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的路上,唐意缩在角落,紧紧贴着车壁,一脸防备地盯着他,警惕他再次发狂靠近自己。w-w-w.Lk。
澹台凤鸣却已是意兴阑珊,斜卧在软垫上,如一头靥足了的慵懒的花豹。
“为什么?”沉默了近一半的路程,唐意终究按捺不住。
澹台凤鸣微闭着眼睛,不予理睬。
具“说话,我知道你没睡着~”唐意忍住怒气:“别以为装死可以混过去!”
“朕不必装睡。”澹台凤鸣依旧双眸紧闭,声音透着几分轻蔑。
“无端被羞辱一番,总有要求解释的权利吧?”
京如果说刚才还只是怀疑,她现在已百分百确定:他的确是故意而为,而且不单纯是为了羞辱她。
若只是为她,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没必要刻意选在出宫之后,在她的父母面前——冷静下来思考,感觉他的行为更象是某种疯狂的报复。
可是,为什么?
她在西秦为后,他在东晋称帝,相隔千里,看起来八杆子也打不着的两个人,怎会结下仇怨?
事实告诉她,他绝不是众人眼里那个温文尔雅,谁都可以左右,谁都可以欺瞒的懦弱无能的君主。w-w-w.Lk。
他更象来自地狱的恶魔,骨子里流淌着噬血和残忍的因子,正挥舞着利爪,随时准备将她撕碎了拆吞入腹。
奇怪的是,在他把她的尊严扔在地上肆意践踏之后,他看起来却是那么的不快乐——就好象,被羞辱的那个人是他!
而更奇怪的是,明明已登上权利的最高峰,并且完全有能力掌控全局,为什么他还要装得如此温顺软懦?
他这场戏,究竟是演给谁看?
而他把她强行掳来,在这场戏里,又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权力?”澹台凤鸣冷哧一声,忽地睁开眼睛,凤眸里闪着冰冷的寒光:“做为一件祭礼,面对的永远只有死亡,而不会有任何权力!”
“祭礼?”唐意微怔,默默咀嚼着这个极具侮辱性的词汇,心头掠过一丝苦涩。
她怎么忘了?自己并不是他的什么人,充其量只是他的一件战利品……
马车在沉默诡异的气氛里驶入了皇宫,把她扔在御花园,掉头驶往了御书房。w-w-w.Lk。
经过一夜春雨的浸润,御花园里花团锦簇,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一乘肩辇在繁花里疾行,唐意满腹心事,低垂了头踽踽独行,差点一头撞了上去。
“哟,这不是云宝林吗?”声音清脆,如黄莺出谷,可惜语调尖利,实在称不上悦耳动听。
唐意曲膝,盈盈下拜:“臣妾见过婕妤娘娘~”
“听说宝林随皇上出宫,这么快回来了?”季梦涵在辇上侧身左顾右盼,不见有人随侍在她身侧,眼里浮起浓浓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