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似是瞧见了阿离,下腹的痛苦仍是不休,我不知道自己痛晕了多少,又醒了多少次,只是感觉有人紧紧地捉住我的手,不断地唤着我道:“坚持住,怡宁你一定要坚持住。()”
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印入眼帘的是趴在我的床边的白衣女子,越是仔细的看,越觉得她像一个人,“阿离。”嘶哑地唤,那人骤然醒来,微侧了头道:“怡宁,醒了。”正讶异她的举动,她有些慌乱地起身唤道:“雯儿,雯儿。”跌跌撞撞间,她似是根本没有看到脚下的凳子,一个念头闪过,我却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不愿承认。
门被推开了,四个长得都极清秀的女子走了进来,分别扶着她唤道:“主子,你别急,雯儿在这儿。”那自称雯儿的女子走到我的身旁,号了脉道:“主子放心,怡宁姑娘已无性命之忧。”“那就好,那就好。”那熟悉的声音透出的担忧,让我的心头暖暖的,不管不顾地捉住她的手,这么多年来的委屈也好,痛苦也罢,再也掩藏不住,泪珠似雨滴般落下,一遍一遍地唤道:“阿离,阿离。”“别哭,你才刚醒来,不能哭的。”纤细的手抚过我的脸,近距离间,我亦看得一清二楚,她的眼睛没有半分神采。
“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怎么了?”依然不敢相信地在她的眼前晃动着手,可她却无半点反应,再也忍不住地问了。她依然笑着风轻云淡地道:“当年落崖时,脑袋不小心撞到了石头,所以看不见了。”我狠狠地捉住她的手,“为什么没告诉我?”“傻瓜,告诉你也只不过让你徒添担忧,那又何必。只是,怡宁,很抱歉,孩子已死在你的腹中,我救不了他。”
泪水更止不住,我只能不断地摇头道:“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早料到这种结局了,你不要再自责。”
她一声轻叹,无言地握紧我的手,给予我勇气。
休息了好几日,我才能下床,阿离告诉我,我们现在还在京城里,爱新觉罗?怡宁已在三天前下葬,皇帝收回了公主府。我曾好奇地问过阿离怎么将我掉换出来的,而那个替我下葬的又是谁?当时阿离没有回答我,而当我真正接触到风家时,我才知道,区区一个个舜安颜在风家人的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莫不说只是在府里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就是他们想无声无息地要了舜安颜的命,那也是易如反掌。
风离啊风离,不是不知道这样的女人绝非常人,可她如此厉害,一时间亦让我震憾不已。风家,不仅手握大清经济命脉,垄断江南一带水运,竟然还有着遍布天下各地的消息网。就凭这个消息网,我敢说将来这风家就不单单只是手握大清经济命脉,绝对还可以渗透大清朝的一砖一瓦。若是别人有这么大的本事,只怕早已心存翻覆之意,偏又是这么个女人,闯下了这么富可敌国的家产,又无半点争势之意,实在是让人无语。
“宁儿啊宁儿,可有兴趣和我一起打拼?”
这样的机会,我会拒绝吗?绝对不会。骨子里那从不想靠谁的血液再次沸腾,而且这次若是爆发,再也不会停歇。
就这样,我进了风家,入了风园,成为了一人之下的风家二当家,再次让我震惊的是,穿越真成风气了,碧姐回去了,又让阿离撞上了一个。而这个十足十是个泼皮无赖的主儿,白银棠。虽说这白银棠长得是一等一的水灵,旁人只消看她一眼就挪不开眼,可只要她一开口说话,绝对是那种毁灭别人美梦的重大打击。
“哈哈……两个小笨蛋,又让我骗了吧。”只要一听到这声音,我就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止不住跳动,我一度怀疑再让白银棠这么折腾下去,一定要把阿离生的那两个粉雕玉琢的丫头给带坏了。“熙儿,乐乐,过来。”唤了两个丫头的名字,“宁姨。”当下的,两人齐扑入我怀里,甜甜地唤着,叫得人全身都要麻了。绽放了一个笑颜,可看到对面那女人,不对,才十三岁的小丫头片子称不上女人。看到白银棠那姿式,忍不住眯起了眼睛,银棠冲着我扮了鬼脸道:“干嘛,又有什么意见?”
“我一度怀疑你是不是女人。”冷冷地吐出一句,当下把她气得七窍生烟,“我还怀疑你呢,你怀疑我。”一个白眼飞去,懒得理她。“熙儿乐乐,我们回去吃莲子糕了好不好?”两个小脑袋不约而同地直点,某人咬牙切切地念叨道:“一天到晚冷着个脸,你以为你是冰箱,有冷气啊。”一左一右牵着两小丫头,全当没听见。某人怎肯就这么罢手了,张口还要说,却听着一阵咳嗽声传来,白衣随风而飘,除了阿离,还能有谁。
“妈妈。”两小丫头撒了我的手就冲过去,阿离微笑道:“熙儿,乐乐。”
“妈妈,你好些了吗?雯姨给你煎药了吗?”永熙乖巧地问,阿离侧过头道:“你们两个离妈妈远些,别让妈妈把病气过给你们了,知道吗?”两人都不太情愿,我上去拉过她们的小手道:“熙儿乐乐乖,听你们妈妈话,若是连你们两人都生病了,那你们的妈妈不是更要担心,这病就更好不了了。”
嘟着小嘴,满脸的不情愿。银棠走了过来道:“哭丧个脸的干嘛,不就是不让你们靠近些吗,用得着一副以后见不到你们妈妈的表情吗?”“棠姨。”两人恐惧地唤,银棠挥手道:“不想让我说那就听话点,走,跟我进屋去,等你们老妈的病好了,你们爱乍的乍的。赶紧。”
不由分说地扯着她们进屋,无奈地摇头,这女人,绝对是另类中的另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