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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衅(1 / 2)

 “不如再猜猜,他打算借我从陛下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听着这样的言语,再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眯起眼,玩味地挑起眉峰,几缕不驯的发丝垂落在额际,嘴角慢慢漾起一抹难以言喻的诡谲笑纹,凉凉的,石将离突然觉得这炎夏莫名地不热了。

因为,她被他那紫色眼眸里透出的谋算和心计给惊得不觉一悚,连后颈的汗毛都不觉立起来了!

而且,他居然如此顺手地将她牢牢箍在怀里!

这算什么?

蹬鼻子上脸也要有个限度呵!

他真以为以后沈知寒会在他的身上苏醒过来,所以她便就处处忌讳,不敢动他么?

“不过打算罢了,你以为朕真的会对他有求必应,让他心想事成?!”再一次被这男人搂在怀里,石将离有些气恼地推拒着他的胸膛,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字从唇缝中挤出话来,表面像是在说刀洌,可实际上却是在告诫他。可他却全然听不懂一般,她狠狠地咬着他的名讳,试图掰开他的手:“思云卿,你再不放手的话——”

“别动。”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她的额际,他似乎突然看到了些什么,立即轻轻抓住她那推拒的手腕,神色透出了一丝怪异,另一只手却极自然地抚上那处地方,自额间往上缓缓揉动,语调温婉,却也冷凝:“陛下微微受了些暑气,待我为你缓缓……”

仿佛一下子又中了摄魂术一般,石将离只觉得额头一麻,整个身子突然就软了下去。他的手轻轻揉按着,的确是缓解了她蓄积的不适感觉,不知不觉地,她靠在他的怀里,仿佛整个人都躺在棉花上一般,轻飘飘的。

思云卿的话只说了一半,似乎留下了什么难以启齿的,神色却越发的黯。见石将离阖上眼不再挣扎,似乎这揉动的确减轻了她的不适,他便索性将她缓缓放躺下,另一只手也慢慢地揉了上去。

揉着揉着,眼见得她的脸上的绯红渐渐缓和了,他才敛了脸上的漠然,可声音已是不同于之前的魅惑,冷淡漠然又平静,像天生带着一股不问世事的冷调子,即便有着清浅的笑意,也只是噙在嘴边,却没有融进眼里:“陛下说得一点不错,刀洌自己也知道,你绝不会纵容他到有求必应的程度,所以,他未必不会先下手为强。”语毕,他收回手,其中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呈现出不正常蓝色,可他却并没声张,只是暗暗握拳,将那手给不着痕迹地背在身后。

石将离阖着眼,自然不知道这一切,待得她慢慢睁开眼,却是看到思云卿微笑的脸庞,那紫眸里蓄着浅浅的笑意,眯起的弧度甚是诱人。“所以,你怕他先下手为强,于是自己便阵前倒戈,自己占了先机?”她被他方才那一番轻揉给弄得有些昏昏欲睡了,看他的眼神颇有些慵懒:“可惜,纵使得了你,朕不是还得依赖那大祭司施以换身移魂之术么?日后你与那大祭司免不了要见面,皆是,两相尴尬,朕委实不好交代呵。”

“刀洌根本就不会换身移魂之术,哪里敢来质问陛下,要陛下交代?”思云卿淡淡应了一声,薄唇微微一扯,绽出让人心惊胆战的冷笑:“换身移魂之术乃是我族的灵术,否则,当初刀洌怎么可能靠着进献思长叡而保住南蛮不亡国?”

听他提起思长叡,石将离突然来了些精神,微微撑起身子,不觉与他贴近了些:“那你与思长叡——”同为思姓族人,她好奇地不仅仅是思云卿与思长叡之间的关系,更还有当初她的母皇带回思长叡的真实原因。

真的是因为那沈重霜的魂魄附在了思长叡的身上了么?

那么,她是否可以多一些期待,沈知寒也能像他的父亲一样幸运?

