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奶奶,都是我的错……”见着平凡走远了,一直没敢开口说话的林婉霞瘪下了双唇,在太后的面前装起了可怜。
“罢了,你终归不是平安那个孩子的对手。”太后无奈的摆手,跟着神色深了下去,“晚上去帮哀家将虎楠找来。”
“太后奶奶是打算……?”林婉霞一愣,太后已经很久没有找过虎楠这个暗卫了,其实从她跟在太后的身边起,太后也不过就找过两次虎楠,只不过太后每次找过虎楠之后,宫中第二天必会死人。
看着平安已经消失的门口,太后轻轻的呢喃,“安嫔这个祸害留不得。”
宣国皇宫,凤栖宫。
刚刚才消停没几日的太医们再次聚集到了凤栖宫里,焦头烂额又提心吊胆的给已经昏迷不醒的年莹喜看着伤势。
宣逸宁抱着年莹喜坐在床上,听着她不断出口的疼痛呢喃,暴怒的大呵,“你们都是聋了么?没听见皇后在不停的喊着痛?”
一屋子的太医随着这声厉吼而惊颤,赶忙加紧了手上的动作,把脉的把脉,检查的检查,讨论病情的讨论病情。
紫蝶站在门口担忧的看着在宣逸宁怀中凝眉低语的年莹喜,心疼与担忧溢满了双眼,碧荷等人借着照顾芊芊的理由都不敢进来瞧年莹喜一眼,紫蝶知道并不是他们不担心年莹喜的伤势,相反的则是太过担心而不忍心去看这残忍的现实。
如果不担心,六子与八宝为何会在院子里一直的拜着天地?如果不担心,碧荷的哭声为何一直不断?如果不担心,昏迷的芊芊为何还在喊着年莹喜的名字?
小姐……紫蝶在心里默默的喊了一声,您一定要挺过来,如果您倒下去了,那么咱们所有人也就都跟着倒下去了……
“皇上。”在经过众位太医的讨论,黄太医走到了宣逸宁的身边,直接跪在了地上,“皇后娘娘脚上的烫伤是导致发热的根本,只是旧伤加上新伤,难免会影响皇后娘娘的心脉,微臣们会尽量开一些保护心脉的药给皇后娘娘服用,只是如果过了今晚皇后娘娘若是还不曾醒来,还望皇上节哀。”
“你将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宣逸宁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可他抱着年莹喜的双臂,却轻轻的颤抖了起来。
周围的太医一听,吓得集体跪在了地上,“皇上息怒……!”
黄太医根本没见过宣逸宁如此的失态,哪里还那个胆子再重复一遍?如果现在可以不的喘气就能活的话,他甚至是连喘气都不喘了。
“皇上……!”站在门口清楚听见太医说话的紫蝶跑了进来,看了看面颊已经没有了血色的年莹喜,‘噗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奴婢斗胆恳请皇上先让太医救治小姐,早一刻是一刻啊皇上!”
紧握的掌心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宣逸宁看着满屋子跪在自己眼前的人影,慢慢的闭上了眼,遮盖上了自己已经湿润的双眸,“给朕治。”
“是……”太医们听着这话,跟着松了口气,慌慌张张的起身,三三两两的走出了里屋,聚集在了前厅里继续讨论着病情。
紫蝶看着宣逸宁痛苦到无法诉说的神色,想了想也是站起了身子,转身走出里屋的时候,伸手轻轻的将门带合了上,将最后的安静留给了这位第一次失态的帝王。
宣逸宁抱着年莹喜的手臂紧了又紧,像是要将她狠狠得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才肯罢休,眼中的悔恨与心痛无处诉说,一滴炙热的泪,终是顺着他姣好的眼睑慢慢滑落,那透明的晶莹泪滴在他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明明是那么的湿润无害却烧得他整颗都心脏疼痛的难以附加。
他曾经是那么希望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可是现在,他宁肯始终不曾再见她,宁愿让她成为心中最美的那个梦境,因为那样虽然触摸不到,却永远都不会像是现在这般的生离死别。
低头将自己有些控制不住的心绪埋在她转瞬便会消失的温暖中,开口时,是他无限眷恋的情深似海。
“年莹喜,朕说过,没有朕的同意,谁也无法从朕的身边将你带走。”
姐姐……求求你……不要再次松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