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的视力就是好,不但没有近视,连夜视能力都提高了不少,小小的空间一览无遗。
回过头来发现地面上还摆着一个小木桶和篮子,好奇心促使叶安蹲下掀开小木桶上的木板。
顿时一阵臭气熏天,害的叶安连退几步,不小心撞在桌角上发出物品掉落的声音。
看来这就是现在农村都少人用的旧式马桶,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个人的米田共叶安恶心的想。
再看看篮子里头,塞着几张大饼和馒头还看见一罐腐乳。
叶安把东西放回去,这个房间是不是太小,原主不可能住在这个地方吧?
叶安在黑暗中摸索着,发现自己背对的方向有一扇木门,往里轻轻一拉,门开了!
顺势踏出一只脚,叶安准备出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了解周边环境。
怎么知道刚跨出去,远处就传来一声呵斥:“什么人?不要动,想作弊吗!”
远方传来中气十足的喊声,整齐划一的脚步,还有刀刃在月光下反光。
叶安顿时不敢动弹,靠着墙举起手,脸上带着讨好的笑,作弊?考试?
古代科举!一个念头在叶安心底,完了,随意走动,这算不算作弊啊?会不会革除功名甚至要命?
一阵金属摩擦的声音接近,来的是穿着古代甲袍别着刀的整编小队。
五个人快速来到叶安身边,两人麻利的架住叶安,一人领头,将他押送到副考官面前。
叶安刚刚的动作发出声响,成功吸引到现场巡查的士兵,领头在副考官身边耳语一番。
副考官威风凛凛坐在高堂之上:“哪来的学子,竟有胆子在乡试敢作弊!”
果然如此,叶安心里一沉,在考场随意走动,恐怕要命,原主我对不起你的努力啊!
夜间灯火摇曳,充斥着人的大堂,更是影影倬倬,每个人的脸都模糊不清。
没等副考官进一步指使,两边的官差识趣的上前,扣住叶安双肩,便要压着他跪下。
“住手!”
副考官借着昏暗的余光看见叶安腰上的玉佩,瞳孔一缩,整个人猛的站起来,连忙厉声呵道。
官差见状立刻放手,退后几步低着头,恨不得没出来过,只希望叶安没记住他们。
“实在是抱歉,这是个失误,下面的人可能没听见叶公子响号,让您等急了。”
眼前这人笑得实在是谄媚,叶安有点花了眼,知道原身姓叶,所以是认识的人?
可是,这可是考场,没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包庇,甚至副考官还怕被苛责。
那就是原身地位很高,高到科举都能闹着玩,嘿,这样的人就不应该和寒门抢路子。
叶安心里唾弃了一下,这种资源渠道占用的行为,鄙视特权,人人有责。
“什么走动,叶公子乃人中龙凤,提前两天交卷不很正常!”副考官指着小队长。
“少见多怪,你快去把叶公子的卷子好好收上来。”转头挂笑对叶安询问,“我现在派人送您出去?”
这考官也太……叶安想了想,让自己做卷子也不会写,没必要在考场熬时间。
“那就多谢大人了。”
肯走就好,考官松了一口气,还不算在他这儿完全坏了规矩:“不碍事,考场艰苦,公子回去睡个好觉。”
“学生告辞。”
说起来,这不是叶安知道的任何一种语言,不过却听得懂,开口就会。
此时正值三更半夜,照理来说街道无人,一个地方却是例外,灯火通明车马鳞鳞。
青衣小仆靠着车壁,头一点一点将睡未睡,神色担忧的中年人也不时打哈欠。
几个穿绸子的男人围成一圈,在打扑克牌;老汉对儿孙摆摆手,嘴里倒一口酒驱寒;还有妇人抱着厚重的棉袄。
他们的目光时不时在一扇大门前交汇,那大门门槛上苍劲有力的书写着贡院两个字。
大裕的乡试总共考九天,进去了交卷才能出来,除了学识,也是为了测试学生的毅力和体能。
一般来说,只要身子撑得住,考生都喜欢呆到最后一刻,做题速度快有信心的也不过提前一天。
所以,门口这些人,就是为了接病号,免得被衙役丢出来,都没个人照料安置。
朝廷注重身体素质,之后还有体测,熬九天问题不大,但有时候天意如此,恰好病了,提前被抬出来也很寻常。
吱呀——
贡院传来铁门转动的声音,门前的横木也被官兵打开,门后是看不清的人影。
静谧的夜被打破,人群顿时喧嚣起来,嗡嗡瓮的声音一片。
有小厮紧张的往里瞧:“不会是我家少爷吧?少爷进场前,就说有点不舒服。”
神色枯槁的女子喃喃自语:“千万别是夫君,这已经是第三次,他会疯掉……”
“这是哪家的倒霉蛋,今年第十七个了吧!”世界上从不缺少幸灾乐祸的人,更何况意味着少一个竞争对手。
叶安缓缓走出来,好像来到了夜市,袖子抬起来遮掩,眯着眼,适应光线。
“哎,是个竖着的!”眼尖的人大喊。
旁边的人马上反驳:“怎么可能不是抬出来?”谁会好好的出来,这还有两天,是不想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