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虽然保持着和煦的笑脸,可思云卿却静静扫了一眼周遭的环境,挑高的眉梢显得高深莫测,突然似笑非笑地开口轻道:“思长叡是我波竜,若我族未灭,我便该是下一任的族长。”

“你说思长叡是你的什么?”石将离蹙了蹙眉,不明白他说的“波竜”是什么意思,免不了本能地再贴近了些——

见她如今颇有主动送上门的意思,思云卿轻轻一笑,也微微俯下身,极顺手地将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将她困在自己的手臂中,如同一个蚕茧,将她细细密密地包裹起来,嗓音无端变得低哑,带着令人难以抗拒的磁性:“波竜,也就是你们大夏汉人所谓的伯父。”

这样的姿势仿佛又回到了之前,他呼出一抹温热气息,柔软温暖,轻轻慢慢,像是漫不经心的吻落在她的额间,令她心头一动,心尖似被烫一般倏地收缩一下。这一刻,她想起他方才半真半假地用膝盖顶开她腿的动作,突然有些莫名的心慌,虽然知道他不敢真的放肆,可她仍旧不由自主的轻轻颤抖,本能的蜷缩起身子,定定地与他对视。

这个男人,有一天真的会变成沈知寒么?

那时沈知寒会不会也像他这样,离她这么近?

近得她有种迷惑的感觉,几乎想伸出手去勾住他的颈项——

当她意识到自己有这样的冲动时,不免有些赧然,突兀地转开眼,不再看他。

“怎么,陛下不习惯wo靠得这么近么?”见石将离移开了眼,思云卿靠在她的耳边徐声轻言,声音低哑却灼烫如火,每个字都仿佛要毫无保留地烧进她的骨血中。低哑的声音里略含戏谑:“总有那么一日,陛下的心上人会借着我的身体苏醒过来,陛下不如从现在开始就熟悉我的身体,以免到时做起事来没有默契……”

听他的话说到最后,隐隐含着讪笑和轻佻,说的竟然是那男女在床笫之间的亲密事,石将离心中不免起了些怒火,负气地转过头来,竟是真的伸手去勾住他的脖子。

“那倒是。”她脸上浮起了酸涩讥诮的冷笑,一丝似有似无的矜傲从高挑的眉角处扬起来,带着点不屑:“既然总得要习惯,择期不如撞日,那就从今日伊始罢。”

语毕,她双脚勾住他的腰,在他的微微呆滞中将他撑起的身子拉下来,紧紧贴着自己,尔后,毫无预警地顺势往旁边一滚,瞬间便不不期然地反客为主,成了她高高在上。

跨坐在他的腰间,她伏下身子,唇离他的唇距离不过分毫,挑起一边柳眉,半眯着眼满意地笑了笑,嫣红得得唇抿得极漂亮:“不过,你也得要习惯这大夏皇宫里的规矩,就连奉天殿的沥粉金漆柱子上刻着的图腾,也是龙在上,凤在下,所以,即便是亲热,也只能是朕在上头,你在下头!”

思云卿全然没有料到石将离竟也会有这样的言语和举动,不免错愕了好一会儿。好半晌,他才深吸一口气,唇角浮起一抹浅浅的笑,真假难辨地道了句:“谨遵陛下圣旨。”

那一瞬,似乎是有什么暧昧的味道在彼此间流窜。

石将离唇边笑涡浅现,纤纤玉指在空气中画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沿着他的脸部轮廓细细地划过,冷不防一下停住,那慵懒神情却已是带上了一分冷凝:“只可惜,你长得一点也不像沈知寒,就算他会借着你的身体移魂苏醒,也是后话,现在,你毕竟还不是他,所以——”顿了顿,她顺势捏住他的下颌,突然敛了笑,眯起眼看着思云卿,极缓慢地挤出唇中言语,眼里闪烁着冰冷寒光,微微一睨,那目光便倏地化作一支锋利的箭,令人不寒而栗:“朕居高临下看着你这张脸,突然就没胃口了。”

被她压在身下,思云卿眨眨眼,睫毛轻轻地刷过眼睑,笑容越来越深,可其间却是多了几分别样的诡异。“那么,陛下对那凤君傅景玉可就该胃口大开了?”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就提到了毫不相干的人,缓缓地,带着七分刻意,仿佛意有所指:“毕竟他同沈知寒长得那般像……”

听他突然提起傅景玉,石将离愣了一下,随即便忆起了这几日傅景玉的言行举止,不觉便将眉头深蹙。

“你想要的消息,朕会让捧墨安排影卫去打探。今日伊始,你便暂且先住在宫里罢。”她自思云卿的身上爬起来,虽然汗流浃背,可却已是没有在此处沐浴的兴致了,只是慢吞吞地将扔在一旁的外袍和绣鞋穿上,惫懒的言语意有所指,却也处处透露着十足十的告诫的意味:“至于傅景玉,你最好别去找他的麻烦,否则,惊动了不该惊动的人,别怪朕翻脸不认人!”

语毕,她便一拂袖出了流沁阁,终已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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