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城为何会内斗？莫非李元昊出事了？”</p>
哲别提起一个俘虏的西夏武将。</p>
他已经提前探知黑水城是李元昊领地的城池。</p>
李元昊的铁鹞子，是为数不多可以对蒙古铁骑造成威胁的高阶具装铁骑，哲别对此还颇为忌惮。</p>
结果三万蒙古铁骑，轻易攻克了黑水城这座李元昊专门修建的要塞。</p>
西夏武将苦涩答道：“我们大王，在贺兰山大战，被关中霸主张华斩杀，贺兰山一带，尽数被占领，只剩下黑水城一座城池。”</p>
哲别看向曾经与孙策交战的第四怯薛长赤老温：“赤老温，你可听说过这个人？”</p>
赤老温摇头：“闻所未闻。”</p>
“此人估计会是一个比李元昊还棘手的敌人。这次意外拿下黑水城，已经可以向大汗邀功，再往南，就是河西走廊或者贺兰山。我们暂时还无力攻下这些地方。”</p>
哲别收编西夏降卒，看向南边。</p>
他与赤老温的三万蒙古骑兵，想要吞并南边的领地，几乎没有可能。</p>
蒙古骑兵要应付的可不是西夏和南宋，而是历朝历代的精锐军团，其中一些精锐军团，即使是蒙古铁骑，也不见得可以取胜，比如秦锐士、玄甲军。</p>
“张华啊……”</p>
哲别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p>
玉门关，一支骆驼商队正在金黄的沙漠中缓慢行进，商人首领蒙着面纱，身上还有血迹。</p>
“丝绸之路，遍地是黄金，可惜要富贵险中求……”</p>
“这次不只是来西域贸易，还要充当斥候……”</p>
元末富商沈万三在河东的时候，曾经献上几千石粮食犒军，与张华搭上关系。</p>
沈万三想着打通丝绸之路，发掘丝绸之路的商机。</p>
与此同时，沈万三肩负着张华的使命，那就是探明西域的情况。</p>
张华也想知道，西域是个什么情况。</p>
如果沈万三可以带一些流落在西域的武将，返回关中，那就最好了。</p>
商人，本身就有刺探敌国情报的功能。</p>
另外，沈万三携带的茶叶，在西域，价值千金，完全可以换回一批金银珠宝。</p>
沈万三一路到了玉门关，继续往西。</p>
“没想到，在玉门关以西，竟然是唐末义军首领张议潮的归义军的地盘。归义军可是忠义之士啊。”</p>
沈万三得知玉门关以西是归义军，大喜过望。</p>
至少归义军不会做出杀人夺宝的行为。</p>
“玉门关以外，就是沙州。”</p>
沈万三带领商队，进入归义军的主城——沙州城。</p>
“你们来自关中？而且货物是西域罕见的茶叶？你们可以入城，但我要奉劝你们一句，不要继续向西了，西域烽火连天，你们去了，准会送命。”</p>
守城校尉在核实沈万三等人的身份之后，准许携带茶叶这一特殊商品的沈万三入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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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外对茶叶的需求极大，有价无市。</p>
沈万三问道：“西域发生了何事？”</p>
守城校尉的脸色逐渐沉重下来：“有一伙来自更加偏远地方的胡人，与突厥人、铁勒人、匈奴人联手，正在攻打西州、庭州、伊州等重镇。我们归义军与安西军，与这群胡人交战数十次，难分难解，前方的战事不容乐观啊。要是胡人攻破西州、庭州、伊州，接下来就是我们沙州和瓜州，我们就只能逃回关内了。自古以来，西域就是我们华夏的疆土，仓皇逃回关内，实在是窝囊啊。”</p>
“这伙胡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突厥、铁勒、匈奴相互勾结，西域岌岌可危……”</p>
沈万三脸色也不好看。</p>
他从沙州的城门校尉这里得知的情况实在是太过惊人，归义军和安西军的日子并不好过，一伙强大的胡人士兵，误入了西域，还与西域本就强大的突厥、铁勒、匈奴等部落勾结，让归义军陷入被动。</p>
“听说是马其顿人，他们的人数不多，通过不断蚕食西域的部落，壮大兵力，有突厥人、匈奴人响应，谁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骑兵。突厥、匈奴的威胁本就不小，再加上西域的一些波斯人、大食人，就相当麻烦了。这件事说了，你们也帮不上忙，做完买卖，尽快回去关中吧，还能保住小命。”</p>
城门校尉摇了摇头，与沈万三这样的富商说起兵家之事，沈万三也帮不上什么忙。</p>
“这可不好说啊……”</p>
沈万三自言自语。</p>
他的背后是张华的夏军撑腰，未必帮不上忙。</p>
“驾！军机紧要，众人避让！”</p>
一支骑兵，从西边返回沙州城，直接闯入城内，沈万三等平民，不得不避开这支骑兵。</p>
“鲜血的气味……”</p>
沈万三可以嗅到这支骑兵身上浓郁的鲜血气味，不难想象，这支骑兵此前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身受重创。</p>
沙州城的骑兵进进出出，前方的战况，相当不容乐观。</p>
城门校尉看清楚这支骑兵为首一人的长相，身躯一震，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p>
沈万三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向城门校尉打听：“刚才入城的骑兵将领，到底是何人？”</p>
“他就是归义军节度使，张议潮大人。节度使大人明明是在前方统帅大军，抵御胡人，为何会突然返回沙州？”</p>
“张议潮……”</p>
沈万三倒是想要拜访这个赫赫有名的归义军首领。</p>
张议潮返回沙州，盔甲破裂，伤痕累累，有几分狼狈，却不及休息，前去拜访城内一处府邸：“事到如今，只能请那个人出山了，否则难以镇住西域诸国。”</p>
“大人，有一个名叫沈三的商人求见。”</p>
“不见。”</p>
张议潮心情正烦躁，现在不是和商人闲谈的时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