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古城。这生死符九九八十一天一发作,八十一天之后,你可以到长安古城来找我。”
凌晨,太阳尚未升起,虎捷军一万将士在夜色下层层位列。
晨风凉爽,吹得“梁”字的大旗迎风飘扬。
朱友宁一身甲胄,目光锐利,看着北方的道路。
那里是卢龙,又称燕云十六州。
中原北方的屏障。
在原本的历史上,燕云十六州会被契丹人所占领,并成为契丹人南下的踏板。
但这次不会了。
“众将听令,起拔,务必在刘继威逃回幽州城之前,先行拿下幽州!”
河东之地,三晋屏障,潞州。
时间已经来到了严冬,但潞州衙署内却是很暖和,不但里面烧着石炭,火焰正旺,而且人还很多。
人一多,人体散发的热量就大,人们相互感觉到的温度就高。
而衙署内之所以会人多,那当然是因为卢龙之地的战事。
此时,一个带着戏曲面具的男子,正手舞足蹈地唱着戏曲,态度十分忘我,丝毫不在乎堂下的众多武将。
此人,便是晋王李克用亲子,十三太保排行第二的李存勖。
李存勖在潞州这里已经呆了好几年,长期和梁国军队作战,为的就是守住潞州这个晋国门户。
毕竟潞州是河东要道,是梁军北上进击太原的必要之地。
歌喉婉转,一腔戏曲方唱罢,李存勖这时终于将面具摘下,扔给一旁侍候着的伶官镜心魔。
摘下面具后的李存勖,露出了他英武的面庞。
不得不说,李存勖这个人确实比较英俊。只不过脸色略显苍白,会给人一种病态的感觉。
李存勖在府衙上面的长凳坐了下来,扫视场下诸将,说道:“朱温逆贼出兵北伐卢龙的消息,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刘守光也派人向太原求救,诸位都是沙场名将,说说你们的想法。”
众将议论纷纷,最终有一个武将上前道:“燕王父子,虽说由晋王所立,但他们臣事朱温已有数年,岁输重赂,此次向我求救,必有诈谋,愿世子勿允彼言!”
李存勖眉毛一皱,似乎有些不愉。
旁边的伶官镜心魔察言观色,顿时站了出来。
他捻着兰花指,娘里娘气地指着在场诸将,喝道:“一群蠢才,若真的像你们所言,我晋国危矣!”
李存勖本是卧坐其上,听到镜心魔的话语,面色似有缓和。
他很快站起身,一展歌喉,用戏腔对着在场诸将唱着道:“尔等但知其一,不知其二。试想那刘氏在唐,尚且叛服无常,已生异志,怎肯长为朱温臣属?今朱温出兵掩袭卢龙、义昌两镇,刘守光救死不暇,我若不救,正堕朱温计中,理应急速发兵,会同燕军,共破朱氏,免得他踏平河朔,侵及河东!”
“殿下英明!”
镜心魔立刻大声鼓起了掌。他眼珠子转了转,又道:“只是晋王还在闭关,通文馆又不在殿下手中,我们手中只有潞州之兵堪用,恐怕”
“怕他作甚?”李存勖气势激昂。
“我军只需袭扰梁军后方,使其腹背受敌,自顾不暇,便足矣!传令下去,纠集人马,即刻出兵相惠二州,此战不求克城破敌,意在扰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