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我和你一起去见娜娜敏吗?”副驾驶的座位上,刚刚取下了安全带的西野七濑侧着头,看着紧紧捏着方向盘的林朝歌。
“不需要。”沉闷地拒绝着,像是被长辈刚刚教训过的小孩子一般,男人有些夹杂着心虚的强硬。
“唔好吧。”前倾着身子,拿出手,用手掌仔细贴近了男人的额头,西野七濑似乎在测试着林朝歌的体温。
“紧张吗?”审判长娜娜塞凶恶地问道。
“当然紧张”
“认罪吗?”
“认罪的。”
“后悔吗?”
“有点”
“你还敢后悔?”西野刚才贴在额头处的手,拧住了林朝歌的脸颊。力度虽然不大,但是男人还是不住地求饶起来
“我错了”
“呼”收回了手,西野气呼呼的。
“你后悔的话,我可要用铁丝把你勒死了——带着娜娜敏的那一份。”
“你知道你和东出昌大有什么不同吗?”同林朝歌一样,女士此刻看着车前窗外的风景,语调也好似随着开始下沉的夕阳一起,向下变低。
“”男人知道,这时候的他,不应该出声。
“你没他高,帅气程度上也差他一点点。当年事情暴露了之后,我也有碰见过唐田桑——整个人散发出来的颓废,就算隔了不短的距离,也是肉眼可见。不像杏桑,她远远谈不上什么坚强自立,自然人生也就这样自由坠落了起来。”拇指交叉着回忆,西野七濑这样说着。
“当初东出出车祸的时候,我是真的很高兴——觉得这样是报应。”那时候两人一起在目黑川外拍摄电影。
“而你——”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你对娜娜敏,对我,和对算了。”
“你看起来,对我们好像都像是真心付出的样子——但这就是,你比东出更恶心的地方。在乎大家的感受,当然是不错的,但是你也要考虑到,我们又是什么立场,你又是什么立场。”
“好好反省吧!”打开了车门,西野退庭了。
“记得好好跟娜娜敏说。还有,不要在我背后说我的坏话!”想到了什么,西野七濑又回过头,扒着车窗,这样威胁着。
“当然不会讲娜酱的坏话。”他答应着,接着便看到了西野的身影,消失在公寓大门的门禁之后。
“”
回家的路上,林朝歌一直在想着七濑刚才的话。或许自己对于怎么跟娜娜说,早有在心里有了答案;表面看似的迷茫,只是深层的意识,还顽固地不承认罢了——但是就算是有答案,又如何呢?覆水难收,更何况是这种后果严重的多的事情呢?
将手放在家中大门的把手上,男人深深吸了口气。手中正感触的铁质物件,是自己和娜娜敏一起敲定的方案。就像是整栋房子一样,大学专业是空间设计的妻子,不知道投入了多少的心血,才和建筑公司那边,将所有的细节商讨完毕。
毕竟是要和小朝在一起住的地方——娜娜理所应当的话语,又在林朝歌的耳边浮现。
“呼。”他打开了门。
隐隐约约传来音乐声的浴室里亮着灯,妻子好像正在泡澡。无声地将东西放在玄关处他们应在的位置,敲门的手在空中悬空,在浴室门前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决定不去打扰她。
轻手轻脚走上二楼,小鹿正在客厅的婴儿床香甜地睡着,并没有感知到自己父亲的归来。
有些疲劳地轻轻坐在沙发上,看着婴儿床边缘围栏上细密的木纹,林朝歌似乎想从交织纹理的走向之中,看出什么能够指点现在自己如何走出深陷迷津的预言。
但是除了让长久的注视将眼前的视觉变得迷乱了之外,他理所当然的,什么都没有看到。如果真的能窥视命运,他也许会在那天遇见西野七濑之前,就赶紧离开大阪,从而避免自己迷迷糊糊搅进偶像们的生活之中。
揉了揉眼睛,不经意间,男人视线又被茶几上的一本册子吸引。
那是一本年岁看起来已经不小了的册子——新世纪开端的那个十年所流行的深蓝色封皮上,鎏着几排大小不一的,泛金的文字。好奇心和突如其来的猜测驱使着,让林朝歌伸出手,将这本《旭川西高平成二十三年a組毕业画册》拿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