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国皇后不但是对临国的架势大,没想到对自己的士兵也是这般的残忍,还真是不得不让孤王刮目相看。”
年莹喜冷冷的朝着燕王看了去,“燕王怎么就能肯定这些人是宣国的战士?”说着,毫不给面子的摆了摆手,“若燕王大冷天的前来,只是为了冷嘲热讽的话,就请回吧,我很忙,想必燕王也是看到了,况且我对燕王那些讥讽言辞,早就听得腻歪了。”
“你……!”燕王沉下了脸,转手朝着架子的方向指了去,“宣国皇后娘娘别忘记了,他们的身上可还穿着宣国士兵的衣服,怎么到了宣国皇后这,就不是宣国的士兵了?”
“哈!”年莹喜好笑,“燕王眼神是不好么?哪只眼睛看见他们穿着宣国的衣服了?他们明明是光着身子的不是么?”
寇司彦从风化中醒来,看着又吵了起来的两个人,头疼的真想直接倒在地上再也不起来。
燕王怒气翻涌,正想继续反驳年莹喜的话,却听那绑在架子上的几个人,终于是松了口,从最开始的假装无辜到了现在的垂下了目光。
“皇后娘娘饶了我们吧,只要宣国娘娘饶了我们一条命,我们会将知道的都说出来。”
“皇后娘娘开恩啊!我们虽然是白帝派来的作细,但并没有在宣国的营地乱杀过无辜。”
“是啊!皇后娘娘,您就饶了我们几个吧……”
什么——!在这些白国作细的讨饶下,刚刚还在为了年莹喜滥杀无辜而心惊胆战的士兵,瞬间像是大梦初醒了一般的清澈了眼中的目光。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朝着面色依旧淡然的年莹喜看了去,一时间,悲喜交加的酸楚,像是滔天般得巨浪涌上了他们各自的心头。
也是到了现在,他们才悔不当初的想起昨夜自己做的事情是有多么的荒唐,他们竟然听信了这几个白国作细的教唆,不但对他们一直敬仰的皇后娘娘出言不逊,并且还打算要杀了皇后娘娘。
而燕王,听闻到这些白国作细的话,也是一愣。
昨夜,他倒是见到了这些士兵将事情闹得多么大,想来要不是年莹喜有着一身好本事的话,早就惨死在他们的剑刃之下了。
只不过,他没想到,这一切的一切竟然是白国派人指使的。
侧眼朝着年莹喜看了去,燕王第一次觉得似乎自己好像是轻视了这个女人,在如此杂乱的环境之下,她竟然能够这么清楚的分析出明理,并且还能准确无误的从众多人之中捉到他们几个。
看来……年莹喜也许不仅仅指使被宣逸宁宠爱出来的空壳么。
年莹喜对着墨修点了点头,示意墨修将他们放下来,“墨修先带着他们下去关起来,吃的喝的正常送。”
她又妇人之仁了?不是,她留下他们,是为了更重要得事情。
“是。”墨修颔首,带着唐楚这个苦力又拿不到银子的工人,一人拖着两个,带着他们朝着牢房走了去。
随着墨修和唐楚的离开,那些围在周围的士兵,忽然无声的朝着年莹喜的方向跪下了自己的膝盖,成片成片的人接二连三的跪了下去,黑压压的人头差不多铺盖了整个的十里坡营地。
他们不知道此刻应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去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悔恨,唯有用他们不轻易下跪的身躯,去弥补自己昨夜犯下的种种错事。
此刻,他们谁都不愿意去回想昨夜的事情,因为那是他们永远都无法去面对的背叛。
年莹喜扫过了那些跪在地上的士兵们,眼中没有任何的起伏,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燕王的身上,带着白色哈气的开了口,“好了,先前的事情解决完了,燕王究竟有何事找我,现在可以说了。”
燕王仍旧呆楞,朝着那不远处黑压压的人头看了去,“你就这么让他们一直跪着?”
年莹喜轻轻挑了挑唇,目光不变,口气降冷,“我在想着如何与白国征战的时候,他们却一心想要杀我,不但是拦住了我的去路,更是阻碍了我的大事,我年莹喜要的兵,不但要懂得打仗,还要对我有足够的信任,若是连简单的信任二字都做不到,我留下他们又有何用?”她说着,转身面对着跪在地上的士兵,抬高了音量,“你当中,有谁想打退堂鼓的,可以现在离开,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让你们起来。”说罢,直接转身走进了主营帐,留下了身后目瞪口呆的士兵们。
燕王听闻,倒也觉得年莹喜此话在理,不再多话的跟着年莹喜的脚步,朝着营帐内走了去。反正他也不是宣国人,既然年莹喜已经决定了,他便没有必要再干涉,况且现在救出他的女儿才是最为主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