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也是朱温不喜欢他这个大儿子的原因之一吧。
就算朱友珪当上了皇帝,也会无后。
此时,朱友珪两个短小的胳膊背在身后,尽力装出大人的模样,道:“如今宁弟领了平卢节度使的职位,而平卢镇地域又如此之大,想必宁弟是闲不起来了。”
“遥喜哥说得对,所以我才来到洛阳。”
“哦?”朱友珪用余光瞥着朱友宁。
朱友宁一副慵懒的样子,说道:“我来到洛阳,就是为了把王师范的命保下来,王师范毕竟比较熟悉平卢政事,如果让他帮我操持政事,弟弟我好做个甩手王爷,好好去享受安逸的生活。”
“难道宁弟真的没有其他心思?”
朱友宁知道朱友珪是在敲打自己,笑道:“我的好哥哥,瞧你这话说得,弯弯绕绕的。直说吧,小弟无心,也无资格与哥哥争利。依我看来,遥喜哥既是陛下长子,于我大梁又居功甚伟,储君之位非遥喜哥莫属,博王均王若为储君而争,实为仇者快,亲者痛,贻笑外人矣。”
朱友珪听了后心里有些高兴,没人不喜欢好话,哪怕是玄冥教高高在上的冥帝朱友珪。
其实,他也不太相信朱友宁会与自己争储君之位。朱友宁就算再受朱温青睐,官职再高,终究也只是朱温的侄子。
他如果真的要想登的太子宝座,除非朱温的三个亲儿子都死了!
因为儿子的继承权永远是优先于侄子,哪怕这个侄子很受青睐。
可朱温的三个亲儿子都死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事!
至少朱友珪自认为这天下没人能杀的了他!
只要他不死,老二朱友文不死,老三朱友贞不死,朱友宁永远也坐不上太子的宝座。
想到这里,朱友珪对朱友宁的戒心便放下了一些,道:“宁弟说的是啊。同室却不同心,只会贻笑外人,自相恩残,相煎何急。当年袁谭袁尚若是能一心联合,曹操能不能统一河北还不一定呢!只不过有些人可并不是这么想。”
这话显然意有所指,朱友宁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朱友珪在内涵朱友文。
冥帝朱友珪,与鬼王朱友文,两人虽是玄冥教的一二把手,而且还是亲兄弟,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可并不友好。
紧接着,朱友珪又诉苦一般地说道:“而且本座坐镇洛阳玄冥教总舵,久不在汴州,朝堂之事鲜能洞悉,若有不轨之臣谗言,也是毫无办法。”
这话明显就是扯淡了。
朱友宁敢肯定,一但汴州朝堂有任何风吹草动,他朱友珪绝对会是第一个知晓信息的人。
因为他的信息来源正是在朱温身边服侍的张贞娘。
张贞娘是朱友珪的结发妻子,虽说被朱友珪送给了朱温侍奉其左右,但暗地里还是在给朱友珪通风报信。
毕竟朱友珪若是当上了皇帝,她不就成了皇后吗?
不过既然朱友珪在装,他也不好戳破。反而是跟着他演戏,一拍胸脯道:“遥喜哥放心,朝堂之上若有奸臣贼子胡言乱语,我这个做弟弟的,定会为哥哥讨回公道!”
“那便多谢宁弟了。”
于是在兄友弟恭的良好氛围中,两人整整谈了半个时辰。最终朱友宁以军中多务为由,辞别了朱友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