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柳眉温顺而垂,低头含羞,我见尤怜。“离儿。”玄烨含笑而唤,却在定睛看着女子的一刻,所有柔情消散,满脸寒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假冒离妃。”不想换得女子轻笑,“皇上,奴婢并未说过自己是离妃娘娘。”玄烨眯起了眼睛,“你说是朕错了?”女子依然笑言道:“皇上乃是一代圣君,岂能有错。只是皇上心心念念的都是离妃娘娘,奴婢与娘娘容貌相似,皇上才会一眼认错,可再看一眼,皇上便已辨出,奴婢是若离。”
玄烨道:“你倒是很会说话,那么,朕倒很想问问,你究竟是谁?”仇若离福了身子道:“奴婢童佳?若离。”“好了,不用再跟朕说这些客套话,你是不是童佳?若离,你自己清楚,朕只说一句,不管你是谁,是从哪里来的,但你若敢伤离妃一丝半分,朕以天子之名立誓,绝不饶你。”
“皇上乃天子,奴婢从不敢对皇上小觊,至于离妃娘娘,皇上是关心则乱罢了,普天之下,能伤离妃娘娘不过只有在离妃娘娘心里的人。”仇若离依然是那般恭敬垂眸,可一字一句那份冷静,更让玄烨心头警钟直响,仇若离铃铃而笑,“不过,皇上既然诚心与奴婢谈交易,奴婢自是不会拒绝,只要皇上给了奴婢想要的,奴婢自是不会做皇上不想让奴婢做的事。”
欺身而近,伸手想要抚过玄烨的脸,玄烨却捉住了她,“想当朕的女人。”仇若离媚眼如丝,吐气如丝,“这天下只怕除了离妃娘娘,没有谁不想当皇上的女人,奴婢当然也不例外。离妃娘娘不稀罕的东西,奴婢们可想要得很。”玄烨剑眉轻挑,“真想要当朕的女人,那得先学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呵呵,离妃娘娘当真是皇上的心头宝,奴婢就是说说都不行。”
玄烨瞪向她,捉住她的手也加重了力道,仇若离道:“皇上且莫动怒啊,奴婢还不是皇上的女人,所以奴婢能不听皇上的,可是,只要皇上要了奴婢,奴婢不仅不会做皇上不想让奴婢做的事,也不会说皇上不想让奴婢说的话。”
“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满脸的阴鸷,让仇若离止不住打了个冷颤,天子之仪,果然名不虚传。稍稍安抚了心,仇若离绽放一抹绝美的笑容道:“奴婢一定会记住的。”玄烨起身将她拖至内室,毫不怜惜地将她推倒在床,仇若离的眉头微挑,最终却还是舒开了,媚笑唤道:“皇上。”
“皇上昨天在乾清宫宠幸了那个和离妃娘娘长得一模一样的宫女了。”
“这事我也听说了,乾清宫那些小太监还说是大白天的事儿呢。你们说,离妃娘娘是不是要失宠了?”
“那可就说不准了,皇上可从来没有白天宠幸妃嫔的先例,就连离妃娘娘那也不曾。再说,皇上宠爱离妃娘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兴许皇上是厌了离妃娘娘了,再看到一张虽然跟离妃娘娘一模一样,可是却又年轻许多的脸,这心里难免安捺不住,不是有句话说的嘛,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就算离妃娘娘不失宠,那也必定少些宠幸。”
“你懂的倒是不少,却不知这宫里的规矩,你知道的又有多少。”
一群宫女凑在一些讨论不休,德妃听得雷霆大怒,怒视他们,宫女们听到这话,慌得回过头来,跪下道:“德妃娘娘。”德妃道:“后宫最忌多言,你们不仅擅议妃嫔,竟还猜度君心,当真是无法无天了,来人呐,把她们全都带下去重打四十大板,以儆效尤。”“德妃娘娘饶命,德妃娘娘饶命,奴婢知罪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宫女吓得直讨饶,德妃却是丝毫不受,道:“拉下去。”
太监得令而上,三两下的便把这人都拉了下去,德妃依然气得不轻,重重一拳击在桌上,“娘娘,你莫如此动气,伤了自己的身子啊。”贴身宫女急得上前查看德妃的手,德妃道:“皇上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如此糊涂。”宫女握着德妃的手也是一顿,道:“也不知离妃娘娘听了这些话,心里多难受呢。”德妃轻叹,道:“阿离的性子,那是有什么话都闷在心里的,心里再不好受,又怎么会让外人看得出来呢。对了,不是说她受了风寒吗,我们过去瞧瞧!”
宫人自是随上,临近了长门宫,远远看到霜仪在喝斥几个太监宫女,听着入耳,“枉费离妃娘娘平日待你不薄,你们竟敢对娘娘不敬,一个个都到辛者库,长门宫不要你们这些怀有二心的人。”“霜仪姑娘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你就饶了我们这一次。”霜仪气愤不已,怎么能饶了他们,道:“你们最好就自行去辛者库,若不然待青鸾回来了,就是你们想走那也走不了了。”
一提青鸾,这些人再不敢多言,垂头丧气而去,霜仪回头,恰看见德妃,忙上前迎去,道:“德妃娘娘吉祥。”德妃道:“不必多礼,你家主子身子如何了?”“谢德妃娘娘挂心,太医已经来请过脉了,只是我家主子的身子,太医说只有调养。”霜仪说着神情一黯,德妃道:“那些宫人是说了关于那童佳氏的事对吗?”霜仪点了点头,“这件事我们都瞒着,还没让主子知道。”德妃一声轻叹,“瞒着也好。我进去瞧瞧她。”