷的人可以称得上是专家了。特别最近都是用网luo查询的情况居多,知道索引使用方法的年轻人更是罕见。

是这里,最后一卷。不管什么百科辞典最后一定会编有索引卷。

咦,不过直接查应该就可以了吧。

朝比奈的言外之意就是好麻烦,柴崎于是问道:

是要查什么呢?

与其口头解释,不如实际操作一次更容易明白。

查焚书。

哎呀,是会让图书馆骚动的词呢柴崎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将百科辞典中的相关卷抽了出来。

请您直接查焚书,我来查索引卷。

朝比奈带着微妙的不得要领的表情查了本卷,柴崎则在索引中查找。

查完了。

柴崎让查到焚书一项的朝比奈看了索引卷里的同项。

请看,关联项目,这是只查本卷时看不到的吧。

索引中列出的焚书的关联项目有**、纳粹党、焚书坑儒、始皇帝等。

从索引中查找就可以得到与焚书相关的情报,若是直接查找就只能了解到单一词条而已,从索引开始可通过关联项目进行多方向的调查,从中得到更多的线索。

朝比奈发出哦的声音,老实地表现出敬佩的样子。

原来百科辞典是这样的啊,我都不知道。

柴崎因他这句有些羞愧的话而笑了。

现在不知道这点的读者很多,我们也是术业有专攻嘛,您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请尽管问,不用客气。

之后也常来图书馆的朝比奈也曾拜托柴崎查询书籍,但并不是很频繁,也没有很露骨,因此对于柴崎来说只是认识的读者而已。

像这样被邀请完全是衣料之外。

你常常来图书馆呢,是在调查和工作有关的资料吗?

自己什么都不说似乎不太好,柴崎因而抱着半尽义务的心态开了口。因为两人间没有任何话题,也只能先从这里问起了。而且对方至少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和职业,但自己却只知道名字而已,这实在不公平了会这么想大概是柴崎身为情报通的本能吧。

啊,那个啊

朝比奈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

我现在在当一位研究行政问题的人的助手最近在调查有关图书馆的问题。

柴崎点着头表示理解地说所以才查焚书啊。

几年前,都下某图书馆内部发生了将数百册带有媒提良化委员会审查倾向的书籍秘密销毁的事件。

这起由馆内权势者依个人意见实行的大量销毁事件,虽然在后来给出了只是销毁不要的书籍,并无他意的解释,但却有着其中包含了大量近期刊物、偏向某些特定作家的作品等不自然之处。随着来自内部的掀发,被销毁的书籍的作家提起了诉讼。而据被指示销毁书籍的图书馆员所称,馆内存在着隐藏势力,自己只是无法违抗上层的命令。

一届图书馆员为保住自己而任意销毁大量书籍,这起滥用职权的文化犯罪遭到了严厉的谴责,此次现代焚书事件也造成了骚动。

图书馆作为被告,而图书队则支持原告,在这么一起可称为特例案件的裁决中,虽然民众对图书馆员执行命令的行为和市里的应对都掀起了很高的批判声浪,但在一审、二审阶段。原告方的申诉都遭到了驳回,目前正处于终审阶段。会出现这种意料不到的苦战,是因为媒体良化委员会运用其影响力施以暗示的结果。

大量销毁成为审查对象的书籍一事,后来被发现是因体察不想与法省部强硬对立的行政机关的意向而得到的结果,因此此次事件也成了图书队内近年来行政派最大的丑闻。

对不起

朝比奈大概是怕坏了气氛而道歉,但却找错了对象。

你不需要道歉啊,图书馆引起了这种问题也是事实。民众会关注也是理所当然的,甚至该说我们会为民众的关注而高兴。

为什么我要说这种发言人才会说的话啊虽然这样想,不过柴崎倒是对话题往这个方向发展而感到高兴,和这种明显以自己为目标又无法阻拦的男子发展成现在这样单独谈话的形式,就算是柴崎也会觉得身子发僵。

图书馆焚书事件的话,图书馆机关志里有详细记载。

啊,向图书队员询问这种事会不会惹得你们不愉快?其实我一直害怕调查这种事会被图书馆方面讨厌,所以都不敢向柴崎小姐你说出我调查的内容和工作。

该说他是坦诚呢,还是天性便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呢,朝比奈的这个问题实在太过直白了。若是后者的话,这种糊涂的地方还真和郁有一点相似,这么想着的柴崎不禁地向郁的座位望去,目光对上后郁又笑着冲她做了个装可爱的姿势别做这种动作,一点都不适合你啊。

是啊,若以个人感情论或许是会有觉得不愉快的队员,被问到的话就像被踩到痛处一样吧。

觉得对方应该不是想听场面上的漂亮话,柴崎便这样回答了,然后看对方露出了不安的表情。

真老实。

柴崎小姐

对方如此在意柴崎的情绪,根本就等于在坦白自己的心情了,虽然会邀馆员吃午饭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是坦白了,但柴崎在此时才明确地下了结论。

