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猪肉铺老板所描述的那个女孩与黎槿的形象太过吻合,吻合到白色的裙子,吻合到裙子上锈着一朵朵兰花。
路上没有堵车,我们很快就来到医学院。
事实上,机场比婚礼殿堂见证了更多真挚的亲吻,车站的拥抱也比房间里要炙热,医院的墙壁上往往比教堂里聆听着更多的祷告。
医院里总是人来人往,在这个狭小的过道,总能与不同际遇的人擦肩而过。
医院显然是一个矛盾体,大病痊愈的人在亲朋好友的簇拥下重获阳光,身患绝症的人在亲人的哭泣之中苟延残喘;新生的婴儿在呼吸第一口混合消毒液的空气中开启人生,佝偻的老人在呼吸机上吸走最后一口氧气永久闭上眼眸;长桥溅血的车祸者伤的触目惊心,血肉模糊,打上石膏的休养者笑容洋溢,面露春风…………
“您好,今天下午大约六点的时候城南菜市场发生了一起车祸,伤者被运送到你们医院了是吗?”我走到医院前台的护士站问到。
“是的,请问你们是伤者的…………”年轻护士问到。
“我是伤者的家属!”我急忙回答到。
“先生,请问您是哪一位伤者的家属?”
“黎槿!”
护士疑惑看我一眼,低头在一个本子上翻了很久,这才抬头问我:“先生,您确定是城南菜市场的车祸?”
“我确定。”
“可是城南菜市场车祸的伤者只有三个人,这三个人都没有叫黎槿的呀。”
“啊,怎么啦,就是一个女伤者,个子不高,穿着白色的长裙,长裙上锈有兰花。”
“对,一共三个伤者,司机当场死亡,出租车司机现在正在抢救,还有一位女伤者,昏迷中,但是她的名字不是黎槿。”
“你们会不会搞错了?”护士看着慌张的罗大陆麻雀儿和我三个人。
“护士,你们是怎么知道伤者不叫黎槿的?”麻雀儿问到。
“其中司机当场死亡警局已经介入自然知道了名字,出租车司机有工作证,还有一位女乘客的包里有身份证,她确实不叫黎槿。”护士不厌其烦的跟我们解释道。
“哦哦哦,谢谢,谢谢!”我脸上绽开笑容,我知道在医院尤其是车祸事件里我不应该笑,我一知道伤者并不是黎槿我就觉得庆幸非常。
“你说,黎槿会去哪里?”我和罗大陆来到街头,这座城市又一次被霓虹灯变得迷幻起来。
“我也不知道!”我抽了一口烟。
“她会不会遇到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
“她平时会去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
“我儿哄,陈杨,你怎么做的男朋友,这不知道,那不知道。”罗大陆惊讶的喷出口。
“我昨天才成为她的男朋友,哪里知道什么?她的过去,她的故事,她的家庭,她的性格,她的朋友圈,她的社交圈,她的工作圈,我都不知道,她的过去我未曾参与,我现在只想把她的未来奉陪到底!”我猛抽几口烟,随即把烟头扔到地上。
罗大陆握着方向盘不说话,麻雀儿乖巧的不说话,我满是愁绪不说话。
“陈杨,现在去哪儿?”罗大陆问我。
我一遍遍在脑海里回想黎槿可能去的地方,这座城市不大却也不小,黎槿离不开方圆几里,或许她正在城市的某个街角,某个饭店,某个酒吧,某个办公室,某个…………
“老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