就算是痛处也应该被扯出来吧?就算不去正视也不会想重蹈覆辙吧。

其实对原则派而言,触犯到了图书馆原则之根本的此次事件,既是不希望其被淡化的典型事例,也是批判行政派的材料之一。

而且也有非喻指图书馆,而是真正发生的焚书事件。虽然那已经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事了。

柴崎说的是图书馆在当时殖民地上的所作所为,将社会主义书籍和当地的历史典籍等大量书籍焚毁和收押。

直接执行人是宪兵和警察,但图书馆积极地参与了调查和筛选。凡是贵重的书籍全都都掠回国,甚至还美其名曰收集并将成果拿出来夸耀,由此可见当时的图书馆界根本没有犯下暴行的自觉。

当时的图书馆权势者在战后不仅没有主动表示反省,还将自己摆在了受到当局强制的受害者位置上。

真是

听了柴崎话后,朝比奈不知该如何搭话,最后只得小声地接了句令人难过的事。

成立时的图书馆只是一个不可靠的脆弱组织,又带有非营利的性质,光是要站稳脚跟都要拼尽全力了吧,因为当时的国家方针是富国强兵。

图书馆增加的契机之一是作为日俄战争的胜利事业,各地如今都还留有以战胜纪念为起源的图书馆。

因为从战争中获利,所以图书馆也有过一端战时积极协助国家进行国内审查的历史。

如此地不择手段,作为后世之人,回顾那段历史时真的是非常难过,我们也觉得脸上无光。

柴崎诙谐地笑了笑,朝比奈也就不再顾虑地笑开来了。从一个人的谨慎之处可以看出他的人品,因此柴崎初步判断他是一个不会令人讨厌的好青年,表里如一。

那么,关于那段历史图书馆是怎么想的?

这个问题大概是和工作有关吧,还真会抓提问的时机。不过朝比奈又赶紧补充了一句不想回答的话也没有关系,但他的这种地方倒是没有给柴崎带来负面印象。

啊,我更正一下,并不是问图书队的意见,只是柴崎小姐个人的意见。

这个装腔作势的前提让柴崎苦笑了一下。

这种狡猾的防御线算什么啊。但即使不是官方的采访也不想漏出空隙,这样的性格连柴崎自己都觉得太自以为是,一点都不可爱。

我觉得图书馆应该常常自省自己并不是沿着正确的道路走过历史的,正因为积累了各种各样的错误,才有了今日的图书队制度。只有在自觉自己是犯过错误的组织这一基础之上,运用图书队制度才有其意义。觉得自己没有错误便是一个组织快速**的开始,而且在这次当中维护正义和保存自身的区别也相当微妙。

你是指媒体良化委员会?

柴崎笑着偏了下头回答你说呢。就算不是官方对答,以柴崎的标准而言,不落下话柄是她的底线。

吃完午饭之后,柴崎为了看表而微微抬了抬手腕,朝比奈立刻说着时间差不多了吧就拿走了帐单。柴崎这个举动并不是有意的暗示,因此她自己反倒吃了一惊这家伙眼很尖嘛。

那么,我的份。

柴崎从钱包中掏出付自己一份的散钱,这是她一向的坚持。

我是在这种时候不会欠男性人情的主义者。

明确地说出来之后,朝比奈有些居丧地收下了钱。柴崎的这种举动当然是为之后也能拒绝而做的准备,但是

我还能向你请教有关图书馆的事吗?

出了店之后朝比奈先发制人了。

我没有其他在图书馆里工作的友人,所以还要多多麻烦你了。

他已经在若无其事中巧妙地将柴崎摆在了友人的位置上。工作和私人间的缝隙受到了冲击,柴崎的回答有一瞬的犹豫,而朝比奈又加上一句当然是在你有时间的时候这种巧妙的牵制。

连拒绝的空隙都给对方先封死了,柴崎也只能苦笑。这种时候如果说这样我很困扰而拒绝的话,就真的是太自我意识过剩了,而这是柴崎自己的美学意识所无法允许的。

如果我能对你有帮助的话。

只剩下这么回答一途,应该说这个时候柴崎已经输了。

那么,这个能请你收下吗?

朝比奈一边说一边掏出了名片,是用电脑制作的简单名片,只有着名字、手机号码和邮箱,很明显是用于私人场合的。

只是收下的话。

柴崎的言外之意是没有交换联系方式的意思,朝比奈笑了笑。

只要收下就好,目前。

既然对方这么说,那柴崎也没有理由再拒绝,只得收下,并且感叹了一下对方这一熟练的手法。

说完再见之后,朝比奈向车站走去,目送他的柴崎微微皱起眉头。

最初只把他当成有教养的好青年似乎有点侮辱对方了,说不定是个有趣的家伙呢,柴崎为脑海中的朝比奈换上了不服输的印象。

※※※※※※※

这一天柴崎回到宿舍时,郁已经不出她所料地等着了。

呐呐呐,朝比奈先生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啊,我们又没有谈到能够明白人品的程度,吃过饭之后马上就分开了,你不也看到了吗?

真是的,我是问你怎么想嘛!

好痛!

被拍了肩的柴崎立刻悲鸣出声,郁慌忙边说着对不起边帮她按摩肩膀。

真是,你认真打过来的话,弱小的我可是会坏掉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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